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床上站起身来,李元伸展了一下身体,此时此刻,那些昨日还无比陌生的法术,已全部被他熟练掌握。
“真想试上一试!”收回伸展出去的四肢,李元右手一阵比划,一团通红的火焰在其手心瞬间凝聚而出。
将右手缩回,火团纹丝不动漂浮在他的跟前。仔细感应一番火团内蕴含的恐怖热能,李元脸上露出满意之色。
紧接着他右手再次比划一阵,然后一挥,火团“呼啦”一声瞬间消散于空气中,除了残留的余热以外,再也没有一丝踪影。
这一夜,数十种不同法术的感悟不断涌上心头,让李元心神有点恍惚。
将目光看向窗外投进来的晨光,李元思虑了片刻,放弃了外出的打算,于是他索性躺回到木床上,闭目大睡起来。
……
莫约一日之前,与炼器宗对峙的阴魔宗驻地,迎来了一位身着黑袍的中年男子。
此人面色冷漠,目光锐利,身为魔道中人的凶残狠厉丝毫不做掩藏。虽然他此时神色间无悲无喜,可一旦被触怒,必将择人而噬。
此人赫然便是不久前赶到驻地的地魔宗宗主邬越。
邬越匆忙赶到地魔宗驻地,从葛洪口中了解了天荒平原发生的一切后,顿时大怒。
一时间对寒月宗等坐镇驻地的元婴期修士杀意顿生,若非这些人阻挠,葛洪等地魔宗修士亦不会如此迅速从战场内撤回。
虽然那李元可能已经从战场撤离,但也仅仅是可能而已,此人也有可能隐蔽在战场中,避过了地魔宗修士的搜寻。
错过了这次搜寻李元的机会,以后还想寻找到李元的踪影无异于痴人说梦。
一念及此,邬越心里的愤怒再也压制不住,他之所以对李元如此上心,自然是有着一番思量。
地魔宗虽然有他这么一个元婴后期大修士,在阴魔宗宗主未晋升化神之前,论综合实力,尽管比不上阴魔宗,但是地魔宗不会对阴魔宗有太多忌惮,更别说俯首称臣。
可让其难以接受的是阴魔宗宗主季苍竟然毫无预兆的晋升了化神期,若在此之前,他与季苍不过伯仲之间,胜负难定。
可如今对方想杀死自己,再简单不过。
这让本就有些野心的邬越如何能甘心?而且身为顶级魔道宗门宗主,邬越有些自己的骄傲,怎能甘心屈居与人下?
可是元婴期与化神期那道无法跨越的天坠,让他不得不忍气吞声,以期待日后反抗的时机。
这一次,在葛洪将李元之事禀回后,邬越的心思就立马活跃了起来,他自认为这或许会是一个脱离阴魔宗控制的机会。
这李元实力如此强劲,隐隐有越大境界斗法的一丝可能,如果能获取此人身上的隐秘,就算不能晋升化神,自己
也能实力大增,抗衡化神期未必不可能办到。
届时他也不必屈服于阴魔宗的威势,行事都要看别人的脸色。
如今各魔道宗门组成联盟,说得好听一些,大家互为盟友,说的不好听一些,他们这些宗门不过是阴魔宗的马前卒而已。
如今因为几个元婴期修士的阻挠,他这次的希望尽数破灭,即使他是元婴后期修为,邬越自然不可能为一人之愤独自杀向其他宗门驻地。
就算他将对方驻地夷为平地又如何?此举必然引起对方的惊怒,如此一来在今后的战争中,对方必然针对自己这个出头鸟,那地魔宗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更何况不远处的天荒城有修真联盟的大修士坐镇,自己一旦出手,对方不会坐视不理。
如此一来自己非但不能泄愤,还可能会引起阴魔宗的不满以及责问。
一想到这里邬越恼怒非常,将葛洪数落责骂一通倾泻一番怒火后,他匆忙交代一声,便独自赶来阴魔宗驻地。
他此行的目的是将这一切主动向阴魔宗坦诚,以免引起阴魔宗的不满,甚至是怒火。
阴魔宗的在南方魔道宗门中,即使是在其宗主没有晋升化神前,其实力就比其他几个魔道宗门强上一些。
除了其宗主季苍以外,还有一名元婴后期大修士。
为了防止北方正道宗门突袭,阴魔宗的另一名元婴后期修士主动坐镇在地魔宗驻地中。
此人名为王槐,是看上去有些亲近随和的老者,在其身上,魔道中人的特质彻底被隐藏了起来。
在邬越临近阴魔宗驻地并逐步靠近时,王槐便感应到来者那独有的元婴后期修士的气息。
“莫非是敌方大修士来袭?”这样的念头在王槐脑子里一闪而逝,随即他摇了摇头,自嘲一声否定道:“这怎么可能呢?”
