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花了钱, 收获满身满心的快乐,然而有的人花了钱,满心空落落。
张廷玉走在湖边, 不知道第多少次看向那个在湖心亭专心撩水玩的少女,嘴角的笑容扯起又放平,实在难以维持住。
今日他和她无数次擦肩而过, 她竟然半分也没有看到他, 明明两个月前,她还说要嫁给他。
“二哥,你怎么像是不高兴啊?”
听到三弟的问话, 张廷玉淡定的收回视线, 再转眸,又是温润的笑容, “没有, 只是有些累了。”
“累了咱们就早些回去。”张夫人提议道, 又笑着摇头道:“这里头的一应花销也太贵了些。”
张夫人和张英是从贫贱日子里过来的, 曾经连三餐都难以为继,如今虽说富贵了,到底节约的脾气已经养成,就有些舍不得。
“花了多少银子了?”张英问道。
张廷瓒和张廷玉也看了过来, 张夫人道:“五百三十两。”
张廷瓒的夫人扯着帕子倒吸一口气, 这才不到一日!
张家大小姐也连忙道:“那我们还是回家用晚饭。”
张廷璐几个小的却还舍不得走。
张英捋了捋胡子,转头环顾着园内几乎摩肩接踵的游客,和大儿子张廷瓒道:“若是日日都能如此,一千万两银子,只怕一年就能得了,你买那股票, 正经买着了。”
张廷瓒看了二弟一眼,见他面带微笑微敛着眸子,只好笑着揽下了这份功劳,“也是赶巧了。”
张英笑着点了点头,和夫人商量道:“今日是重阳佳节,又是廷玉的生辰,这里也算是咱们自家的生意,铺张便铺张一些,左右也不常来。”
夫君都发话了,张夫人自然点头应下,只是指着几个小的笑道:“咱们是不常来,他们几个怕是要成为这里的常客了。”
张英一家吃过晚饭,虽尚未尽兴,但带了女眷,明日张英和张廷瓒两个还得上朝,也只得暂且归家。
另外一些没有玩够,又舍不得走的,便租了园子里的小院,打算明日接着再玩。
今日人多,他们又不像冷星一行人可以走特殊通道,所以处处都要排许久的队,许多项目都未曾玩够,园子里的二十个小院不过半日便已经被预定完了。
四阿哥拉着大阿哥和三阿哥清点、盘算了整整一夜的账目,第二日一早便满脸疲惫又满身喜意的进宫禀报。
康熙呆了片刻,下一瞬站起身,双目死死的盯着四阿哥问道:“多少?”
四阿哥罕见的喜气外露,张嘴咧出两排白牙,眉飞色舞的又报了一遍,“一共八十一万零九百二十一两。”
康熙动作极缓慢的跌坐到龙椅上,喃喃重复道:“八十一万两!不过就一日,八一万两!门票还是打了折的!”
梁九功梗着脖子,好一会才咽下一口口水,收回圆瞪的几乎要脱框的眼珠子,他想到会很多,但万万没想到会是如此之多。
“若是日日都能如此,一个月便是两千四百万两,一年便是?”康熙卡住了。
四阿哥兴奋的回道:“二万八千八百万两!”
他们一得到昨日营业的数额,便忍不住畅享若是日日都能如此会有多少银子了。
康熙的瞳孔不断的收缩,二万八千八百万两,他做了二十五年皇帝,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银子!
康熙绷着脸道:“那五年便是近十五万万两!”
四阿哥勉强压下满身的喜气,“也不能这么算,昨日是开园,又是节日,平日里或许就没有这么多了,再说五年,大家可能慢慢也不稀奇了。”
康熙点了点头,一边转着扳指平复心情,一边对四阿哥道:“你同朕细说说,怎么就有八十一万两?”
“是,旋转木马、过山车、海盗船和摩天轮四处,每日营业四个时辰,每个时辰运行十轮,一轮是六千两银子。”
康熙转着扳指的动作一顿,一个时辰六千两!
