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觉得很累。</p>
最近她梦里会梦见那个被她扔掉的怪胎女儿，梦见她变成怪物回来找自己复仇，每每从梦中醒来，都惊起一身冷汗。</p>
她给那孩子烧过纸，让人做过法，可是都不能安心。</p>
立铁柱为世子的事情，她提起多次，可是淮王根本不接话，现在还要面对来自明正的压力。</p>
明珠想，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要面对这样艰难的处境；而听说明九娘竟然又怀孕了，而且萧铁策还为了她半夜敲开食肆的门，只因为她突发奇想要吃一碗桂花汤圆。</p>
那个愚蠢的女人，凭什么拥有这么多福气！</p>
如果不是在明九娘身边实在安插不下什么人，明珠现在早就给明九娘下、药了。</p>
不是下打胎药，而是下见血封喉的毒药！</p>
但是眼下她还得压抑住自己的仇恨，因为马上到了年关，会有难得的宫宴，年后又会迎来皇上六十六岁的大寿。</p>
在此期间，她得想尽办法讨好皇上，给铁柱要来世子的位置。</p>
明九娘知道她的盘算，也在想着如何给她添堵。</p>
不过她现在自己也大着肚子，所以并不打算主动出击。</p>
这日晔儿从书院回来的时候已经天黑，惊云却接他，两人走回来的，所以一身风雪。</p>
明九娘是个心疼孩子的，便道：“以后和先生说，早点回来，等开春以后再晚点走。”</p>
这里也不讲什么冬令时夏令时，导致孩子冬天回家太晚。</p>
晔儿却不肯搞特殊，说不觉得辛苦，在火盆边烤了一会儿才后凑过来摸明九娘的肚子。</p>
“娘，弟弟乖吗？”</p>
他觉得，娘怀猫猫的时候一点儿都没有反应，因为是妹妹；现在闹成这样，那性别肯定是不一样的。</p>
明九娘笑道：“乖，没闹。”</p>
“娘，我想和您商量一件事情。”晔儿在明九娘身边的小杌子上坐下，一脸严肃地道。</p>
“嗯？”</p>
“娘，现在天气太冷，冬天也不容易有进项。虽然书院不收钱，但是很多同窗中午都饿肚子。”</p>
“那我让茯苓多送些饭菜去。”明九娘爽快道。</p>
儿子有爱心是好事，她坚决支持，反正又不是没有钱。</p>
萧铁策前几天刚拿回来十几万两银子，说是生意不景气，这是三年积攒下来的，江南刚送来。</p>
晔儿却道：“娘，从府里送到学堂，饭菜已经凉了。而且费时费力，不如直接派几个小厮去，在学堂熬粥，不仅学堂的同窗，附近人家有穷困的，想要来分一碗粥，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p>
这根本不算什么，明九娘爽快答应；后来葛嬷嬷知道这件事情后，主动请缨负责，明九娘就乐得偷懒。</p>
后面茯苓忧心忡忡地来说，每日耗银需百两的时候，明九娘也觉得挺震惊。</p>
不过想想一个月三千两，冬季不过三个月，一万两足够，便道：“就这样吧。”</p>
茯苓松了口气，又道：“还有一件事情，晔儿不许打着府里的旗号，只说是学堂对外施粥，可是银子却实打实从府里出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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