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她降落");
第072章压岁
他们后来挑了家面馆,
各自点了碗葱油面。
温淩不大会做面,对葱油面和番茄鸡蛋面等面食类却是得心应手。原以为这种小馆子的味道肯定一般般,尝了以后,
她很快就改变了自己的偏见,闷头埋着吃了。
吃了会儿她发现,
傅南期一直看着她。
“干嘛这样看着我?你不吃吗?”
“我不是很饿。”他说。
温淩点头,
也没深究,低头继续吃起来。
她是真的饿坏了。
傅南期一直看着她,
看她跟饿死鬼投胎似的,
无声地笑了笑。
“……你真的不饿?”她又抬头看他。
他摇头,且读懂了她眼睛里的暗示,
什么都没说,把碗轻轻推到了她跟前。
温淩脸颊烧红,轻嗽一声,手里的动作却是一点不停,
心安理得地当着他的面儿吃起来。
反观傅南期,一直拄着头坐在对面望着她。温淩偶尔偷偷抬眼瞟他,他也并不吝惜递给她一个笑容。
不过,至于是什么样的笑容,她就不知道了。
他看着她的眼神,
总像是大人看小孩一样,不轻易跟她计较,但眼神静谧、沉静,知道她在想什么。
这种体验并不好。
有时候,她心里那点儿倔劲儿上来,就不大愿意搭理他。
不过,他们也吵不起来就是。
她不爱吵架,
他则不屑于吵架这种没有意义又上不了台面的事情。
吃碗面,他们重新上车,开出五环时,已经是凌晨3点了。温淩看了看头顶的繁星,道:“你不困吗?”
“还好。”
她看看他,狡黠一笑:“要不我们换换?”
傅南期笑了:“你会开我这辆车,新手小司机?”
她觉得这个称呼是在笑话她,别以为她听不出来他语气里的揶揄。她义正言辞道:“傅先生,我车技很好的。”
于是,他把车停到了路边。
人下去,在车窗外微微躬身,作了个“请”的手势。这一动作,像极了她梦里他跟她邀舞的动作。
温淩撇撇嘴,跳了下去。
然后,上了驾驶座。
他这辆宾利车外观就很漂亮,银色的外壳,机身线条流水线一样顺畅,瞧着就很养眼。
而且,内壁都是大理石贴壁,那种需要定制的稀有石材,看着就价值不菲。
温淩去过他别墅的车库,他的收藏很多,甚至给她一种感觉——有些房子买了就是为了停车用的。
平时住在新城国际,纯属是为了工作方便。
她心里有些酸,摸索了会儿后,还是跳了下去。
“不开了?”
她不想说自己没琢磨透,把头转向窗外,淡定道:“几千万的车,要是不小心擦了,赔不起。”
“我又不会让你赔。”他重新上驾驶座,启动车子后,状似随意地道,“大不了,把你赔给我啊。”
温淩震了震,没动,假装自己没有听见。
到了地方她才知道,他说的“有地方可以放”完全就是骗她的。她想象中是那种大公园,然后一帮游客围在一起看着专门的人放的烟花,满天空都是。
结果呢,他带她来到六环外的一处空地,光秃秃什么都没有。
车子坐到腰酸背痛,结果就带她看这么个玩意儿?
温淩感觉受到了欺骗。
“不要急。”他递给了个安抚的眼神,在她诧异的目光里,抬手双手当空一拍。
有几个穿着制服模样的人推着车从远处过来。温淩看得真真的,推车上堆的都是花炮。
她的眼睛亮了亮,旋即又有些不安:“这可以吗?”
“当然不能乱放,要提前申请的。”
“哦。”她心里定了。
很快,天空中接二连三绽开绚烂的烟花。两人站在夜幕下,温淩不经意回头,他的脸被晕染成了暖色。
这样不住变换的光彩里,他总算看上去没有那么冷清了。
……
回到住处,已经快早上5点了,温淩这时才有了几分困意,一头扎进了被子里。
然后,那日她一觉睡到12点。
好在第二日休息。
起来后,她给自己打了杯豆浆,边喝边站到了阳台上,不经意一回头,傅南期站在旁边的阳台上看着她。
“起来了?”他微笑着把她打量了一遍。
温淩忙辩驳:“早就起来了!”
