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这拨混徒们真成了岳家壩镇收头钱,无恶不作的一堆人见人恶的痈蛆;尤黑也被世间人诅咒成害人不浅,罪行如累的下凡“恶神”。尤黑自全掌控岳家壩镇上街街巷巷上的绸缎庄、金银珠宝店、客栈、当铺、酒楼、饭庄、妓楼……市场上米市、禽畜市、木材市、菜市……这桩刮地皮抽头钱的“生意”;对商售人众抽得狠,对抽头钱定下了什么十抽头四、七抽头三、甚至对半抽、倒六四抽的恶条霸款,真是雁过拔毛,鸡脚杆上也要刮下油般地敲诈勒索,吸人骨髓从来就是一副蛇蝎心肠,逞使虎狼手段更凶残。
却说尤黑的两打手时见此壮汉欲起柴担走人,忙按下柴担道,挡着去路,吊吊甩甩,竖眉横眼,道:“小子,你不晓我们尤把头的条章否?到他的码头卖柴,快,交头钱来!”
壮汉一脸堆笑,拱手道:“我初来贵地卖点柴,不知规矩,望二位好汉见谅。何况,我这柴未卖得一文,这交?……”
二人忽地从腰间拔出雪亮匕首,在壮汉颈、胸比划着,恶笑道:“你不交嗦!那好,我们就叫‘它’来说话。”说完,边伸手将匕首抵在了壮汉胸口。
壮汉不怯还冷笑一声,双手伸出如铁钳,捏住二人手腕,反手剪背一拧,刀落地,手像要断一般,嘴里只求饶。壮汉怒说声“滚哟”,就一个“脚踢山门”,顺势将二人后踹得翻个“母猪啃泥”的扑爬。
二打手从吃亏壮汉的身手中感到,已知今天遇上不怕事儿的硬茬了,顺即爬将起来,说声“好,算你狠,你等着……”就横走颠跑去跟尤黑报信去了。
场上也有胆儿大之人,劝壮汉快走,躲下祸灾。
壮汉眼瞅雪洒扬飞市场,人众稀落无几,冷清下来,柴捆恐难卖出。他只好双肩各挑柴担,迈开壮阔虎步踏踩着冰雪向市场外走去。
这当儿,头戴狐皮帽,身穿皮袍,凶神恶煞的尤黑腰插大刀,带着三四个打手闯进市场,恰迎面碰上挑柴壮汉。不由分说,揎拳攞袖,横眉瞪眼,用使全身劲力伸手各抓住一挑柴担,欲拉倒壮汉给个下马威。
壮汉桩如磐石,纹丝不动。
尤黑暗惊,此人功力深厚,具不凡神力,他急松手,跳腾一旁威嚇道:“小子,我尤大爷地盘儿,你不交抽头钱,就拿四捆木柴抵来,就说得脱,保得小命走。不然,休想走出我的地面,逃出我的手心!”
壮汉毫无惧色,不慌不忙放下柴担,抽出做挑担的如小碗口般粗的青棡圆木棒,横棒在手中一摆,眼射怒火,大声道:“你这险叵凶歹的尤黑,今爷就不交你黑心的抽头钱,有什么恶招毒功尽管使来,决绝与你这条恶狗毒狼奉陪到底!”
这尤黑见壮汉软硬不吃,也就一捋帽甩出、扯下皮袍掼于雪地上,仅身剩下黄布汗褟儿,手执大刀,急眼红毒地也不搭话,趋步疾舞地“左右落花”,朝壮汉扑杀过去。只见刀搅雪花,银光闪烁。
壮汉顺身圆木担棒,并不接招,觑其虚实,只灵猴般敏捷左蹦右跳,未伤毫发。
这时,尤黑意谓壮汉怕他,不敌其乱刀砍杀,忽缩刀变式,疾手刀出,朝壮汉头颈,“劈风断雨”,欲一刀取其性命。
壮汉立架马步,双手执担棒向上一剃挑似“拨云见天”,正中尤黑手臂。
尤黑右臂被击得麻酥筋缩,刀脱飞出手。
还未等他回神过来,壮汉又侧身提左脚,力道右倾,右手擎棒一记“登堂入室”直戳其前胸。
尤黑躲闪未及,木担棒正中左肩窝,翻身倒地。若壮汉飞身担棒砸下,尤黑狗命即了。
可壮汉轻蔑地向躺地上吓得黑脸横肉直抽搐的尤黑啐一口,道:“你这‘恶神’,还不快滚!”说完即持担回身走去。
尤黑受此败,甚觉羞辱,毒心顿起,翻身爬起,从皮裤里掏出两黑亮大铁球,向壮汉背身掷去,般取其命。
正走的壮汉似觉身后有风啸声,倏地回身立担棒来挡;两铁球直砸棒上,棒立断三截,其力虽减,但也砸得壮汉口顿时激喷鲜血,溅射雪地殷红一片,重身扑倒……【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