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个事情是有什么不对的吗?</p>
他还没想明白呢,淮老就解释道:“那位顾小姐行事风格虽说雷厉风行了些,可有些话并没有说错,论起时人做事,不过仗着一个‘势’字。”</p>
“如今盛京的人还卖王爷一个颜面,也是因为王爷手里掌着的兵权,若失了兵权,那就是失去了最大的倚仗,想要跟人论势,也是无可论了。”</p>
淮老叹了口气,扫了楚云西一眼,道:“当初那老匹夫就曾经说过,老夫做事过于优柔寡断,又妇人之仁,做个寻常的智者尚且使得,想要论天下大势,依照老夫的法子,那就是一步错,步步错。”</p>
“朝政之事,比起战场更加诡谲,你对旁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王爷因着念着娘娘临终之前的话,还有多年来圣上对您的忽视,而一再退让,可观如今,已不是您退让就可以解决得了的问题了。”</p>
淮老这一番话,说得连夏亦铭都安静了下来。</p>
他本想反驳淮老,可仔细一想,却也是这个道理。按理来说,安王掌着这样多的兵马,万不该被人逼迫到了这个地步,可安王生性纯良又忠于朝廷国家,才会让他们步步受限。</p>
他对顾衍之这个人是个什么样的看法姑且不论,那折子上所述的事,他是完全赞成的。</p>
没道理已经被人欺负到了面上来,还要隐忍不发。</p>
安王沉默了许久,他最近也想了许多,可午夜梦回时,总是会梦见他生母去世时的场景,生母要他做个忠臣,别去贪图任何不该要不该想的东西。</p>
说他只要做好了自己的分内之事,那这盛京之内,就总有他的一席之地。</p>
安王自小跟在生母身边长大,擅隐忍性子正直,后来又有淮老在旁教导,想要不受到影响,是不可能的。</p>
他并非不明白这些道理,只是在他心中也清楚,有些事情,但凡开了这个头之后,那便是再也无法回头了。</p>
这厅内的众人,连带着除了夏亦铭、楚云西和淮老之外的几位将士,皆是目光灼灼地盯着安王看。</p>
安王静默了些许,到底是点下了头。</p>
他不为自己考虑,总要为边疆子民并着那几十万的将士考虑。</p>
淮老轻叹了一声,也不知是为自己还是为安王,可这面上总是欣慰的。形式比人强,在这世道里,过分纯良,尤其是生在了安王的这个位置上。</p>
所要遭受的,可实在是太多了。</p>
“此事便这么定下了,那个叛军的话……”</p>
楚云西淡声道:“已经解决了。”</p>
“好,待得明日早朝之时,便可以将人送上去了。”淮老点头。</p>
夏亦铭见状,是既高兴,又忍不住担忧:“可这事说到底也解决不了根本的问题,那兵权赌局还是要进行,依照顾衍之如今的身体状况,这怕是要出岔子啊!”</p>
“出不了。”楚云西直接断言道。“那日不会出现任何的岔子,需要的人,也一定会准时出现。”</p>
楚云西的性格,是从不会说大话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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