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未晞看着地上这十个被揍得不成人样得弟子一点都不心疼,反而还亲自去了皇宫送了小皇帝不少谢礼,感谢他揍她徒弟揍得好,揍得妙,揍得呱呱叫,最后成功把小皇帝吓得坐立不安,当晚就派人同魔族的使者求和去了。

  鸣凤本来是想给那几个上些药,让他们好的快一点的,结果却被何未晞给拦住了,何未晞接过鸣凤手里的药,一下一下的抛起来再接住道:“蟠桃给你们五百年的寿命,可没说是怎样的寿命,便是这般活死人一般趟够了五百年,也是五百年的寿命,你们若是觉得靠着蟠桃给你们的寿命就可以不修炼,不着急了,这就是你们的下场之一,我现在可以给你们个机会让你们把蟠桃吐出来,你们要是愿意,你们这几日受得伤,断的筋脉我就还能给你们重新接上,若是你们不愿意,那便是你们一辈子这样我也是可以养得起你们的。”

  十个弟子拼了命的摇头,何未晞这才大发慈悲的将药瓶还给了鸣凤,让鸣凤给他们上药。

  鸣凤看着何未晞傲娇的背影,蹲下身无奈的看着这几个半大的孩子语重心长道:“你说你们这是何必呢,惹谁不好偏偏惹她。不过是救了这个世界一次,你们就觉得她真的是个好人,好说话了?你们也太单纯了吧?这次就当是找个教训吧,下次可别这样了,我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能从她手里救下你们的。”

  鸣凤的药很有效果,几乎是滴上片刻他们被打断的筋脉就开始重新生长了。

  筋脉寸断的滋味不好受,筋脉长出来的滋味更难受,看着他们在地上苦苦挣扎,想动又动弹不等,只能扭曲着脸的样子,鸣凤也不忍心看了。

  于是他们就这么苦苦熬了一个月后,才终于从地上站起来。

  缥缈阁也因此一个月没开门。

  青箬再次端着仙露出现在何未晞面前的时候,何未晞正抱着自家儿子学孙子兵法。

  “孙子曰: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道者,令民与上同意,可与之死,可与之生,而不危也;天者,阴阳、寒暑、时制也;地者,远近、险易、广狭、死生也;将者,智、信、仁、勇、严也;法者,曲制、官道、主用也。凡此五者,将莫不闻,知之者胜,不知之者不胜。故校之以计,而索其情,曰:主孰有道?将孰有能?天地孰得?法令孰行?兵众孰强?士卒孰练?赏罚孰明?吾以此知胜负矣。将听吾计,用之必胜,留之;将不听吾计,用之必败,去之。计利以听,乃为之势,以佐其外。势者,因利而制权也。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

  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多算胜少算,而况于无算乎!吾以此观之,胜负见矣。”听懿轩软软糯糯的嗓音背着,何未晞十分开心。

  “这些意思你都懂吗?”

  懿轩抱着何未晞的胳膊眨了眨眼睛:“懂是懂,可是娘亲,我一个鬼帝为什么要学人界的孙子兵法?”

  何未晞:“人死成鬼,同你们这种天生的鬼不一样,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懂的如何对付人类,就会知道怎么对付人死后成的鬼。”

  懿轩吸了下鼻子:“可是娘亲,我用不着对付他们啊,到了鬼界除了我爹就是我最大了啊?他们不得不听我的啊?”

  何未晞一巴掌抽在了他后脑勺上:“老娘让你学你学就行了,哪来的那么多废话!再顶嘴我抽死你。”

  懿轩挨了打也不敢说话了,老老实实的抱着书开始继续看着。

  “青箬见过师父。”青箬等他们娘俩不说话了才敢敲门进来。

  何未晞放下懿轩,拍了拍他的头,就让他自己抱着书回自己房间学去了。

  “呦,你们的伤都好了?”何未晞挑眉打趣道。

  青箬心里有苦却说不出来,只好道:“师父,这几次是我们错了。”

  何未晞接过她手里捧着的仙露:“当然是你们错了,你们从下山开始就不停的气我,要不给你们个苦头吃吃,你们还真的当我好说话了。不过这苦头也不全是为了让我自己撒气用,你们能从悟出些什么了没有?”