四阿哥接着道:“昨日这四处没有一处空转,所以一日便得了二万四千两银子。”
康熙点了点头,四阿哥接着道:“隐秘的一角一共赚了二千五百六十两,除此之外,旁的游戏和摆件饰品等小摊子一共挣了五万八千余两,再有各处的照片拍摄,昨日一共拍了九万余张照片,一共一千八百余两。”
梁九功轻轻的吐出一口长气,这个照片他知道,别看二十文一张,并不贵,可积少成多,昨日他们在这上头也花了不少。
“二十个小院的住宿费一共收了两千两,昨日一共接待了游客三万五千六百二十一人,得门票费三百五十余两,”四阿哥说完这几处,吸了一口才接着道:“最大头的便是园内的食物饮品等,一共得了七十二万二千余两!”
康熙听罢,许久才笑着点头道:“你们做得很好。”
四阿哥头回得到康熙的夸奖,嘴角没忍住翘了又翘,忍着欢喜禀报道:“二姐说,要在广州也建一个游乐园,二姐说那处与海外通商,往来的洋人多,不愁没有游客。”
康熙笑着点头道:“既是乌西哈说的,自然不会有错。”
康熙起身背着手在屋内走了两圈,稍稍平复心情后,又对四阿哥道:“如今学会的摊子越铺越大,朕想着,只你们几个孩子怕是顾不过来。”
康熙看着清瘦了许多的四阿哥,又想了想乌西哈和大阿哥、三阿哥的模样,道:“不能把你们几个累到了,你们还好,乌西哈是姑娘家,身子本就柔弱。”
“嗯,”康熙说完,又顾自重复了一遍,“不能把朕的乌西哈累倒了。”
四阿哥满脸认真的点头,虽然他看到的二姐总是好吃好喝好睡,但这并不能说明二姐没有受累。
二姐既要给他们出主意,又要给那三个洋人想点子,还要指点着匠人们,背地里不知道怎样殚精竭虑、耗费心神,所以日日才不能早起。
梁九功回想着二公主昨日面色红润、生龙活虎的模样,抽搐着嘴角,默默的低下了头。
康熙转身对梁九功吩咐道:“去,传科尔坤和海拉逊过来。”
梁九功吓了一跳,连忙应是。
康熙又接着对四阿哥道:“户部和内务府,一个管着国库,一个管着朕的私库,最后全不如几个孩子。”
康熙说着嘴角翘了翘,又是嫌弃又是骄傲。
很快,科尔坤和海拉逊便过来了,康熙坐到龙椅上,用下巴指着两人,对四阿哥道:“你跟他们说说,昨日星星的游乐园一共收了多少银子。”
海拉逊一听这话音,嘴角便带上了笑,与之相反的是,户部尚书科尔坤的脸色就不怎么好了。
四阿哥很冷静矜持的道:“八十一万两。”
海拉逊大喜过望,科尔坤笑容僵硬。
康熙冷哼一声,对两人吩咐道:“明日起,不,也不用明日,就今日起,你们每日抽出两个时辰,去二公主那里听使唤、学着点。达者为师,别看二公主年纪小,可二公主这份本事,不委屈你们。”
海拉逊满脸笑容的应是,科尔坤也连忙道不敢。
康熙看着老四如今的这份沉稳,想着老大和老三如今的干练,想了想,又让人把太子传了过来。
“你一会领着科尔坤和海拉逊去你二姐那里瞧瞧,以后每日都抽出半日去你二姐那处帮忙。”
“是。”太子连忙应下。
于是四阿哥最后不仅领回了一大堆赏赐,还带了几个劳力回来。
大阿哥补完觉起来,摸着下巴笑了,“科尔坤来咱们这里帮忙,来学习?”
