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怎么会?”李腾辉傻眼了,以李家的势力他是知道徊岭山匪一事,可绝对不知里面暗藏如此可怕的杀机。

  罗毅眯了眯有一指宽长伤疤的眼睛,作时不经意间露出凶悍之色,杀意仿佛沸腾起来,“徊岭山势连绵起伏层峦叠嶂,且大多数都是荒无人烟之地,即使藏兵三与万在里面也不无可能。”

  “那该怎么办?”他和周卓都是武将出身,关于这方面自然比文官强些,李腾辉倒也愿意相信他们,“如果三千倾囊而,我们五百金武军只怕死无葬身之地。”

  “不会出那么多。”周卓一脸深意的笑笑,“徊岭虽然地势复杂山林密布,可三千山匪出没,朝廷必定派大军前来镇压,即使搜山一定会将其一网打尽,除非他们想与朝廷正面宣战。”

  “啊,也对。”李腾辉认同的点头,真真三千人出没在徊岭,定骇人听闻,别说他人就是他也要上疏奏请陛下将其一网打尽,抓住幕后主使,免得造成朝廷荡山河不宁,松了口气摸摸下巴,“卫国余孽居然还藏在暗处兴风作浪!”

  “哼,六公主一日不死,卫国皇室血脉一日不断,总有些人的心思活络着死不了。”周卓说。

  “那倒是。”几个人沉默下来。罕见的貌似都站在了同一战线上。不过其他人想的是陛下留下六公主是为什么,而容易想的是瞧这样子女主处境堪忧啊,昭庆帝也不像痴情之人,只怕留着六公主李绾绾别有深意,可别到时候还要他呕心沥血出手相救,那可就蛋疼了。

  一般夹在男女主中间的多半死的很快。

  “几位不必担心。”周边将士的干将都快吃完了,差不多也休息好了,容易道:“对方既然不会倾囊而出,为了不引起朝廷重视定会智取,咱们只需在徊岭附近提高警惕即可,为了不打草惊蛇,这粮食…运回去两车作为证据如何?其他的等抓住内贼再做打算。”

  “也好。”周卓点头,两车的确不易引人注目,“还是劳烦罗将军让亲近的人押送回去吧,以防半路被劫我等没有证据反驳。”

  “甚好。”李腾辉说。

  罗毅嗯了声,“我悄悄去办。”

  “行,这两日咱们尽量表现的平常些。”挥挥手,“启程!出发!”

  “是。”

  容易前去的时候江庆生还在捣鼓马车,拿着一把锤子对着车轴叮叮锤钉,沿路士兵便绕路而行,见到他时微微一笑,“容大人,马车大抵是车轴的问题,我修一修就好了。”

  微微一笑,绕着马车转了半圈站在他身后,“麻烦你了,真是没想到江副手还有这样的好本事。”

  他闻言笑意瞬间僵硬,手中的作更加迅速快捷了,“这世道,多学点手艺才能混口饭吃。”

  “那倒也是,不过江副手已经到这个位置上,岂是混口饭吃所能言说的?”

  “在下哪有容大人所看表面上那样光鲜亮丽,想必您已经知道了吧,我是马夫出生,有幸得周将军眷顾照料才能爬上这个位置。”说到最后一句,他脸上表情略为古怪莫名,“低贱之人终究是低贱之人,这世道…出人头地太难,我大概只配与马车作伴。”

  “哦。”容易全无表情。

  听到简简单单一个哦字的回应,他好奇地仰起头,就这样?他说话这么多,容易就这么回应他的?也是看不起他出身低微吗?如此想着,恨意蜂拥而至,杀意凛然。

  感觉到杀意,容易豁然间释放终身寒意,那森冷迫人的寒意与杀气碰撞,令江庆生瑟缩战栗了一阵,惊慌失措地收敛,“容大人,你不要着急,马上就修好了。”

  “不着急,我这个人做事从不着急,你也不要着急。”淡淡道。

  莫名的,江庆生心脏激烈抖两下,他不敢再轻举妄贸然讲话,因为从容易站在他背后开始他就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刚刚更甚。

  或许…这天长队里最难对付的不是周卓,而是容易?

  不得不说他真相了,可是有些东西一旦开始就无法结束,正如同他做的事情一样。

  又行驶了一天一夜,他们终于抵达了徊岭边缘,四个人望着一望无际的青翠绿山在朦胧小雨中优雅曼妙的曲线面面相觑,同时在心底竖起一道牢不可摧防线,徊岭…真正的危险来了!

  “公子,喝水吗?”李腾辉贴身小厮打破了四个人的思绪,他拿着水带殷切的

  递上去。

  看着看过来的几道目光,李腾辉咽了咽口水,略带异色地瞅了瞅跟他身边十几年的小厮,“不喝,你自己喝吧。”

  “哦。”小厮的手似乎一抖,但毫无异色的当着他们的面喝了几口。

  李腾辉在心底默默的唾弃自己,妈的神经兮兮了都,他自己的贴身小厮他不清楚吗?可也不好意思说自己渴了,“赶紧走吧,赈灾之事一刻耽误不得。”

  小厮眨眨眼睛,自家公子什么时候对赈灾一事热忱过?只恨不得早早甩掉这个麻烦才好。

  “咳…你看我做什么?”有些尴尬说。

  “没有,公子,小的就是觉得你怪怪的。”

  一巴掌给拍头顶上去,“哪里怪?我看是你怪才对!”

  小厮嘴唇和脸色一瞬苍白,良久都没说话。

  一路上山里几近无声,容易又爬回马车里坐着去了,到下午他掀开车帘呼吸几口现代人无法享受的相对新鲜空气,“真安静啊。”像极了暴风雨来临的前夕。

  “安静不好?”罗毅说,他这几天跟容易越发的投机了,不论谈天说地溜须逗鸟,容易都能给他接上话来,且半点不倨傲刻板,打破了文人在他心中一贯的形象。

  “连鸟声都听不见了,那里好了?”露出一双眼睛在车窗口,跟罗毅随意攀谈,“罗兄你可有成婚?”

  “没有,整天在军营哪有机会?”

  “那你应该跟高将军说一声,让他多放你们几天假,我看金武军十个有九个是单身狗,你们半夜被窝不冷心中不寂寞吗?”

  罗毅呆了呆,后边的他都听懂了,不过,“什么是单身狗?”

  “就是像你这种没有着落的,都俗称为单身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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