  青箬跪下来道:“师父,六界虽无大战,可各处小战不断,各界之间都有不可调和的矛盾,人皇自觉人界弱小所以要牢牢抱着仙人的大腿;妖界自觉自己是先天灵根也是最先在洪荒大陆出现的生灵,虽自诩强大可这么多年下来也在走下坡路;魔界素来与这些界不和,是被其他界联手打压的对象,不想被打只能主动攻击抢地盘抢资源抢人脉;而缥缈阁就是负责处理这些矛盾战事所在之地。”

  何未晞点了点头,眼里终于浮出了一丝满意的意味,“不错,继续。”

  青箬见她态度软下来了,语气间也忍不住雀跃了几分:“师父这些天教我们的,都是为了让我们日后接手缥缈阁做准备,而何绍钺大师兄顾山师兄与罗阳师兄则是师父为了壮大与延续玄凤山而留在山上的。”

  何未晞将喝完的仙露重新放在了她的手上:“青箬,你知道我为什么选了你吗?”

  青箬低下头:“因为我是女娲后人。”

  何未晞轻笑了一声:“你错了,我当初在那么多人中第一眼看到你是因为你杀敌时候的果断杀伐,能杀了就绝不会让对手活着的气势让我一下子就想到了当年的自己。”

  “这么多徒弟里,你是最像当初的我的,可我那时候是没人护着,只能自己杀出一条路来走,你又是为了什么呢?”何未晞看着她,仿佛将她的灵魂都看透了。

  青箬沉默了一会:“师父,我恨这个人间。”

  当年女娲之死,是整个人间的罪责,女娲后人们一代又一代的背着这血海深仇活下来。

  何未晞叹了口气:“女娲造人,女娲补天,女娲对人间有浩天之功,最后却因为男女对立之争被人间追杀,最后力竭而死不说,还被那些人族残忍分尸,连肠子都被拽出来剁碎了。”

  青箬的拳头死死攥紧,脖子上的青筋都露了出来。

  何未晞:“可是这都过去了,青箬,你们每一代女娲后人都背负着这血海深仇,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们明明有那么机会颠覆人间,你们都没有做,知道这是因为什么吗?”

  青箬徒劳的松开拳头,颓然的倒在地上:“因为女娲后人的剑不能沾上人族的血。这是女娲在死前对着女娲后人许下的宏愿。”

  何未晞将她从地上扶起来:“对,因为你们手上的剑不是用来对着人间的,而是用来对着人心的。人界所有的争斗,都是因为人心贪婪,人心之争,逃不过的。你的剑叫什么你还记得吗?”

  青箬召唤出了自己的长剑,剑身上刻着‘见心’。

  何未晞拿起那把剑,当着青箬的面将那把剑恶狠狠的插进了自己的心脏,吓得青箬赶紧要把剑夺回来,却被何未晞拦住,又狠狠往里插了三分,眼看着就要插穿了,何未晞这才将剑拔了出来。

  就在青箬吓得闭上眼不敢看何未晞浑身是血的模样时,何未晞却让她睁开了眼睛。

  看着何未晞并没有流血,甚至连个伤口都没有,青箬傻掉了。

  何未晞将见心剑还给了青箬道:“你拿着这把剑杀了这么多人你还不明白吗?能被这把剑杀死的人都是怀有恶意该死的人,而被它认定的好人却任你砍杀都不会出一点事的。”

  青箬不可置信的看着见心,何未晞也不同她多说什么了,将她一个人留在了房间里,认她自己想个明白。

  何未晞一脚踏出门外,迎面就碰到了江山。

  “师父,青箬她......”

