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的事情，明九娘和晔儿说了。</p>
既然要进京，那萧铁策和杨雨疏的事情也瞒不住了。</p>
明九娘甚至想，如果足够狗血，或者他们进京之日能恰好赶上萧铁策和杨雨疏的婚礼？</p>
那她不去看。</p>
道理是道理，没人有错，但是实际看到那种情景，她还是会被刺伤，何必给自己找那样的不自在？</p>
但是还是要提前和晔儿说一声，免得他误会了萧铁策。</p>
没想到，晔儿听完所有的事情，没有任何反应，只点点头道：“娘，我知道了。”</p>
明九娘有些意外，试探着道：“你没什么要说的？”</p>
她觉得晔儿虽然不是天才，但是比同龄的孩子明显成熟，她以为他对这件事情会有意见的。</p>
“娘保重身体，爹不会有事的。小姑姑……”晔儿道，“小姑姑会不会去了高丽？”</p>
“不会吧。”明九娘只当他前一句是安慰，后一句是猜测，“你小姑姑不是个没分寸的。”</p>
如果是从前，萧铁策都好好的，那惊云真说不定因为淘气贪玩跟着赵维钧去高丽；但是现在这么多事情挤到一起，她不会那么做。</p>
“那让人查一查江南？难道是封家的人？”晔儿又问。</p>
“晔儿，你知道封家？”明九娘很意外。</p>
她很少把大人的事情和晔儿说，因为她自己就是个早熟的孩子，并不觉得快乐——被大人轻描淡写夸奖的那句“懂事”，是提前体味了成人世界的悲欢，所以明九娘希望自己的孩子在每个年龄段做适合的事情。</p>
年少时天真，青年时热血，中年时稳重，老年时云淡风轻。</p>
没想到，晔儿却默默地记住了很多。</p>
“之前听您和爹说话的时候提过。”晔儿平静地道，神色之间只是寻常模样。</p>
明九娘想，或许她想多了，晔儿就是个行为和思考方式合乎年纪的孩子，只是更细心了些。</p>
她认真地考虑一番后道：“封家应该不会。就算他们接你小姑姑回去，也不会不跟王爷打招呼。”</p>
她现在宁愿惊云是自己贪玩，去高丽也好，江南也罢，随便其他地方都无所谓，只要她自己本身安全无虞。</p>
可是这毫无痕迹的人间蒸发，明九娘很难自我安慰，惊云平安无事。</p>
“娘，那您的身体能行吗？您能不能让我帮您去找小姑姑？”</p>
明九娘愣住，没想到晔儿会这么说。</p>
她哭笑不得地道：“你还是个孩子，娘还怕把你弄丢了呢！娘的身体没事，猫猫一点儿也不闹。而且又有王祖父和春秋姑姑跟着，不会有事的。”</p>
晔儿道：“娘，找王爷。”</p>
明九娘一惊，心里忍不住想，难道晔儿也知道了惊云和辽东王的关系？他从哪里知道的？</p>
“王爷会派人保护我们。”晔儿又道。</p>
明九娘松了一口气，原来是从她的角度说的。</p>
她点头答应，“我去找王爷。”</p>
虽说辽东王肯定会反对她大着肚子奔波，但是明九娘为了安全考虑，还是要去见他一面，请他帮忙。</p>
辽东王果然不同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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