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你去找他!”
染雪说完,人已经走出书房,纳兰珏跟在她身后走了出去。
这夜的后半夜,气温急剧下降,一辆宫廷马车缓缓停在了太子在宫外的府邸,半百的许老管家急急的迎了出来,一看是太子的马车,脸上立刻露出笑脸,府里已因为太子殿下的病发,坎坷不安了几天了,染雪首先从马车里下来,纳兰珏随其后走下马车,许管家目光绕过两位主子,身后的马车已再没走出一个人,心中的期盼一下破灭了,太子殿下还是没回来。
“娘娘,殿下他?”
染雪吐出一口白气,淡淡的回道:
“殿下身体不用担心,我这回来是要办一件事!”
说着,几人已经踏进了府门,门外冷风飘扬,发出“呼呼”的声音。
太子府最北边一个隐秘的小院里,烛灯照出微亮的光线,纳兰珏跟着染雪的步子踏入院子,这里从起初回到缋安来过一次之后就没回来过,这里她自然没来过。
两人朝着正北的厢房走去,四周出奇的安静,还未进屋,里面就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说过,除了你,不要带任何人来!”
染雪停下脚步,纳兰珏也在她身后停下来,没有出声。
“我知道!只是这次……”
染雪轻声回道,纳兰珏站在她身后虽然看不见她的表情却能听出她的为难。
“又是与他有关?”男人虽然没说那个他是谁,纳兰珏也已听出那个他就是指她的太子哥哥纳兰木栩。
染雪沉默着,像是肯定了他的问题,院子中沉寂了片刻,厢房中突然传来男子几声冷笑。
“哈哈!你来这里,就没一次不是为他而来,苍穹这一问实在多余!”
“苍穹大哥……”染雪我声音带着一丝难忍,这对她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痛苦呢?
“雪儿……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我再也不会回来了!”
男人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还带着一种淡淡的忧伤,纳兰珏听着两人这样奇怪的几句对话,已猜想出大概,她迈着轻轻的步子走过去,推开厢房的门,面上一如既往的淡然。
厢房内的烛光,照在纳兰珏精致的面孔上,映出一层幻影般的轮廓,男子就背对着她站在烛灯前。
“你好,我们又见面了!”
男子立刻回头,看到眼前的少女,目光里没有惊讶。纳兰珏浅浅一笑,开口说道:
“这次,是纳兰珏想找兄台帮自己一个忙!”
男子没有回答,目光从纳兰珏的脸上转移到她身后不远处站着的染雪那里,开始便的迷离复杂。
“你说吧!”
“我想请你帮我找个人,并将他安全的带回来!”
烛光荧荧燃烧,男子侧过脸,不作任何回答,纳兰珏继续说道:
“他名叫楚闻歌,是宪国楚氏第十八代传人,他目前大概位置已在荆国国内。还有就是我要一起去!”
“珏儿……”
染雪听到纳兰珏说要一起去的话,脸色即变,这种有危险的地方,她一个初出茅庐的女子怎么可以去?
“嫂子,你不必担心,纳兰珏自然知道如何照顾自己。而且我们要尽快找到他,现在也只有我可以找到他!”
纳兰珏说的没错,要派人找一个人在荆国对于他们来说并不难,不过那需要时间。但是她的太子哥哥不能再等了,所以她要用最快的速度找到闻歌,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觉,觉的独特嗅觉可以带领他们找到闻歌,所以纳兰珏必须去。
回到宫中,纳兰珏去了龙乾宫面见皇上,已寻找神医的理由出宫,皇帝大赞其女的行为,立即恩准了,出宫之时,皇上特别指派了三十个随身侍卫保护纳兰珏出宫寻医。纳兰珏这一行为在荆国立刻传开,传闻说明月公主为其兄长不死劳苦,万里寻医,把其唤作最富有仁孝的公主。
离开缋安这天,天上下起了今年第一场雪,在悸阳时,那里很少下雪,所以这样的景色对于纳兰珏来说是具有吸引力的,她一身白色狐毛绸缎长袍,头上挽着一个很简单的蝴蝶髻,发髻上之戴着一根之前芸怡请纳兰珏教她弹琴时送地白玉簪,这簪子做工别致,纳兰珏才特别喜欢,带在纳兰珏头上更加衬托了她身上散发出那种独特的气质,纳兰珏扬起手中短鞭,轻轻打在马背上,白马一声长啸,飞驰在城外的官道之上,其后跟了一众随从,马蹄横飞的声音迈过白雪飘落的官道,随着雪风,最后只留下一行行马蹄印子。
连续行了三天,已接近雪国边境,雪越下越大,大雪里风刮得也很大,众人只得在途中一个客栈中暂住下来,这客栈不大,纳兰珏他们一来,客栈里最后八间客房便全被纳兰珏包了下来,其后跟着一对父子便因为没有客房只得在客栈里停留下来等待雪停。
进了客栈,她和她的侍卫一起坐了下来,店小二送上来茶水招呼他们,纳兰珏只喝了一口,眉头微微挑了一下,淡淡一笑。这时,客栈里又来了两个人,自称为两父子,正要住店,店小二说已没有客房了,纳兰珏并没有大发善心让一间客房给他们,而是冷冷的扫过两人以后,让店小二送些生肉和一盆冰水到她房里去,吩咐完之后她便上了楼。
“苍穹大哥吗?进来吧!”