  何未晞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这一关她总是要走出来的,这是她的心结,除了她自己,没人能帮她走出来。”

  江山担心了朝着门里看了一眼,最后无奈的跟着何未晞走了。

  后院里,剩下的弟子们正被贺邵寒与陵阙看着连功,但凡他们练错了一招一式,都会被贺邵寒狠狠抽一鞭子。

  而陵阙正一边分心看他们练功,一边看着懿轩学习人间的知识。

  此刻的他已经将孙子兵法都学完了,开始被陵阙按着头被贞观政要。

  “贞观初,太宗谓侍臣曰:“为君之道,必须先存百姓。若损百姓以奉其身,犹割股以啖腹,腹饱而身毙。若安天下,必须先正其身,未有身正而影曲,上治而下乱者。朕每思伤其身者不在外物,皆由嗜欲以成其祸。若耽嗜滋味,玩悦声色,所欲既多,所损亦大,既妨政事,又扰生民。且复出一非理之言,万姓为之解体,怨讟既作,离叛亦兴。朕每思此,不敢纵逸。”谏议大夫魏征对曰:“古者圣哲之主,皆亦近取诸身,故能远体诸物。昔楚聘詹何,问其治国之要,詹何对以修身之术。楚王又问治国何如,詹何曰:‘未闻身治而国乱者。’陛下所明,实同古义......夫为人臣,当进思尽忠,退思补过,将顺其美,匡救其恶,所以共为治也。曾位极台司,名器崇重,当直辞正谏,论道佐时。今乃退有后言,进无廷诤,以为明智,不亦谬乎!危而不持,焉用彼相?公之所陈,朕闻过矣。当置之几案,事等弦、韦。必望收彼桑榆,期之岁暮,不使康哉良哉,独美于往日,若鱼若水,遂爽于当今。迟复嘉谋,犯而无隐。朕将虚襟静志,敬伫德音。贞观十五年,太宗谓侍臣曰:“守天下难易?”侍中魏征对曰:“甚难。”太宗曰:“任贤能,受谏诤,即可。何谓为难?”征曰:“观自古帝王,在于忧危之间,则任贤受谏。及至安乐,必怀宽怠,言事者惟令兢惧,日陵月替,以至危亡。圣人所以居安思危,正为此也。安而能惧,岂不为难?”

  听他背这些玩意,听得何未晞一阵头疼,但这东西他又不得学,她这个做娘亲的也不能拦着。

  只不过懿轩真的事很聪明,基本上这些东西他看过一眼就能背下来,且文意皆通。

  哪怕是陵阙随口提问其中一句他都能将前后文接下来并且解释清楚,眼看着过不了几天,人界的历史就要被他彻底学完了。

  于是何未晞不禁起了一些坏心思。

  当浅蓝接到何未晞要他在现代兑换出一些化学物理以及高等数学等相关书籍以后,浅蓝就觉得这娘们好像有那个大病!

  为什么会有人在玄幻修仙的剧本里教人家孩子学数学物理化学这种东西啊!

  可浅蓝还是给何未晞兑换来了这些东西,同时它也由于因为兑换这些东西而被惩罚受雷劫,只不过这次它不能把雷劫分给何未晞一半了。

  等懿轩回到自己的房间,见到自己的小桌子上堆满了书本后,他整个人都不好了,然后他随手抽了一本书看了起来,翻了两页之后,他成功的倒在了地上,开始呼呼大睡。

  何未晞看着跟自己一样一学这些东西就忍不住犯困的儿子,邪恶的笑了笑。

  陵阙看着犯坏的未晞无奈的摇了摇头:“你让他学这些是为了有朝一日他可以借着这些东西改善地府吗?”

  何未晞诧异的看了陵阙一眼:“你怎么知道?”

  陵阙道:“你忘了我会读心了?”

  何未晞捶了他胸口,佯怒道:“好啊,你又窥探我内心的秘密!你说,你有没有听到什么不该听到的?”

  陵阙抓过她的小拳头亲了一口:“当然有啊。”【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