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卒一脚跨出门,弓背虾腰,忙着将身影消失在了黑暗中。
想着明日,包裏中银两除给老卒五两外,剩下三百一十五两,当然不得全带到厅上,惹人眼馋心生不快。刨去供栾大头领彩头钱一百两,余二百一十五两得掰出来。于是他打开银包裹取一百两,用块巾帕包了,置在桌上,另将二百十五两塞入房中小柜中,锁了。
“徒弟,给你栾大头领一百两,我是官家身份,是不是少咯?”尤黑道。
“师父,你又没带金山银山来,还讲啥子身份、面子?再说去阳安郡,那二百多点银子,只够我俩的稀饭钱……沒有钱寸步难行,一文钱也会逼死英雄汉的!”章金子叹口气道,“哎,就说这三百来两银,本该归山寨的劫财,是我编谎话哐得韩忠,好不容易从他手中‘抢’过来的……不然,到阳安郡,恐怕连喝水的钱都沒得!这钱么,师父,我看就不穷大方喽!”
“还不是你,再吉星旅店,给冠女子斗,把好端端的大砣银子弄丢了,不然到阳安郡重捉质子都成功了……何落得今日就跟讨口子一样……”尤黑大为不满地抱怨道。
“师父,这事你又提,银丢了……徒弟冒昧地讲,你这话就不对了!你、我不是先看着冠女子,还想给人家‘那个’,中了美人计……这事弄成一难堪败局,我认为还是‘大哥不要说二哥,都差不多’。”说着,取得柜上茶壶,取得杯儿,续下了茶水,讨好地递到尤黑手中道,“师父,消消气!”还打气言,“瓦片也有翻身日,困龙也有上天时,就如师父言,只要顺着倪金大人的沟沟踩,在打杀冠府义军,破坏皇寺构筑上建下功业,干成一两件大事,何愁――”
“徒弟,不说这些了!今后一条,对冠字号的那帮人,你我都得小心对付不算,还得赶尽杀绝!”这尤黑捂着残耳,苦恶之气顿生,怒气冲冲道。
……
俩师徒又惺惺作态,互为安慰地说了些话,算是合解,则脱衣睡了。
翌日晨曦,尚瑶在涧水池畔临水照影,用冷水浸帕洗脸后,踏着石板路下得山坡,快到道口时,忽老卒上前,打拱揖,道:“小的有事禀报尚夫人!”
“什么事呀?”尚瑶问道。
“适才,我在后山寨中捡得一个信札。”老卒说罢,从怀中摸出昨晚从章金子手中接过的那信,递上接言,“这信封上写有‘尤黑存”三字,我山寨人都认识,就不认识谁是‘尤黑存’,所以交夫人处置。”
尚瑶接过手一看,好得掩口一笑,道“这信封上是‘尤黑’二字后面还有一个‘存’字,姓名不叫什么‘尤黑存’,而是讲此信札由‘尤黑’保存的意思。”
“夫人教诲的是,小的领受!
尚瑶道:“你总该认识四头领,此‘尤黑’这个人就是歇他屋的尤官家。去还给人家!”她一说,将信札塞到老卒手中,“去!”
“哦。”老卒掂着那信札并未走,站在那摇摇头,“这信……尤官家也太有钱啦!”
尚瑶一听,看其情景,指其信札问:“老卒头,你说什么尤官家有钱?你看过这信札?”【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