纳兰珏这一路,都随染雪一直称苍穹为大哥,苍穹推门进去,纳兰珏正站在窗前用生肉喂着一只黑色大鹰,这还是苍穹第一次看见觉。
他几步走进去,将窗户轻轻关上,轻声问道:
“这几天便是它在带路吧?”
“恩!”
纳兰珏埋头专心的喂着觉吃生肉,苍穹站在一旁沉默了片刻又开口说道:
“这客栈里除了那对父子以外,至少还有十几个高手,今夜务必小心!”
“我知道了,你吩咐下去,让他们都当心点,其他的我来处理!”
“恐怕还不只这些人,我猜对方早我们一步到这里,怕有所动作……”苍穹带着担心的语气,虽然见过纳兰珏出手,但是这些高手的实力他还是担心纳兰珏的安危,来之前,染雪就再三嘱咐他要确保她的安全。
“你别担心,我自有办法!”
大雪下了一整天,夜半时才停下来,纳兰珏觉察到一些动静,迅速起身穿戴好,推门走出去,正好看见苍穹快速向她走来。
“你进去!”
“苍穹大哥,对方因我而来,我怎好躲起来不见人呢?”纳兰珏沉寂的脸上,浮出一丝淡笑,跟随她而来的众侍卫看在眼里,都对她此时的气魄,心中赞叹不已。
雪夜里的客栈,老板和店小二早就被这杀气四伏的气氛吓得躲了起来,纳兰珏走过客栈的走道,缓缓迈下楼梯,走进客栈大厅。里面坐着十几个人,其中便有白日里留下来等雪停的那个中年男子。
“这雪都停了,你还不启程吗?”
纳兰珏带着淡笑,雪色狐毛领子上,露出一张绝美的小脸,对方看在眼里,心声赞叹,不过面色冷厉。
“雪是停了,不过我们却不想走了!”
中年男子回她,很普通的脸,很普通的眼睛,就那样死死的盯着纳兰珏的脸,其他十多个人也用同样的目光盯着纳兰珏。
纳兰珏淡笑着扫过这些人,在最近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她的三十个随从也随着下了楼,顿时两方人马对立,煞气横生。
她拿起桌上半热的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茶,饮了一小口,摇摇头,自言自语的叹道:
“哎……这茶已经是下品了,还被下了毒,真是败笔,败笔啊……”
对方那些听了之后,脸上的镇定也挂不住了,刚才说话那中年男子站起来,瞪着大大的眼睛大声吼道:
“知道有毒你们还不是喝了!”
纳兰珏抬起头,直视着中年男子,很确定的说:
“不错,我们是都喝了,你们都看见啦!”
男子听着纳兰珏略带挑衅的语气,脸色即便,随即从大衣中抽出一把剑,厉声道:
“那就受死吧!”
纳兰珏淡淡的笑容停止了,挑起眉毛像看戏般的望着对面面露杀机的十几个人,心中暗笑。
“怎么,这么快就按耐不住了?不等到我们毒发再动手吗?”
“哈哈哈,你们中的毒只要用功既发……”中年男子大笑着说道,身后十几个人也相继拔出利剑,纳兰珏身后的侍卫也同时拔出佩刀,大厅里顿时杀气如虹。
“呵!”
纳兰珏冷笑一声,扬起头望向那个中年男人。
“你武功确实不错,可惜啊,却长了个猪脑子!”
