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怀礼脸上露出自嘲之色：“是啊，九妹妹说得对，我，根本不配再问她。”</p>
“希望三哥能长久记住自己这句话。”明九娘不客气地道。</p>
萧铁策大概觉得她这话太不留情面，便岔开话题，和明怀礼说了些给皇上贺寿的事情。</p>
皇上原本是二月的生日，而且似乎六十六岁的大寿，原本应该好好操办一番，但是皇上下旨，说不宜铺张浪费，所以就和过年的宫宴合并到一起。</p>
在体恤民情这件事情上，皇上数十年来都如此，称得上是明君。</p>
明怀礼临走之前看着明九娘欲言又止，最后只说出一句让她保重身体的话就匆匆离开。</p>
惊云道：“看着他现在这样也挺可怜的。”</p>
“但是春秋要是走回头路，他还会和从前一样。”明九娘冷冷地道。</p>
萧铁策道：“走吧，先回府，猫猫该找爹娘了，也该派人去接晔儿去。”</p>
等晔儿回到府里，明九娘好奇地问：“关于我，你师父说了什么吗？”</p>
晔儿摇头：“师父没有提起您。”</p>
行吧，她自作多情了。</p>
地上铺着大块的羊毛毯，柔软温暖，晔儿跪坐在一边，张开手臂，猫猫就摇摇晃晃地往他怀里扑去。</p>
猫猫走路早，从十个月开始就能尝试着走路，虽然跌跌撞撞，但是也能迈步了。</p>
这不，就怕她摔着凉着，萧铁策让人把房间中全部铺上了羊毛毯，进来的人先要在门口拖鞋，弄得像在某国一样。</p>
猫猫撞到了哥哥怀里，开怀大笑，口水都流出来了。</p>
晔儿不厌其烦地给她擦拭嘴角的口水。</p>
“哥，哥……”</p>
萧铁策正好从外面回来，正在门口脱鞋，闻言道：“猫猫，喊声爹来听听。”</p>
猫猫看着他傻笑，然后又从晔儿怀里站起来，摇晃着过来找萧铁策。</p>
萧铁策一把把她捞起来，抱在怀中连亲几口，逗得猫猫咯咯乐，伸手去抓他束发的簪子。</p>
明九娘清了清嗓子，猫猫立刻收回手，把头埋在萧铁策怀里，怎么都不肯抬头。</p>
萧铁策大笑，“怕你娘了？爹也怕。咱们家里姓萧的都怕她。”</p>
明九娘：“……”</p>
她在家里是什么洪水猛兽？</p>
萧铁策盘腿在地上坐下，猫猫又去找晔儿玩，老虎也参与其中，十分热闹。</p>
“皇上下旨，”萧铁策状似不经意地道，“让晋王回京过年。”</p>
明九娘：“……这都进入腊月了，江州那么远，怎么回得来？”</p>
萧铁策道：“我盘算了一下，八百里加急的话，十天能把信送去；晋王还有半个月的时间赶回来。”</p>
这不是折腾人吗？</p>
明九娘刚夸完皇上是个明君，现在又觉得他是个疯子了。</p>
虽然不折腾百姓，但是也太能折腾兄弟儿子们了吧。</p>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晋王多老实一王爷！</p>
“皇上对他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明九娘问。</p>
“也不见得是不放心，就是人老了，想得多，疑心重，总要做点什么证明他的权威。”萧铁策道，“倘若皇上真的不放心，晋王就没命折腾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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