四阿哥点头。
大阿哥笑着磨起了牙,他在他那处可受了不少气,大阿哥眯着眼笑道:“我来给他安排活儿。”
四阿哥看向三阿哥,三阿哥笑着道:“正好,原先也是我同海拉逊大人打的交道。”
四阿哥点了点头,如此正好了。
至于太子,太子身份尊贵,除了二姐,也没人敢使唤他。
就在三人到学会报到的时候,星星的游乐园昨日挣了八十一万两银子的消息插着翅膀般传遍了整个京城。
科尔坤也得了大阿哥安排的第一个差事。
“去柜台盯着转换股票的事。”
现如今傻子也知道可转换债券转为股票比债券划算,不,不仅是划算,是大赚特赚。
这是极繁琐的差事,当初的可转换债券可是发行了足足六十万张,但科尔坤也不敢驳,这差事虽琐碎,可细算算却是极要紧。
抛开学会别的买卖不算,只游乐园若日日都能有这个收益,只一年持一股的人便可分得……
海拉逊和科尔坤皆在心里飞速的盘算起来,半晌,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眸子。
近二十九万两!
海拉逊笑得嘴角差点没咧到耳后去,自己可入手了五股!
还有皇上,皇上可占了六十股呢,内务府的库银在他在任期间增长了这么许多,这也是自己的功劳。
这都是白捡的功劳!海拉逊忍不住笑出了声。
科尔坤心里后悔得打叠,他们户部,半分便宜没捞着!
那么大一注财,他也有交待人买的,偏偏没有买到,可转换债券,他也没有入手。
管事得了吩咐买五股股票,没有买到,又不敢私自做主买溢价的可转换债券,等他下朝回府的时候,可转换债券也早卖完了,自己当时、当时也没当回事。
可这会,就这会!原本一百二十文的可转换债券,一年也能分十几两银子!
虽然游乐园不可能日日都有这么多收益,但,这只是学会生意的一部分,这只是个开始,这个开始证明了学会挣钱的能力,他们以后还会有更多更大的生意。
以游乐园暴露出来的学会的潜力,十几两银子都是低估了!
别的不论,他们马上就要筹备修建广州的游乐园了。
科尔坤越想越心痛,突然又打起了精神,叫过一个小厮吩咐道:“去,去学会大门守着,二十两银子一张收购可转换债券。”
这一点海拉逊自然也想到了,没有人会嫌银子多,海拉逊一边吩咐了小厮,一边又同三阿哥商量道:“不如把昨日游乐园挣了八十一万两的消息印到京报上头?”
三阿哥挑眉,“海大人不是想私底下收购可转换债券?这消息若传出去,只怕可转换债券的价格又要升一升了。”
海拉逊一派大公无私的笑道:“该涨便涨,我是想着可以以此作为宣传,让更多的人好奇游乐园,可以为游乐园吸引游客;再一个,二公主原先将股票拆得这样细,就是想着与民分利,这样的好事,也该登出来,让百姓都高兴高兴。”
可转换债券的价格涨得越凶,他手里的股票自然水涨船海,那才是大头。
当日下午,看到京报上官方确认的消息,整个京城都沸腾了,尤其是卖了股票和可转换债券的人,乐疯了。
可转换债券的价格应声大涨,学会加急增了三个窗口处理此事,但仍旧忙不过来,他们一是要仔细核对真假,二一个,常常这人才拿来可转换债券换了股票,不一会,又来登记将股票卖给了谁,还有无数的人来问,什么时候再卖股票和可转换债券。
大家都记着,除了学会的五百股外,还有一百七十股是没主的呢。
张英比普通百姓更早知道这消息,下了朝,便乐呵呵的同夫人说了此事,“咱们手里的两股,如今翻了一百倍不止!”
四千两不过半年功夫,转手便是四十万两了。
张夫人又惊又喜,“我也隐隐听说了此事,就是一直不敢信,真是真的?这也太、太匪夷所思了!”
张英笑着点头,又道:“卣臣的眼光好。”
卣臣是张廷瓒的字。
张廷瓒下值后,便寻到了二弟张廷玉,“你怎么还不和父亲母亲说这是你的意思?”
