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掌柜总是觉得盯着自己铺子里的人越发的多了,也知道秦知危这一次作为使臣到了楚江,为了知道更多的消息,金弗走进梨茶。
这会儿正到了算账的时候,白炼抬头跟金弗打了声招呼就跟梨儿对账本了。
金弗在她跟前晃了晃:“听说你前进宫了,见了使臣?”
白炼骤停手中的笔墨,抬头盯着金弗:“你想问什么?”
金弗沉默了一会儿,等小五跟阿平都离开了之后才问道:“是不是也看到了越元的使臣?”
白炼点点头:“看到了,看起来就很凶的样子,你们……我是说这次找个使臣,看上去就很不好惹,随时能给我拍到在地似的。”
金弗悻悻地蹙着眉头,继续问道:“可知道他的名字?”
白炼想了想,点点头:“秦,知危?好像是的,我走的时候听楚成念过一次,埋汰她五大三粗的很不懂规矩。”
真的是秦知危,还好洛七现在没有在宣城。
“他有说什么吗?”
梨儿不知所谓,还以为金弗就是寻常的八卦:“我说金掌柜,你管这些做什么,跟你也没关系呀。”
金弗笑了笑,知道白炼并没有将他们是越元国的事情告诉梨儿,心中有些感激。其实白炼不告诉梨儿也是为了梨儿好,知道得太多了总是不安全的。
白炼淡淡一笑,当作聊天一般说:“他也没说什么,就是过来为越元的太子殿下请求联姻了。不过话说回来,越元国的
那个储君,今上还挺满意的,没有拒绝,多半是要考虑。”
“给太子提亲?越元什么时候立的太子?”
白炼抬头,诧异地问道:“难道越元国没有立太子吗?”
“没有啊。”金弗也觉得奇怪,秦知危他们打的什么主意。洛七回到越元的时候才知道原来表面上许多的大臣还是以为洛七在楚江勤勤恳恳的当细作,根本就不知道君主已经下旨要秦知危处死他。
而且君主生了重病,日渐恶化,所以他们也断定,君主就是要给自己的儿子铺路,之所以这么做就是要帮他儿子铲除异己。
但是君主跟秦知危一定是知道了洛七已经“死”了的事情,不要说没有太子,就算有太子也应该是他,人都没了找谁联姻。
白炼并不清楚洛七身上发生了什么,但听到找个消息还是心有余悸,
“所以越元国现在没有太子,那这个秦知危岂不是在说谎?”
金弗不敢说太多,装作铺子里还有事情离开,白炼闪动着眼珠,思绪万千。
联想到上一次洛七受伤,他武功高强是怎么被人打伤的,放下手中的笔就追到阑珊轩内,险些摔。
金弗急忙扶着白炼:“白姑娘你干嘛这么着急,我听得见的。”
白炼站稳了,一只手扶着柜台:“我是想问问你,上一次洛七受伤……是不是秦知危干的?”
金弗急忙拉白炼往里面站了站:“白姑娘你,为何这么问?”洛七不是说过什
么都没有告诉她么,那她为什么会这么问。
白炼也不跟他兜圈子,本来她自己也不想知道太多的事情,奈何心里的两个声音打完架之后,还是那个想要管这件事的声音占据了思绪。
“金掌柜,我不说破,你也可以不说破。这样就算咱们谁都没有交流过,你也好跟你的老板交代。”
金弗:“你,你说。”
白炼道:“我就是想问问,上一次差点杀了洛七的人,是不是就是秦知危,如果是的话,他一定也以为洛七已经死了吧。”
她就差没有把,我知道他就是秦洛这句话直接说出来了。
不过这意思,也差不多了。
金弗第一反应愣住:“合着我们瞒着你还这么久,你什么都知道了。”一定是洛七这个混小子,瞒着这么多人小心翼翼的在楚江待着,遇到白炼就破功了。
“你就是我家主子的孽缘!”金弗无奈,跟白炼到后院说话,伙计耸耸肩,心想着金掌柜就是愚昧了些,看自己早就知道主子对白姑娘情根深种,肯定是招架不住的!