结果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还穿着睡衣。
温淩:“……”
不过,他没笑话她,抿了口水,道:“昨天弄得太晚了,多睡一会儿吧。不过,只此一处,下不为例,作息还是要规范起来。”
温淩觉得,他此刻的样子像极了她中学时的教导主任。
她当没听见,转头回了房间。谁知,这边还在腹诽他,手机里就听到“叮”一声,掏出一看,是一个红包转账。
她怔了怔,下意识点了收取。
结果,是个数额很大的大红包。
[温淩:干嘛给我发红包?!]
[傅南期:压岁钱。]
温淩:“……”真把她当小孩子啊。
不过,昨天她就是随口叨嗑了一句,没想到他还记到了心里。她心里有些甜,像是化开了的冰淇淋。
她想了想,也给他回发了一个数额稍微小点的。
并附言:“新年快乐。”
他过了会儿才回复:“第一次收到小朋友的压岁钱。”
温淩捏着手机,想象着手机另一边他的表情,抿了抿唇,忽然乐了。两个二十多三十多的人在这边互发压岁钱,真是有够幼稚的!
礼拜一上班。
温淩把车停到地下停车场,一进办公楼就碰到了贺源。
“温总,早啊。”他抱着资料快步过来,“去会议厅吧?”
温淩真的有点怕这个弟弟,讪笑:“是啊。”
“那一起吧,我也去。你手里的东西是不是有点重?我帮你拿吧……”
“不了不了,我自己可以。”温淩忙推拒。
贺源却很热情,不由分说就拿过了她手里的拎包。
大厅正堂有升降梯,两人在等电梯时,傅南期和傅平正好从二楼交换大厅出来,看到了这一幕。
傅南期微微挑眉,手里的资料换了把手。
傅平向来警觉,循着他目光望去,瞬间就捕捉到了微笑说着点儿什么的温淩和贺源,头皮瞬间发麻。
完了!
不过,出乎他的意料,傅南期只是冷淡看了两眼就撤回了目光,什么话都没有说。
但是,愈是这种超乎寻常的平静,就愈是有种山雨欲来的战栗感。
后来他一句话没敢吭,就怕撞枪口上。
……
会议开得和往常没有什么区别,甚至让人昏昏欲睡。
无非是战略啊什么的,可惜,跟以往的任何会议一样没什么新意,温淩听了十分钟就猜到后面的走向了。
她低头佯装做笔记,实则在翻资料。
后门在这时被人悄悄推开,进来一位西装笔挺的男士。动静不大,显然不想打扰其他人,不过,后排还是不少人诧异回了下头,看向这位“不速之客”。
傅南期客气颔首,在就近的一张椅子上坐下。
似乎,是来旁听的。
台上正演讲的赵经理愣住,表情意外又有些不知所措的忐忑,张了张口,似乎是想跟他打个招呼。
傅南期略略抬手,隔空制止了他的动作,又抬手示意他继续,低头把笔记摊在了膝盖上。
温淩离后门最近,自然也看到了。
她早就知道他是东利的股东了,只是,这人平时基本不来这儿的,今天这是怎么了?居然来听这种无聊的会议讲座?
正纳闷,身边有人拿笔推搡她。
温淩回头,贺源悄悄附耳过来道:“认识他吗?紫光集团的董事长,很厉害。”简单一句评价,出自这位自视甚高的后起之秀嘴里,可见他对傅南期的推崇。
温淩不动声色,淡笑:“好像是。”
贺源目光灼灼,透着向往:“希望我过几年,到了他这个年纪,也能有自己的事业。”
温淩看他一眼,这个少年人脸上都是朝气,眼神倔强。有那么会儿,她对他的反感少了点。
虽然他老是粘着她,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不过,其实为人上并没有什么大毛病。
贺源此时尚且不知道温淩和傅南期的关系,会议结束后,第一个站起来过去跟他打招呼:“傅董事长,幸会。”
傅南期飞快扫过他,略略打量,伸手跟他握了一下。
“你好。”
寒暄两句,傅南期在贺源和其他几个股东高层的簇拥下走出了会议厅。
等电梯的时候,傅南期状似随意跟他聊了两句,得知对方不过是个财务部的小部长时,已没了兴趣。
面上却道:“我还有点事情,下次聊。”
“您慢走。”
傅平在楼下等傅南期,老远就看到他从侧门出来,忙迎上去。傅南期神色平和,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傅平却是心知肚明。
他也不敢说,他也不敢问,只让司机把车开过来。
上车后,傅南期静静望着窗外掠过的景物,都开出十几米了,忽然开口道:“查一查那个叫贺源的。”
“?”
“东利财务部的。”傅南期冷淡补充,“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
“……是。”
此刻,车内再次归于沉寂。
作者有话要说: 醋了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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