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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攸笑道：“在下如今既为商人，总不能白跑一趟，空卖人情吧？其中两成留给愚兄，这不算过分吧？”</p>
“呃，这个……不过分，不过分！”韩馥心中大骂许攸贪财，脸上却挤出笑容，问道：“即便如此，为何所剩不多？”</p>
许攸言道：“我之所以敢保将军，一是与袁门有旧，本初乃吾挚交好友，可用钱粮打点疏通，二是对刘和有恩，曾献千万财产助其渡过难关，否则焉能接管范阳这偌大的产业？”</p>
韩馥点头道：“先生言之有理，那这二人又有何不同？”</p>
许攸又道：“然则冀州形势复杂，公孙瓒又虎视眈眈，若袁绍入主冀州，刘和、公孙瓒必会出兵前来瓜分，这又少不了一场恶战，期间战乱纷争，要保将军难上加难，耗费精力加倍，这费用自然也要加倍，就要去掉四成了！”</p>
韩馥眼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深吸一口气问道：“若刘和进入冀州呢？”</p>
“这就简单了！”许攸抚须笑道：“刘和兵精将广，一旦进入冀州，袁绍最多只得魏郡，又有黑山军牵制，必不敢发兵，而渤海、河间一旦有刘和驻兵，便会威胁青州，公孙瓒为防刘和，也不敢轻举妄动，若是行事顺利，我只需一成便足矣！”</p>
“哦？”韩馥眼睛一亮，竟不自觉微微点头。</p>
此刻竟然觉得这许攸虽然贪财，但做事倒也条理分明，十分公平，让人心服口服。</p>
许攸又说道：“其实这多出来的一百万，我是代为将军保管而已，试想将军若是投降，财产必会被尽数罚没，一无所有，那时候却从我这里取用安家，岂不方便？”</p>
“唔……这倒也有理！”韩馥被说得怦然心动，已经在下意识里觉得，还是刘和进入冀州的好些。</p>
许攸抱拳道：“其实钱财乃身外之物，我是用将军的钱，为将军办事，只要保住身家性命，将来再赚便是。”</p>
韩馥干笑道：“多谢先生相助。”</p>
许攸看他还没有下定决心，继续说道：“将军也无需担忧这些钱财，你只管先如数支付，若将来果真……果真不战而降，你家人平安无事，那两百万我分文不取，退回你便是。”</p>
“当真？”韩馥猛地坐直身躯，盯着许攸问道：“此话当真？”</p>
“当然！”许攸捻须点头道：“我既然行商，自然要以信义为先，而且我们要立字据，以书信为凭。”</p>
韩馥大喜，拍着手大笑道：“如此再好不过了！”</p>
许攸笑道：“不过这其中，还要收一点小小的保管费。”</p>
韩馥立刻收了笑容，警惕地看着许攸：“又要收多少？”</p>
许攸摆手道：“不多不多，一百万收一万钱而已。”</p>
“还好，还好！”韩馥长出一口气，一万钱在他眼里已经不值一提了。</p>
许攸得意一笑，言道：“明公若是已有决断，何妨先准备文房四宝，准备约书？我也好早做准备，若是等到兵临城下，车辆无法通行，这钱粮运不出去，保管费可就要大大增加了。”</p>
“好好好，我这就准备！”韩馥听说又要扣钱，赶紧站起来，到门口招呼随从研磨，准备纸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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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山国，在程普和诸葛珪二人的治理之下，两年时间终于恢复元气，一场春雨降下，田地里早早便有了劳作的百姓。</p>
如果当初将中山交回韩馥，取冀州就不会如此轻松，中山多山，算是冀州北部的第一道防线，但如今这道防线被刘和掌控，随时便可打开进入冀州的大门。</p>
刘和领兵自范阳出发，从中山一路来至无极，程普早早整备兵马迎候，众人商议出兵之事，按照既定计划，当先取下曲阳直攻瘿陶。</p>
下曲阳位于钜鹿北部，与中山相邻，当年张宝领黄巾军以此为巢穴，与钜鹿形成掎角之势，拿下此处向南则是一马平川，钜鹿无险可守。</p>
程普言道：“君侯进兵钜鹿，黑山军不可不防，张燕一年来虽未纵兵劫掠，但盘踞黑山虎视眈眈，拥众二十余万，不可不防。”</p>
刘和点头道：“张燕虽不像于毒、白绕那般残忍暴虐，甚至有心归顺朝廷，但始终举棋不定，如今据险而守，黑山地势复杂，如何是好？”</p>
程昱皱眉道：“黑山地势复杂，依托太行深险千里，守易攻难，攻之损兵折将，得之毫无益处，实难对付。”</p>
郭嘉却笑道：“张燕之流，因朝廷荒政而起事，也算一时豪杰，自黄巾破灭之后，贼人多依附其下，遂至强盛，昔日官兵孱弱，王芬、韩馥皆不能讨，是威信不足以服众也，我料此人必在观望局势以求安身之地，待君侯平定冀州，张燕自会望风而降。”</p>
刘和想起张燕前期与袁绍交战数年，后期又降了曹操，果然如郭嘉所料，就是在观望局势，但二十多万人，就算一半精兵，也不容小觑。</p>
正思索之际，刘晔言道：“奉孝所言甚是，黑山贼啸聚太行，皆因并州、冀州未平，令其有机可乘，故贼人敢据险以守。然其终究乃乌合之众，君侯可先开赏募，以钱粮土地悬赏劝降，分化贼人，待河北平定，以君侯之威德，再以大兵临之，强将威慑，则贼人不战自溃矣！”</p>
刘和点头道：“张燕豪侠健勇，不可猝除，就依子扬兄之计，先招募悬赏，再以大军威慑，我看非常之际，可请家师前往说服，或能见效。”</p>
郭嘉笑道：“童大侠、王越、王烈皆在并州素有名望，可请他三人相助，张燕既有心改邪归正，可招而用之。”</p>
刘和自然明白，以张燕的能力，足以担当一名副将，甚至可做先锋，当下便命麹义带兵往黑山防备张燕，他原本在此处练兵，对地形十分熟悉。</p>
另外由诸葛珪发布榜文招安贼军，愿意归降者既往不咎，如先前张白骑等部下同等对待。</p>
安定后方之后，兵马也整备完毕，以太史慈为先锋开拔下曲阳，高顺领陷阵营随后接应，于禁统领大军辎重随后出发。</p>
虽然韩馥实力并不强，但这是会盟之后与诸侯的第一战，刘和也格外谨慎部署，争取做到万无一失。</p>
狮子搏兔，尚需全力，取冀州的第一仗，一定要打得漂亮，才能震慑人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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