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始天尊望着那个从眼前一闪而过的身影会心一笑道：“这泼皮真是越发滑头了。”</p>
玉渺素是不会让元始天尊等太久的，一路脚步匆匆，去外面的菜馆买了几样便立即飞奔回来。</p>
元始天尊说要一百道菜，玉渺素也不会真的买一百道菜回来。</p>
一则两个人吃不完，浪费粮食。</p>
二则要花不少银子，太过奢靡。</p>
三则这样的举动与平常崇尚节俭的处事风格判若两人，难免惹人非议。</p>
最重要的是某位副教主哄老顽童开心，那是狗掀门帘子，全凭一张嘴。</p>
玉渺素进门的时候并没有将菜都拿出来，只是放了一盘花生米在桌上。</p>
“师尊，菜齐了。”</p>
元始天尊两只炯炯有神的眼睛透露着疑惑的目光。</p>
“玉渺素，是老道眼花了，还是你小子糊弄人呢？</p>
就一盘花生米，怎么就菜齐了，哪齐了？</p>
你这盘里的花生米是都有名字吗？</p>
是去一百户人家要的，叫赵钱孙李，周吴郑王，想凑个百家姓出来，跟老道逗闷子呢？”</p>
玉渺素是肯定不会被问住的，“师尊，这每粒花生米叫什么名字弟子不知道，弟子只知道，这道生一，一生二，三生万物。所以今天这盘花生米的名字就不叫花生米了，应该叫道。”</p>
元始天尊白眼相视，“玉渺素，你个泼皮少耍贫嘴，把东西拿出来。”</p>
“是，师尊。”玉渺素笑着把准备好的另外七道素菜摆上桌面。</p>
两个人喝酒难免单调，玉渺素也叫上了广成子一起。</p>
身处无尘殿清宁阁的师徒三人举杯共饮，谈天说地，自是心情愉悦。</p>
但是和太乙真人同居天元殿的申公豹就不太开心了。</p>
住在正己阁中的太乙真人对住在寻真阁的申公豹排挤不是一天两天了。</p>
其实本应该让申公豹独居于另一处殿宇的，但是当时还没有腾出空地方来。</p>
再加上太乙真人和南极仙翁主动提议让申公豹和自己住在一起。</p>
南极仙翁耳根子一软，想着太乙真人比从前变得懂事了许多，一定会好好关照这位新进门的小师弟，也就答应了让申公豹留在天元殿。</p>
申公豹也没有想到对自己热情的师兄是人前人后两幅面孔。</p>
送到天元殿的东西明明是两个人都有份，但是实际上申公豹连看看的机会都没有。</p>
搬家这种事，申公豹不是没想过，可是，他能搬到哪去住呢？</p>
能与昆仑十二金仙之一的太乙真人住在一处，那是多大的光彩。</p>
虽然这光鲜亮丽的背后是说不尽道不明的心酸，但是申公豹也必须要打肿脸充胖子。</p>
申公豹需要这份光彩，所以不管太乙真人是如何欺负他，也都会选择忍气吞声，委曲求全。</p>
虽然与玉虚宫炙手可热的玉鼎真人玉渺素同样出身于妖族，但是申公豹可没有玉渺素那般的待遇。</p>
申公豹在玉虚宫是名为上仙，实为小厮。</p>
别人还好，太乙真人差遣申公豹跑腿的事情可是多的是。</p>
这一切对申公豹来说是不太公平的，他在努力让别人接纳自己，但是实际上，真正能公平的以礼相待的人只有玉渺素一个。</p>
太乙真人吩咐申公豹做事已经习惯了，今天也不例外。</p>
这些年太乙真人和太上老君的关系不错，得知太上老君在天上的三十三重天又多了座殿宇，太乙真人也过去祝贺了一番。</p>
当然，也没空着手从兜率宫离开，太乙真人带着太上老君送的仙酒回到玉虚宫。</p>
这样的仙酒从前在玉虚宫只要两个人能随时喝到，一位是元始天尊，另一位就是他的爱徒玉渺素了。</p>
太乙真人得知元始天尊今晚又留在玉渺素的清宁阁吃晚饭，心情瞬间就跌落谷底。</p>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太乙真人现在有一个出气筒可以排解了。</p>
玉渺素能留元始天尊吃饭，太乙真人也可以邀请申公豹过来吃晚饭。</p>
申公豹是真的非常不想去的，可是同住一个屋檐下，低头不见抬头见，拒绝总是不好的。</p>
这两百多年来，太乙真人还是第一次邀请申公豹过去吃饭，怎么能不给面子呢？</p>
副教主的事情在玉虚宫是传的最快的消息。</p>
如今全玉虚宫的人都知道申公豹帮玉渺素做事很是勤勉，玉渺素也对自己的师弟特别满意。</p>
申公豹天真的以为自己这是榜上玉渺素了，今后所有人都会高看自己一眼。</p>
但实际上的结果可并不是这样，别人不论，单只说太乙真人，他是永远不会对妖族有什么好感的。</p>
水有源，树有根，讨厌一些事情总归是有原因的。</p>
太乙真人之前没有对妖族有这么大的成见，但是这修行多年以来，他见到的妖族都是凶狠残暴，嗜杀成性，心思狡诈，阴险毒辣之辈。</p>
久而久之，在太乙真人的脑海中已经形成了一种概念，妖族都是邪恶的，他们表现出来的善良都是假的，伪善而已。</p>
玉渺素身上伪善的证据太乙真人找不到，但是申公豹那可是一抓一个准。</p>
申公豹为了示好，带了很多礼物送给太乙真人。</p>
原本以为太乙真人请客是想和自己做朋友的申公豹进了正己阁的门就被泼了一盆冷水。</p>
太乙真人先是说申公豹是从外面回来的，一路风尘仆仆，应该先洗个澡再吃饭。</p>
客随主便，申公豹被太乙真人的小童子服侍着洗了个冷水澡。</p>
等洗完澡换好衣服出来，申公豹就看见太乙真人把自己带来的礼物全都给丢了出去。</p>
申公豹只当自己是没看见，依旧陪着笑脸。</p>
但是太乙真人可不会给申公豹什么好脸，“哎呀，真不容易，想不到如今请你喝顿酒都不能随叫随到了。果然是有了靠山不一样啊！听说玉渺素这一路上没少夸奖你，怎么人家请师尊吃饭带着广成子，却没带着你呢？”</p>
申公豹面红耳赤，窘迫得不知如何作答。</p>
不说话可是正和太乙真人的意思。</p>
申公豹不说话，太乙真人的嘴可没闲着。</p>
“哈哈，想来是人家副教主贵人多忘事，没想起你这个人，不对，是你这个妖来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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