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哥哥！”</p>
晚上十一点半，夜深人静的时候，老旧的家属楼早就陷入沉睡。只有几个窗口，透着昏暗的灯光。</p>
石军的窗口，自然是其中之一，他正键盘鼠标耳机，奋战在逆战火线上。</p>
枪炮声声，石军压根就没听到妹妹的敲门和呼唤声。</p>
石晶数次敲门无果，气呼呼地推开门，一把按了机箱的开关键。</p>
噗！</p>
屏幕黑了，耳机安静了，石军也崩溃了。</p>
他一脑门黑线，转头看着妹妹。妹妹却比他气势足，气呼呼地盯着他：“石军，我叫你好多声了！”</p>
“昂！”石军气的不想说话，却又不敢跟妹妹顶嘴。</p>
在这个家，虽然他年纪大，妹妹却更像家长一些。</p>
石军懒洋洋地离开椅子，走了不到半步，歪倒在床上，伸个懒腰翻个滚。</p>
“唉呀，真舒服～”石军道。</p>
石晶啪一巴掌打在哥哥的腿上：“哥哥，楚天哥哥帮了我们那么大的忙，我们得请他吃一顿好吃的。”</p>
石军笑了：“哈哈，丫头，你是真的想请他吃饭，还是单纯想要骗他请我们吃饭？你知道的，我们请他出去吃饭，最终要掏腰包的，肯定是他了。不过他也不差钱～”</p>
“石军，你能不能争点气啊？”石晶叹口气，“那天要不是楚天哥哥在，你就把事情搞砸了。你去找个零工干两天，赚点钱，我们买菜请他到家里来吃饭，不就不会出现那种抢着买单的情况啦？”</p>
“哟呵，你小小年纪，牙尖嘴利啊！”石军笑了，“好吧好吧，待为兄去看看吧。”</p>
转头，妹妹上学，石军吃过早饭，懒洋洋地打算躺在床上睡回笼觉。可他眼睛刚闭上就做了个梦，梦里妹妹顶着两只黑黑的恶魔犄角，手里拿着叉子，扑棱着翅膀冲他怒吼。</p>
“石军你怎么搞的，我不是让你出去打工吗？你不打工哪里来的钱，没钱，怎么请楚天哥哥吃饭？你到底要我操多少心，费多少口舌啊！”</p>
石军一个激灵，满头大汗地翻身坐起：“妈呀，晶晶太厉害了，人去上学了，还能在梦里折磨我。”</p>
做了这种梦，石军也睡不着了，他慢腾腾穿好衣服，出门去寻机会。</p>
做惯了无本的买卖，石军一出门，想到的唯一的搞钱的方式就是偷。</p>
然而他每次瞄准目标想下手的时候，便会想起上次妹妹被人诬陷是小偷的事儿。</p>
想到那件事，石军又是心痛又是愧疚，伸出去的手，就不由自主缩了回来。</p>
“好吧好吧，我去打工！”石军叹口气，满大街转悠着。</p>
不知不觉，他来到市区的商业中心，这里有繁华的商城，也有高楼大厦写字楼。</p>
路边有几个人在发传单：“招募招募，有偿招募志愿者！”</p>
石军一听到有偿两个字，顿时眼睛冒光。他虽然没文化，却也知道这两个字意味着有钱。</p>
咚咚咚！</p>
石军跑上前去问那个发传单的人：“兄弟，你看我能做志愿者吗？”</p>
“你？”那人把石军上下打量一遍，“可以是可以，不过你得先报名，然后体检。体检合格了，就可以去做志愿者了。”</p>
“好哇，那我报名！”石军大喜过望，“不过什么时候能拿到钱？”</p>
“三五天吧。”那人答。</p>
石军立刻喜滋滋地拿了一张表去报名，人家让他留下手机号码，回家等消息体检。</p>
报完名，石军喜滋滋地去网吧玩一会游戏，不知不觉就到了下午。他看着妹妹快放学了，便赶紧收拾了一下往家里跑。</p>
晚上，石晶毫无意外地问了他找工作的情况。石军满口说好，已经在找了，说不定马上就要上班了云云。</p>
这种话，他已经对石晶说过很多次，以前每次都能糊弄过去。可是他没意识到，妹妹正在慢慢长大。</p>
听到哥哥的话，石晶叹口气，放下筷子，一脸沉痛地看着他：“石军，你好不好不要再敷衍我啦？”</p>
石军一脑门黑线：“我没有啊，真的……”</p>
然而他在妹妹那里，早就没了信誉度可言。石晶像是看白痴一样看着他，频频叹气。</p>
丫头要是开骂还好些，她越是这样，石军就越尴尬越害怕。</p>
好在这时他屋里手机响了，算是解救了他。石军忙放下筷子去接电话，没多久在屋里爆发出一道兴奋的欢呼声。</p>
石晶诧异地看着哥哥从房间里走出来，一路上扭得跟个麻花似的，洋洋得意的样子。</p>
“怎么了？”石晶好奇地问。</p>
石军扬扬手机：“嘿嘿，我跟你说我在找啦，刚才是人家通知我去……面试。”</p>
其实是那个生物科技公司通知他去体检。</p>
石晶非常开心，直拍小巴掌。又对哥哥说：“石军，你养我小，我养你老。”</p>
石军愣住，心里仿佛浸泡在蜜罐里一样，暖洋洋、甜丝丝的。</p>
望着妹妹还那么稚嫩的小脸，他禁不住想要哭了。可是身为家里唯一的男子汉，他知道自己就算流血流汗流干净了，也绝对不能流泪。</p>
“切，你好好长大，将来嫁个好男人，我就心满意足了，不用你给我养老。”石军一挥手，满不在乎地说。</p>
翌日一早，石军没吃早饭，空着肚子来到指定的医院。经过几个小时的繁杂体检，他被通知已经通过检查，可以去做志愿者了。</p>
“酬劳在三天后发，四千元。”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男人对他冷冰冰地说。</p>
这时候石军才发现，这所医院，原来也是隶属于那个生物科技公司的。</p>
石军什么都没想，直想着四天时间赚四千元，这算是他走正道以来，赚的最多最快的一次钱了。</p>
工作内容很简单，包括石军在内，五个通过体检的人，被带到一座小二楼里。</p>
这座小二楼藏在市郊一个修车厂大院里，外边看去是修车厂，内里却别有洞天。</p>
小二楼装饰非常现代化，好多高科技仪器，石军见都没见过。</p>
“每个人一间房，一日三餐我们送。房间里有电视机游戏机，不能联网，手机没收……”带队的人送他们进房间，并且宣布规矩，石军忽然感觉，自己像是要被送去坐牢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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