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黑听得倪金这番话,晓知人家个已抓得自己短处,自不作申辩。可他心里头也贼想,哼,倪金哦,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哟?我若早有你大官权柄霸凌一方,积攒得斗金窖银,弄整几房妻妾……这个还要你教得,又何必在外创野食……
还说我那个银莲,到了郡城,犹如鱼得水,还硬是寻男人风流快活跟换衣服般儿勤……我守得她,哼,同床异梦,也各找各的耍子……思着这些,仿佛时前之自己置身在娼寮香脂粉阵中,那勾人的汪汪媚眼、那引人的齿香艳唇、那触人的凝滑肤体……在眼前扑来,好不令人来舒心爽畅……
“尤都教练使!你在梦游嗦?”倪金吼一声,才惊得正闭眼懞怔回味色艳四溢嫖娼情景的尤黑,猛一个激灵,睁开眼,赶忙用假言回答:“不,大人,小的未打梦觉,在仔细听你教诲,般阖眼思想着的。”
倪金见他回个神来,接着道:“今天本官令,有一事要你速速去,办来!若此事办了个差池,休怪本官,军法从事不饶!”
一转头,对陆通,“还是你这个虞侯、尤都教练使的师父,将那事教传给你徒弟,作个令下!”
陆通一把拿过尤黑坐下,将使之计说过清楚后,尤黑问:“师父,那、你言计中……信,那信在那?得给我!”
倪金因早明了陆通之计,见尤黑要信,忙叫仆人从内书房取出笔墨纸砚,置在桌上。
陆通笔着砚墨,展开纸张,将心思中记得前时搜匠俱背篼中纸页上王桥山笔迹,仿得速写下“吾儿见字如面,……父在冠府不期染恙病正养,……为父多渴念见你,望你速到蜀郡冠府一见。送信人,为我识的武道上一位叫梅登相的朋友,他可带路护你到得蜀郡……云云。”
这得笔者点破,此信中抬头“儿”字,是陆通不知王桥山后辈是男还是女,且又不知其子嗣姓名,干脆用一个时男女皆可称“儿”说法笼儿统之代替,此也可见其贼心机窍多也!
陆通笔就,他将还信字页递给倪金阅,得许了,转手又交给尤黑看信,便他相机行事。陆通将信笺入了封,又在封上写了几笔,缄罢,又对尤黑作了一番叮嘱,快去速办此事。
倪金一拍尤黑肩,道:“尤都教练使,去阳安郡,捉得王桥山膝下不管是男、是女,仅一人带回蜀郡,作得质子,本官自有重赏……你问捉将质子回来,怎办?倪金咬牙切齿说出一番话来后……又告诫尤黑……此事份量你自会掂得孰轻、还是重……去!”
尤黑一出倪府,回到营帐,一坐下,想得倪金阴狠着脸色,作下的交待,为防项上人头搬家,时心似定,再也不敢吆二喝三,钻出营帐,又去花天酒地,图个快活,赶紧地去掉将头服装,穿著常衣,挎把长腰刀,打好盘缠包袱,系上肩头,拔脚将走之际,忽地帐外兵卒带进一位黄脸窄额,腮鼓髭须近四十岁,头上束发缠巾,身著宽袖紧腕青衣,板带横扎,腰系一剑,似江湖之中人士。【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