但白炼能说什么呢,这时候也不能告诉他们,因为她是上帝视角呀。
“白姑娘说得没错,上次要主子性命的就是秦知危。”
白炼思忖一瞬:“按照你们这么说,秦知危要联姻,可能是为那个十岁的小皇子联的。”
金弗好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这怎么可能呢,十岁的孩子,你们楚江的皇上绝对不可能同
意。”说完金弗就想到什么,跟白炼四目以对,瞳孔极速放大。
“骗婚?!”
金弗义愤填膺,握着拳头瞠目结舌:“他们这种事情也做得出来,要是被别人知道了我们越元国的脸面都被他们丢尽了!”
寥寥数语,金弗气个半死。
白炼让他淡定点,然后问洛七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金弗说洛七回去联络了那些旧部兄弟们,还有暗中联系了朝中的小臣,打算从外向里包围朝廷。小臣之后一步步就是大臣,等到越元的朝廷有一半被他控制之后,就可以夺取皇位。
金弗也是这个时候,跟白炼说起了洛七小时候的事情。
十四年前原楚江的君王,也就是先皇忽然病逝,皇位成了当时实力相当两位王爷的必争。当时俩人都没有子嗣,而且年龄也都不小了。
三王爷誉王秦晓还有两个女儿,说不上后继无人,但是二王爷魏王秦秀当时没有子嗣。
百官们也形成了两派,都说誉王的公主日后可以招驸马,还是秦家的骨血。但是另外一派也就跟着魏王,说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皇族的血脉怎可以被外姓男子混淆,索性直接改了性命罢。
他们要做皇帝,一定要有后。若是无后,依旧会让人觉得人心惶惶,江山不稳。
誉王觉得自己还有两个女儿,也很坚信这两个女儿日后会为自己争气。不过更聪明的魏王在这个时候已经将眼睛方才了六王爷构王秦真的
身上。
秦真有一个独子,刚好五岁的年纪,魏王派人跟秦真商量要将这个孩子过继到自己的膝下,日后这个孩子就会是储君。
“所以那个孩子就是洛七?”白炼感慨,原来他还有这样的身世。
只是金弗接下来说的话,彻底颠覆了白炼对洛七的看法,简直可以说是人设重造了。
金弗点点头:“是主子,那时候构王并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做什么储君,就希望这个孩子能够平平安安的长大。还有他也知道,魏王也不可能一辈子没有孩子,万一哪天他有了自己的儿子,那构王的这个孩子一定是凶多吉少,所以没有同意。”
因为构王没有同意,但是魏王抢夺皇位迫在眉睫,便在一日风雨大作,将秦真的王妃高氏杀害。
构王秦真本就是个低调得不能再低调的王爷,所以就算是他死了,都没见得多少人在乎关注,何况是一个王妃,整个构王府一片死寂。
魏王的意思很明显,要么找个孩子过继给我,要么大家一块儿死,都不要过什么好日子了。
最后小世子只能过继给魏王,而当年的魏王也因为膝下有子,还有一些计谋,成功夺取了皇位。
这个构王呢,也郁郁寡欢,没过两年就撒手人寰了。
小世子从那以后就被当作储君来对待,当上了国君的秦秀也是派了身边最厉害的高手秦知危当做是他的师傅。
秦知危对洛七来说亦师亦友,本来他是很敬
佩找个师傅的,也没有想过有一天,他的师傅会对自己下手,以为秦秀从来就没把他当作自己的孩子。
秦知危教了他的第五年,让他跟着上战场。
应该说是强行带上了战场,金弗说道此处,满眼心疼:“他还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秦知危要求他要动手杀敌,如果他没有杀,回来死的就是他。”
人人都以为他是天生的战神,是身份高贵的储君,孰不知道他当时的害怕,一直到现在都会做噩梦。
白炼表示理解,这就是所谓的童年阴影!
