她三下五除二将薏仁草拔出来,顾不得清洗直接用碎石头砸烂,把已经死掉的双尾蜈蚣的血挤出来混在一起放到一边,接着云傲雪把匕首简单的消了一下毒之后,在他手上受伤的地方划了个十字形的刀口,将毒血逼出来,可是这效果微乎其微,云傲雪想了想,觉得自己动嘴吸还快些。
她是现代人,又是一名医者,救人如救火,没有那么多男女授受不亲的歪理,事不宜迟,她扯下自己裙衫的边角,在他的右手肘处系紧了一个死结,接着拍打了几下周边的肌肉利于血液循环后,这才开始吸。
吸了好几次后,云傲雪再吐出来的血迹由原先的黑红变成了大红,颜色趋于正常之后方才作罢。
没顾得上休息,她又将准备好的草药拿过来,细细的敷在他手上的伤口处,仔细包扎好后才坐在一边休息。
此时她再去看这男人的脸色,脸上的青白之气没有了,呼吸均匀,倒像是睡着了一样。
外头犹鱼肚渐白,天马上要亮了。
云傲雪决定回去,她穿越过来人生地不熟的,首先要有个安身之地才行,回去才是第一要务,再者,是这副身子的主人给了她魂魄一个栖息之地,她这个人向来恩怨分明,有恩报恩,有仇报仇,那一对狗男女视人命如草芥,她不收拾他们,简直对不起已经死去的云傲雪。
想来也是缘分,两人同名同姓,命运却相差千万里,云傲雪在心里默念道,你就放心的去吧,你的仇,我来报,他们欠你的,我必让他们百倍奉还!
云傲雪低头看了一眼旁边昏迷的男人,一头黑如墨锦缎的长发垂在肩头,发顶仅用一只紫玉钗束了个冠,宽大的墨蓝色长袍下衣衫清雅,越发衬得他面如冠玉。
越看云傲雪越觉得奇怪,他怎么看也不像是打猎的,他是谁,为什么会一个人出现在这荒郊野外?
她刚才也没有找到关于这男人身份的物件。
更要命的是这个人一点常识也没有,一个人也敢点这么亮的篝火,还好是碰见她了,否则一条小命非要交代在这里。
天色越来越亮,云傲雪看着那男人身上的锦衣华服, 脑子里顿时有了个主意。
刚才她在水里泡了那么久,身上的衣服都泡变形了,最关键的是衣服颜色雪白,沾染上的血迹已经把衣服染成了别的颜色,实在是没法见人,只能换掉。
她一向是个行动派,想到什么就要立马开始做,于是直接上手,三下五除二就把昏迷男子的外袍和外衫悉数扒拉了下来。
然后她再以最快的速度,自己脱掉身上半干半湿的衣服,换上了他的衣服,这衣服摸着柔软,从指间划过还带着些许冰凉的触感,可是很奇怪,穿在身上后犹如贴了暖宝宝,热烘烘的。
而且衣服上隐约似无的还带着一种特别好闻的淡香,云傲雪对香味的要求又高又挑剔,此时竟也觉得闻起来通体舒泰。
只不过这衣衫有些大,尤其是下摆,拖拽在地上,她手脚利落直接用匕首割开一条缝,接着一拉,把多余的布料应声撕下,改良版的长袍就做好了。
她将换下来的衣服丢进火堆里,半干的毛皮衣料易燃很快就被烧的一干二净,云傲雪的余光扫到了男子手上包扎的布条。
她做事向来谨慎,烧掉换下来的衣裳就是怕留下证据被有心之人拿捏,毕竟这是在古代,女子的名节大过天,要是一个女子跟一个陌生男人共处一夜,要是传出去,恐怕不太好听。
所以这布条也不能留!
云傲雪用原先撕扯下来多余的布料重新为男人包扎了一次,刚才脱衣服的时候她还看见他身上系了一个荷包,也一并拿了过来,拿在手中掂量了一下,沉甸甸的,银子怕是有不少。
她也不贪心,就拿了几锞应应急,其他的悉数在一边放好。
等一切准备就绪,天已经大亮,这男子呼吸绵长毒已经完全解了看来马上就能醒,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她要赶紧离开才是。
云傲雪从山洞里出来,也顾不得欣赏初冬的美景,她看见不远处竟然还系了一匹马,开心极了,正愁出山费劲呢,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工夫。
她昨天是顺着河流漂下来的,如果要回去,必须往反方向走才是。
这马长得膘肥体建,毛发油光滑亮,全身毛发呈黑色,头部有一绺白毛,一看就不是凡品。
云傲雪擅长骑射,不过比不得古人马上得天下的熟练,她就是骑马在马场里转圈,驭马之术着实算不上精通。
这样的马一看就是认主的,她小心翼翼的靠前,万一一不小心挨了这马蹄一脚,她可就真的废了。
可是很奇怪,她距离这马两三丈的时候,这马只是嘶叫了一声,云傲雪吓得后背激出了一身冷汗差点扭头就跑。
结果它叫了一声后就再也没有反应了,又低头在那棵系着缰绳的树边找吃的,云傲雪伸出手试着摸了摸它,它竟然也没反抗。
真是奇了怪了。
来回试了几遍,她靠得更近了些,抬手轻轻抚摸着马背,让她没想到的是那马竟然还朝她身上拱了拱,云傲雪一惊,这,这是在撒娇吗?
后来一想,是了,她身上穿着那男人的外袍,可能这马识得这个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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