张廷玉从书里抬起头笑道:“不论是我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不都是家里的产业?父亲母亲都是一样的高兴。”
张廷瓒笑着摇了摇头,小时候样样都要拔尖、什么都不服输的人,如今越来越内敛了。
张廷瓒随手拾起一本桌案上的书,一看便愣住了,又连着拿了几本。
“《礼记》、《中庸》、《论语》,你这是?”
一桌子全是科考的书籍。
张廷玉看着大哥认真的道:“我还是想要早点下场。”
二公主今年已经十四岁了,离指婚最多还有六年,而他如今才是个秀才。
他总得尽力配得上她一些,而最近的乡试便是……明年,若不能中,便又要等上三年,然乡试得中,也不过是个举人,他想要配得上她,起码也得是个进士,起码得是三甲,才不算委屈了她。
张廷玉心里算着时间,若他明年顺利得中举人,后年得中进士,不,后年不稳妥,就算中了,怕也名次不好。
还是得再等一科,还是参加康熙三十年的春闱更妥当,到时公主十九岁,正是该相看的年纪。
以公主如今展现出的这份能力,皇上绝不会让她抚蒙,同时她还是皇上心爱的女儿,皇上也绝不会委屈了她,
他得中三甲,皇上才能看见他,中了状元,这桩婚事才能多两分可能。
“怎么突然这样急?你如今才多大!”张廷瓒看明白了二弟的认真,可是更不能理解了。
他的科考,除了春闱名次被父亲压了压,确实如二弟所言考了二甲第二之外,旁的,父亲并没有压制他,可他也是二十四岁才中的举人,二十五岁考的进士,而二弟如今才多大?才不过十五岁。
“你知道的,即便如今父亲和我还……”
“大哥,”张廷玉笑着打断道:“我不是要争什么,我知道父亲如今虽只是从二品的侍郎,可哈占大人已经垂垂老矣,也就这两年,父亲便会升至一品,我也知道大哥如今虽只是七品翰林院编修,可非翰林不如内阁,大哥前程远大。”
张廷玉面上故作坚强的笑着,却失落的敛下眸子,“我只是想着,名次上已经注定要差一些了,若能早一点参加科考,也不负少年意气。”
张廷瓒当真了,也心疼了。
此时的他没有想到一向骄傲的弟弟会卖可怜,更能卖得如此情真意切。
“唉,考,我帮你同父亲说,不过是乡试而已,少年举人虽少,可也不是没有,咱们也不用避讳到这个份上。”
“多谢大哥,”张廷玉笑看着张廷瓒,“弟弟想参加二十六年的乡试。”
张廷瓒一愣,二十六年?那不就是是明年?
他还以为他是打算参加二十九的科考。
“明年?”张廷瓒伸手点着张廷玉,“明年你才十六岁!”
张廷玉嘴角原本欣喜的笑容逐渐放平,又像是怕被人发现般,僵硬的勾起,只是假意的欢喜,即便是同样的弧度,也难掩失落和沮丧。
张廷瓒不忍心了,咬牙道:“明年就明年,没事,只要你有信心,大哥和父亲说。”
张廷玉眼里的笑意一点点荡开,由内而发的透出满身喜气来,“谢谢大哥。”
张廷瓒拍了拍弟弟的肩头,觉得值了。
“你好好看书,大哥不打扰你了。”
张廷玉看着大哥离去,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散去。
所以才不能和父亲说买股票是他的主意,这份功劳他一点也不能沾,否则父亲又该觉得他恃才傲物,要压着磨他的性子了。
张廷玉突然面色一僵,他买股票的时候,他和她分别五年未见,他为何从那时就开始谋划了?
张廷玉的心猛烈的跳了起来,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但他狠狠的闭上眼,拒绝再想。
察觉到有一道身影靠近自己,张廷玉猛地睁眼,便见是翠环红着脸捧着茶进来了。
张廷玉蹙眉道:“墨言呢?”