喃喃自语间他直接从驻地内将驻地阵法打开一道缺口,瞬间飞出到了阵法之外,紧接着他神色一动,心里有些愕然:“怎么是他?”
两者都是南方魔道宗门的元婴后期大修士,自然彼此都认识,只是他心里好奇这地魔宗宗主怎么无缘无故来到此地!
还未等邬越彻底停下来,王槐便露出一副热情的模样大笑相迎道:“我道是谁呢?没曾想竟是邬道友大驾光临!”
邬越心里对阴魔宗不满的深入骨髓,王槐此时的姿态在他看来不过是装模作样而已,不过势不如人,他不得不装作受宠若惊的样子回道:“此次贸然来访,怎敢劳道友亲自相迎?”
“无妨!如今我等皆为盟友,你我同为元婴大修士,自然要以道友之礼相待。”王槐满脸笑意,非常谦逊和善地说道。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道友还请随我到驻地内一叙。”随后又补
充了一句。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邬越没有拒绝,神色淡淡回答道。
“请!”王槐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邬越见此也不啰嗦,与王槐结伴并肩飞入了驻地中。
“道友此来不知有何要事?”来到驻地内平日里的议事大殿,两人入了座,待端茶的弟子退去后,王槐率先笑问道。
在他看来,无事不登三宝殿,这邬越不可能无缘无故来到战场,并且还来拜访自己。
“不瞒道友,此来确有一事需要向贵宗通报。”邬越沉声说道。
“哦?我倒很好奇究竟是何事,竟然让道友亲自前来?”王槐闻言顿时来了兴趣。
邬越也不废话,缓缓直接说道:“这次我宗弟子在战场中发现一名筑基圆满修士,此人实力之强,在筑基期中几近无敌。”
“即使对面我宗数十名同阶弟子围攻,也毫无畏惧,而且……这次战斗的最终结果是,我宗弟子被此人尽数击溃。”说到这里邬越停了下来,望着王槐沉默不语。
王槐此时面色不停地变换,即使是他身为元婴后期大修士,也不禁感到不可置信,同时心里渐渐升起了一些想法。
“那后来呢?”回过神来,王槐急忙问道。
邬越自然不会将自己宗内长老进入战场的目的直接说出,他稍微换了个说法继续说道:
“后来我宗长老担心此人会对我等宗门的筑基弟子造成严重的伤亡,于是擅自做主进入战场捉拿此人。”
“却不曾想遭到几大正道宗门的阻挠,不得不就此放弃。”
听邬越讲完,王槐颇有深意的望了他一眼,而邬越神色自若,仿佛未曾注意到一般。
王槐深知现在不是深究此事的时候,尽管阴魔宗如今有化神期修士坐镇,可这些魔道宗门哪一个不是野性难驯,一旦引起反弹,后果难以预料。
“此人可是那几大正道宗门的弟子?”王槐沉吟片刻后问道。
“不是!”邬越摇头否定道,“元武宗与此人好似还有些恩怨纠葛。”
说话间,邬越右手一翻,取出了一枚玉简,递给王槐继续说道:“这里记录有关于此人的信息,道友不妨先看一看。”
王槐将玉简隔空取到手里,然后迫不及待查看起来,半晌后,他总算明悟了一切。
将玉简收了起来,王槐看向邬越,神色间颇有深意,即使邬越没有道明,他已明白对方遣派宗门长老潜入战场的目的。
于是他意有所指的问道:“道友对此不知有何看法?”
邬越恍若未觉,若有所思的说道:“此人实力非凡,为了避免我等宗门弟子伤亡惨重,还是提醒一下各自门下弟子,警惕此人,一旦遇上,就迅速逃离,不知道友以为如何?”
王槐闻言
沉默不语,片刻后他蓦然沉声道:“道友如此糊弄于我,是不是有些不厚道?我不信贵宗长老之举没有道友的授意。”
邬越点了点头说道:“道友说的不错。此事我宗长老事先禀告过本宗主,本宗主也担心门下弟子的伤亡。”
“情急之下,也来不及向贵宗通气,只得先令宗内长老擅自进入战场搜寻。因为担心贵宗怪罪,所以才亲自来禀告此事。”
说完邬越一脸正色的盯着王槐,其意跃然纸上:
我这个宗主都亲自来为此事赔罪了,足以彰显诚意,若是贵宗追究,心胸未免也太狭窄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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