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家老祖宗带着一群女人浩浩荡荡地来了。</p>
老祖宗虽然七十多岁，但是精神矍铄，眼神精明，神采奕奕，只是也有几分不好相与的严厉。</p>
但是初来乍到，她也聪明地没有挑任何刺，还亲热地拉着明九娘说话，对晔儿和猫猫也多有夸奖。</p>
当然，也少不得提起当年的事情，涕泪涟涟。</p>
明九娘冷眼看着祁家的女人们都真情流露，眼圈通红的模样，莫名地想笑。</p>
——演技不好的女人，是不是都嫁不好？真心佩服她们，眼泪说来就来。</p>
她也没附和清了清嗓子道：“老祖宗，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您也节哀。”</p>
祁家老祖宗大概已经看出她是凉薄的性子，可能不太高兴，所以便道：“没想到，铁策府上才这么几个人。”</p>
明九娘：关你屁事。</p>
少人吗？府里没乱，也不缺人伺候，她就愿意这样清净，怎么了？</p>
她口气凉凉地道：“老祖宗是觉得相公身边伺候的人不够？这您不用担心，我们进京也不久，已经拿了一万两银子去江南让人采买了。”</p>
老祖宗道：“买来的需要调教，也不那么趁手。我这边倒有一些老人，都是能干的……”</p>
“既然能干，自然是要老祖宗自己留着用。我们日子过得不容易，怕是不能孝顺老祖宗，这样已经很内疚了，又怎么好意思抢老祖宗的人？”</p>
三言两语间，把老祖宗堵得无话可说。</p>
萧铁策在外面应付了那些亲戚几句，很快进来。</p>
他进来，老祖宗自然更加和蔼可亲。</p>
不过她又旧事重提，说要寻个日子，让萧铁策认祖归宗。</p>
萧铁策含混道：“当年我爹临终之前有言在先，说让我日后不可回祁家。至于个中原因，我猜测应该是我娘的长相和贵人相似，我爹怕日后皇上计较起来，连累祁家。”</p>
明九娘道：“可不是。之前相公锒铛入狱，不就因为这件事情吗？虽然后来被放了出来，但是皇上也没说得明白，谁知道下次谁会不会又拿这件事情做文章呢？”</p>
顿了顿，她皮笑肉不笑地道：“上次没想连累祁家，以后自然也不想。”</p>
言外之意，祁家并没有雪中送炭，现在也别想来沾光。</p>
眼见着老祖宗想翻脸，萧铁策沉声道：“这是我的意思，和九娘没有关系。”</p>
老祖宗只能把话咽下去，也没让身边的人帮腔。</p>
她沉得住气，这次进京是要和萧铁策交好的，不能第一次上门就闹得老死不相往来，对祁家没有任何好处。</p>
老祖宗总算带着祁家那些人离开。</p>
惊云吐着舌头道：“蚂蝗过境一般，我觉得祁家比封家还奇葩。”</p>
明九娘：“赞同。”</p>
萧铁策笑骂道：“今日就当是帮我不行吗？你们一个比一个意见大。晚上叫一桌酒席来答谢你们，如何？”</p>
“好。”惊云跳起来，“我要四云楼的，他家烧鸡好吃！”</p>
茯苓笑着拿钱给小丫鬟出去定酒席了，萧铁策坐在榻上道：“以后也不会有太多来往，不用烦心。老祖宗是个聪明人，知道分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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