翠环脸上羞意更浓,“回爷的话,钱嬷嬷说有事寻墨小哥帮忙,让奴婢今晚替墨小哥值夜。”
张廷玉冷冷的看着她,直看得翠环脸上的红晕变为煞白,才淡声道:“爷不喜欢自作主张的奴才,把茶端出去,叫墨言进来伺候,你和钱嬷嬷去找明书领罚。”
翠环身子一软,见二少爷面色淡漠,也不敢求饶,连忙退了出去。
不一会,墨言重新沏了盏茶进来放到桌上,便跪下认错道:“爷,奴才知错了,再也不敢了。”
“嗯。”张廷玉头也不抬的淡淡嗯了一声。
游乐园的成功,除了各股东外,最高兴的莫过于波义耳、胡克和帕潘三人。
尤其是胡克,立刻宣布要闭关写书,这一回力学上头他必定能压牛顿一头,还有蒸汽机,多么伟大的发明!
但是冷星并不怎么满意,“现在这个不好。”
“哪里不好?”波义耳连忙问道,相较于写书,他是更关注实践的一个。
“一个是能量损失太多,另一个是能源不能储存和运输,若是能把这种能源储存在什么东西内,想用的时候立刻就能用就好了。”
帕潘翻了一个白眼又一个白眼。
储存?运输?
听助手们说,游乐园的广告发布的时候,别人都说是天方夜谭,他们真该来听听乌西哈说了什么,这才是真正的离奇古怪。
他认为他们这个高压蒸汽机已经足够完美了。
“可是火要怎么储存和运输?”胡克问道。
“我觉得你们作为科学家,思路可以更开阔一点,不要局限于火嘛。”
帕潘挑衅般的发问道:“比如?”
冷星撕了一个小角的纸屑,又从袖子里抽出一根玻璃棒,“我想你们应该听说过摩擦起电。”
冷星将玻璃棒和自己的丝绸手帕塞到帕潘怀里。
帕潘认命的摩擦起玻璃棒,然后将玻璃棒放到纸屑的上方,纸屑便向着玻璃棒吸附。
冷星便道:“你们看,电也是有力量的,它也是一种能源。”
冷星深沉点头,“我觉得它很有研究价值。”
不是?就这?这么简单就下了论断?
帕潘拿着玻璃棒陷入了迷茫,懵怔的转头看向波义耳和胡克。
胡克道:“实验和研究只要足够细心,谁都能做到,但灵感是最难得的,乌西哈是我见过最具有科学灵感的人,我相信你的直觉。”
冷星开心的翘起了嘴角。
波义耳也一脸严肃的点头道:“我也相信,这绝对是能改变世界的新能源。”
冷星嘴角翘得更高,又从袖子里掏出两块毛皮和两根橡胶棒道:“我发现电其实有两种,刚才那个我叫它正电荷,而现在这个摩擦带上的电荷,我叫它负电荷。”
冷星递了一根橡胶棒和一块毛皮给胡克,又抽出一根玻璃棒给波义耳,波义耳连忙取出自己的丝绸手帕。
“然后电荷之间还有一个规则,同种电荷相互排斥,异种电荷相互吸引。”
冷星用玻璃棒和橡胶棒论证了自己的话,留下一大堆问题,便施施然离开了。
波义耳和胡克满脸兴奋,帕潘还有些回不过神。
胡克笑着拍他的肩膀道:“你真是,乌西哈当初在英国学会不就是这样?你顺着她、夸她,她就多说一点,不然就不说,或者就往反了挑刺,还能只说一点吊着你。”
帕潘道:“可是她回国之后不这样了呀?”
“哦,”胡克推了推眼镜,“那是她自己想玩游乐园。”
现在游乐园都建好了,也够她玩一段了,你还想让她给你从前的积极态度?
醒醒,年轻人。
胡克拍了拍帕潘的肩,又陷入了自己幸福的小纠结。
他是先写书呢,还是先研究那神奇的电呢?
而波义耳,趁两人说话的时候,已经把桌上的玻璃棒和橡胶棒拿走了。【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