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此晨雾散尽,日头光艳,暖风拂拂,层林漾辉,山花吐蕊,塘湖闪波,鹂眉啁啾的杨家岭坡坡生机正勃,处处春色撩人,春光明媚的时节。
看得通往冠府的山道上,早已将喽罗衣服、腰刀、腰牌丢弃山涧中,换得前上山藏于树洞中衣服的卿鹏举等三人,早已把一夜的心累力乏抛却九霄云外,一路上尽言盗匪洞窟探情时的诸多细节、趣事,说笑间竟忘了入府的应对交待。
冠府大门洞开。门前老仆冠伍着急地皱眉敛色,一会儿搓着手,一会儿又伸颈眼巴巴地望着门外远处,等候冠若锦等三人的到来。
当卿鹏举等三人出现在冠府门前,他一看三人归来,脸放晴忽又转忧,挡住已踏上门前石阶的三人,道:“若锦少爷呀,你们擅自外出,一夜未归,去哪儿?府上冠老奶奶等正悬心不下已聚大厅上,纷说若你等回府,得依家法、门规要惩治你们。你们可得小心哦!”
三人一听吓得忙缩颈一伸舌头,噤声步轻进得门后,躲在门下井院中刻有“福”字的的屏风照壁下,才想起商议着如何过得这讨挨责罚之关。
冠若倩星眸一闪,笑道:“二位哥,请把心放到肚子里,小女子有法,奶奶我近她;她脾性我摸准……保我们三人都不会讨打罚的。”说着,她伸出左右手,忽握攥二人各一只手,拽拉着二人悄过井院,到房内各自洗抹脸罢,换上干净彩鲜服裳后,进得厅堂上。
厅堂上冠老太上首坐,冠泽豪居下首,余下座上有华媛凤、释能、邹义侗等;两雄纠气昂男仆各手持冠府施家法之红木大棒,立于冠老太座旁;堂上寂静无比,毫无纤声而出,人皆一脸肃严,气氛凛凛。
未等众长者问话,冠若倩一瞄周遭座者,陡装寃屈样儿,迳跑到冠老太跟前忽叫声“奶奶”,手即掩面惊呜呜地假哭起来,莺啼啼如泣春归去,娇滴滴偏惹人怜惜。
这厢高老太脸绷起之秋霜顿去,孙女连啼扰得她心痛地忧颜愁焦,急软话温语道:“乖若倩,你们昨晚去哪儿?让奶奶我担心死了。”
冠若倩从掩面指缝中觑得忧恼的“一家之长”之奶奶那张净白纹脸已秋威煞退、复溢三春暖色,显慈爱本色,知降临家法“风暴”即将过去,止住假哭,忙拉着冠老太绵和的胖手,娇嗔道:“奶奶,我们知家法、门规是惩不守者。如若我三人‘身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而办成好事,你评评,该不该罚呀?”
这冠老太原本不想责罚孙子、孙女与卿鹏举这等讨人喜爱的年轻孩儿,可儿子冠泽豪说“未经长者同意,不得外出……若违条规者,棒打训诫定不轻饶”的家规不能破;又侄儿释能讲,“凡授其徒武艺,必告之:……‘不得背师逾训,自作主张,濨事生非……若违者,任由其师严惩不怠’”的师训其徒,有言亦在先,再又卿鹏举打倪莱子,已违师训一次,不可再饶。这不,今一大早,冠泽豪、释能昨日一夜未见三人面,就忙上禀冠老太,必须责罚,得刹住此违反家道、悖逆师尊的渎慢不羁之风。
冠老太时看二人不依不饶三孩儿的样子,也就顺他二人的意,并搭“人虽年老并未糊涂”的一句后,又言“若他仨夜出有理,由我定夺”的话来。
此际,二人看冠老太不责罚态度已说了出来,再说得尊长者,也只好顺诺下。
此番冠若倩话一出,冠老太自不待言高兴的听其下文,喜颜颜道:“乖若倩、我的好孙女,你讲嗬,做了啥好事?”
冠若倩接话道:“奶奶,做好事定不遭责罚,我就讲来。否则……”冠老太一听,本不愿“当恶人”、就想当“善菩萨”的她高兴地道:“好、好、好,我做主了,不罚、不罚、不罚的……你细讲来!”【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