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愣住了。</p>
“怎么，你们还和两家签订了合同？”楚天十分惊讶，这一点碧姐可没跟他说起过。</p>
事实上，他很怀疑，碧姐知不知道这件事。</p>
露丝点头：“对呀，我们合同上都有注明的。”</p>
“哦～”楚天点头，顿觉压力倍增。</p>
原先只知道有这么一份合同催着，今天才晓得，原来合同的背后，还有这么一出。</p>
和露丝聊了几句，送她回住处之后，楚天便急匆匆赶到实验室。</p>
不行了，必须在三天内把这茶叶的事搞定。不然，这简直是对资源、时间的浪费。</p>
夜色弥漫着，处于郊区的茶山，仿佛是一座世外桃源。一到晚上，这里就无比安静。只有几条被保安牵着巡山的狗，不时传来几声吠叫。</p>
楚天拿那包茶叶样品，凑在鼻子下仔细地闻着，脑子里不断分析处理这种气味。</p>
同时，他下意识地翻着手掌。掌心有一片只有他能看得到的殷红的雾气，雾气中，琥珀色的珍珠载浮载沉。</p>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导致我无法完全复制出那种口感？”楚天嘀咕着。</p>
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注意到，远处有一道手电光芒照来。黑夜里，碧姐深一脚浅一脚，披着羽绒服，从自己住的小院往实验楼走来。</p>
“楚天，你怎么还没睡？”碧姐来到实验室一楼，轻声问道。</p>
尽管她已经很轻柔，可还是把楚天给吓一跳。</p>
当然，主要是因为他心虚。</p>
珍珠可还在手掌心上呢，就算别人看不到，他也会担心。而原本听觉很灵敏的他，因为太过沉浸，居然没听到碧姐的脚步声，那可还是木楼梯呢。踩上去，有嘎吱嘎吱的响声。</p>
楚天两手一扣背在身后，而后转身回头，笑嘻嘻冲碧姐道：“你不也没睡吗？”</p>
碧姐很奇怪地看着他：“你在藏什么呢？”</p>
“额～我在研究茶叶。”楚天道，他突然感到不妙，因为刚才太匆忙，根本没来得及把珍珠收回去。</p>
两手扣着时，珍珠和雾气，以及茶叶，岂不是完全混在一起了？糟了糟了，万一出点什么岔子，这可是最后一点样品了。据说，连露丝那里都没有了。</p>
楚天脸色变得很难看，他摊开手，珍珠已经收回去了，可是茶叶却变成了一团灰白色的叶子。</p>
一阵风吹来，那灰白色的叶子化作飞灰，消散在两人眼前。</p>
碧姐瞪大眼，惊呆了。</p>
楚天也瞪大眼，想哭了。</p>
“这、这是怎么回事？”碧姐惊愕地问，“不要告诉我，这是样品茶。”</p>
“很不幸，这真的就是样品茶。”楚天苦笑道。</p>
碧姐倒吸一口冷气：“那我们还有其他的样品吗？”</p>
“没有了吧，哦，张成芳那里可能还有几根茶叶。”楚天五官都苦得快挤到一堆了。</p>
碧姐眼一晕，她可没想到，楚天会这么不靠谱。虽然她也知道，楚天这么晚不睡，呆在实验楼，肯定是想要研究茶叶的配置方法。</p>
可是，他做的事却适得其反。</p>
“抱歉，我真不是故意的。”楚天道。</p>
“没关系了，不过该怎么办啊？”碧姐惨笑，一脸虚脱的样子。</p>
她有气无力地走到椅子旁坐下，叹了口气。</p>
楚天认识她这么久，还是头一次看她这么丧气。就连那晚被四个歹徒闯到家里，她也没有这么绝望过。</p>
“这笔订单，很重要吗？”楚天问。</p>
碧姐点点头：“我爷爷年轻时，有一个圈里的朋友。他是斯里兰卡人，家族也是世代种植茶叶，经营着一座古老的茶叶庄园。”</p>
“等会儿，露丝说他们同时和斯里兰卡的一家庄园有合作，难不成就是你爷爷的朋友家族的庄园？”楚天问。</p>
碧姐略有些意外：“连这你都知道了？没错，就是那座庄园。”</p>
“这样的合同，你为什么要签？”楚天问。</p>
他很不能理解这些有钱人的举动，就不能好好赚钱吗？你们知道很多穷苦的人，赚钱有多难多辛苦吗？</p>
当然，楚天现在已经脱离了穷苦的范围，但他身边仍旧有很多穷苦人。他很想帮助他们，却又无从下手。</p>
仅仅是一座学校，一条路，所起到的作用实在太微小了。</p>
当然，现在这些杂念都是不切实际的，他觉得自己还是想好该怎么弥补才对。</p>
不过，突然之间楚天有一种奇怪的感受。说是直觉也罢，说是身体呈现出来的反应也好，他迫切地想要开灶炒茶。</p>
正好，碧姐被楚天问的脸一囧，也回答不上来。</p>
“其实我爷爷和那位奶奶之间，好像有过什么约定。关于这个，我得打电话问问爸妈才行。”碧姐道。</p>
“得啦，我对八卦也不感兴趣。咱们还是先说茶的事，来，帮我开灶。”楚天道，颇兴奋的样子。</p>
“开灶？做什么？这都大半夜了。”碧姐一愣。</p>
“在这里开灶，当然是炒茶啦！”楚天嘿嘿一笑，“来吧！”</p>
碧姐也不知怎的，就那么惯着他。他说什么，她就马上配合。因为她心里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楚天这次或许能成功呢？</p>
在碧姐的帮助下，楚天点燃灶火，坐上特制的铁锅，开始焙炒茶叶。</p>
这一回，他唤出珍珠时，发现其带出的灵液颜色有一些不同的变化。</p>
具体怎样不同，楚天也说不清楚。颜色还是那个颜色，气味貌似变了。</p>
不管了，滴进去！</p>
嘿嗤哈嗤，楚天在碧姐的目瞪口呆中，挥汗如雨，又炒了一锅茶。或许是有灵感，这一次他狠心加了很多鲜叶子。</p>
没多久，整个屋子里溢满了茶香。</p>
碧姐很是惊喜地发现，这种芬芳十分熟悉。</p>
没错，她和张成芳一样，这段时间，已经把客户茶叶的味道牢牢印刻在脑海里了。</p>
“楚天，你做到了！”在楚天还没回过神来时，碧姐激动不已，上前去兴奋地抓着他的胳膊，像个小孩子一样又蹦又跳。</p>
楚天很是惊愕地看着碧姐，突然也开心地笑起来。</p>
“是的吗？真的是这个味道？”楚天道，“来，我们泡茶，对了，把张成芳也叫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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