“他每次从战场上回来的时候,都会把自己锁起来,一整天不吃饭,因为他觉得反胃。”
白炼叹道:“要是让我看到战场上的尸首都会反胃,更不要说他还只是个孩子了。”
秦秀要的是一个“战神”,也是一个可以让自己皇位更加坚固的保障。
十岁那年他从战场上回来的时候,发现秦秀后宫的妃子为他生下了一个皇子。但当时皇子还尚小,秦秀也没有表现出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等到那个小皇子秦昭慢慢大了,两岁不到秦秀就开始表现出对洛七更加的冷漠,甚至是漠视。
而且开始更大程度的压榨他的利用价值,对于朝中那些违抗了自己命令的个别人,他会让秦知危去解决,解决了之后会将事情放在洛七的身上。
然后故作庇佑他,让他安然无恙,一句孩子不懂事,古今惯用!
毁了的是洛七的名声,
同时也铲除了那些不听话的朝臣,一举两得。
白炼半天都没缓过来:“这么说,他并不是真的性情暴戾?”如果一切都是秦秀做的,那洛七也太冤枉了。
金弗犹豫了一会儿,道:“传出这样的话,其实也不能全都怪到君主的头上啦。”
洛七十二岁的时候,朝中一位大员朱元,马上就升一品官员,当时在朝廷里也是呼风唤雨,很牛的一个存在。
加上大伙儿对洛七没有什么好评价,朱元在外面喝多了酒,扬言要是见到洛七一定是一顿毒打。还说了一堆羞辱他的话。
什么是一个旁支的杂种,也有资格做储君吗?
跟着那些人说了一堆零零散散,甚至还羞辱到了高氏的头上,说高氏当年一定是做了什么孽障的事情才会生出这么一个混世魔王来。
白炼唏嘘:“他可是跟洛七有什么过节?”
金弗鄙弃道:“哪有什么过节,这个人不过是觉得自己入了高堂,觉得自己定不是一般的人了,会得圣眷,不可一世。又想要证明自己,于是就拉着主子做垫脚石,凸显自己的才能和品行。”
白炼露出我懂的表情:“就是蹭热度!”
金弗楞了一下,“热度,好像是这个意思。”
洛七当时知道之后去找秦秀,但是秦秀却说,这文人墨客都是一张嘴,说什么都是他们的自由。
这句话不知道被哪个宫人传了除去,洛七还没来得及发火,那些人就好像受到了
鼓舞一般,越说越起劲。尤其是说到高氏的时候,这些人将自己的丑陋的面目彰显无遗。
听得白炼攥紧了拳头:“这些人怎能如此!”
金弗叹道:“对啊,怎么能如此。”
秦秀的默认助长这些人的胆量,朱元更是在大小茶馆里嘲笑他,说他年纪还小呢,若是大了一定是个祸害。
不知道是不是没人管太放肆了,居然当众邀众人画起了高氏的画像,说洛七张得这么好看,说不定是高氏在外头胡来的。
这些人唯恐事情不够大,还送了画给洛七,画上的内容不堪入目,更是标注洛七是个野种。
最后洛七忍无可忍,拿着刀就去朱元府中。直接将朱元的脑袋给砍了下来,挂在了城门口。
说日后谁要是再如他一般放肆,就与他是一样的下场。
这谁顶得住啊,纷纷状告到秦秀的面前,说洛七太过分了。
“秦秀肯定帮着洛七说话,对吧。”白炼听出了秦秀这人多半喜欢捧杀,也许他就是故意不管的,为的就是逼着洛七去动手。
金弗很无奈地点点头:“是啊,而且更过分的事情还在后面。”
表面上秦秀还是帮着洛七,还狠狠的职责了这个长舌妇一样的朱元,但转头就用洛七的名义,将人家一家三十口人全部杀害,一个不留。
“秦知危干的?!”
“除了他还有谁!?”
洛七找秦秀理论,更是心中有愧。朱元是该死,他造谣生事,羞辱亡父母,
实在可恨。
可他的家人孩子是无辜的,不应该受到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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