说着,纳兰珏又喝了一口那有毒的茶,没有丝毫畏惧感。早在白天她喝第一口茶时她就察觉到茶中有毒了,所以她上楼之后就让随她来的随从服下了解药,而她自己,早就听闻歌说过,她的身子百毒不清,如果说她的血液中流着的液体有一半是血的话,那么另一半则是毒。
“你……”
男子扬起手中的长剑,脸上带着狰狞。
“你难道没发现你的手在颤抖?”
纳兰珏依旧坐在那里,平静的注视着对面那十几个杀手,就这样的平静更让对方不知所措,他们对望了一眼,面色又变。
她站起身子,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失望地说道:
“你们这么容易就被我解决掉,看来闻歌也不会落到你们手中!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你是……怎……么给我们下的毒?”
此时,男子半扶着桌脚,脸色已经开始发黑,他身后的人也同样如此,纳兰珏听着,依旧带着那浅笑回他:
“说起来还与你用那催功散有些相似,我这毒只要有内力之人轻轻吸入便会中毒,中毒之后三个时辰毒发,算算也该差不多了,你们有没有觉得全身无力,心跳加速,还有呼吸困难啊?说起来啊,我还是第一次用这毒呢,没想到还真有用!”
纳兰珏在白天喂完觉之后,便将毒药倒入水中,那毒药沾水之后就会挥发,客栈内所有会武功的人都会吸入这毒,所以她就这样不知不觉的对这些人下了毒。
中年男子一听,无力的坐到了地上,哪能想到就这样输给了这十多岁的女子,心中万分不甘。
“你如果告诉我幕后黑手,我就给你们解药,如果不说,那我也没办法啦,只得无奈杀生了!”
纳兰珏盯着地上的中年男子,其他人都面露惊恐的望着中年男子,看来这个中年男子便是带头人,这时苍穹眉头一皱,冷声问道:
“白日里和你一起自称父子那个人呢?”
“要杀就杀,何必多言?”男子狠狠地瞪了苍穹一眼,已报着誓死的决心,纳兰珏看在眼里心知在他嘴里也问不出什么来。
“也罢,你不说是谁,我也可以查出来,只是可惜了,她明知道叫你们来是送死还是要让你们来送死,而你们这群傻瓜还在为她守口如瓶,可悲啊!”
男子立即抬头诧异的望着纳兰珏。
“无论你说什么我也不会说的,兄弟们,对不住了!”说完,男子拿起手中长剑在脖子上迅速划过,鲜血四溅,而他身后的十几个杀手见状也都纷纷拔剑自刎,纳兰珏见这一幕立刻憋过头去,眼睛轻轻闭上,无奈的吸了口气。
这样血腥的场面她不是第一次看见,却是第一次由她自己活生生的将人逼死,其实也怪不得她,她本是吓吓他们而已,那毒只要三个时辰不运功自然就会好,相反,如果一直用功或用内力逼毒则会越来越厉害,最后窒息而死,没想到这个人一根筋,还没等到毒发就自己寻死,难道人们都是这样吗?
“主人,还是未找到他儿子,想必昨夜就离开了!”
她的一个随从从客栈外快步走了进来禀报道,纳兰珏点点头吩咐道:
“知道了,雪停了,我们也该启程了!”
“是!”
纳兰珏说完,就转身上楼去收拾东西去了。一行人骑马又在雪地里行了两天,还是未找到闻歌,前方是一片树林,因为长年下雪的关系,很多树枝都被积雪压断了垂在半空中,纳兰珏骑马走在最前面,额前的两缕发丝被风吹得乱了,脸颊也被风吹得通红。
行了半日,他们已穿过北疆边境,在雪林中越走越深。纳兰珏静静的骑在马上,感觉到一种诡异的气氛正在窥视着他们。
“嗖”的一声,一根利箭从前方的树林中向纳兰珏飞刺过来,纳兰珏敏捷力高,在马上一个侧身躲了过去,那箭却刺在了跟在纳兰珏身后那个侍卫身上,那侍卫中箭之后立刻从马上摔了下来,紧跟而来的是无数支飞箭。
“保护主人!”侍卫里有人大喊,随即就有几个侍卫骑着马挡在纳兰珏的马前,举起长剑拨开飞射过来的利箭,同时也有人被飞箭射中掉下了马,同时还有马被射中时尖锐的嘶叫声。
慌乱中,又有人从她不远处被箭射中,摔下了马去,纳兰珏心中又是一惊,那人是主动为了她挡了那一箭,鼻子酸酸的,心中沉石更重。才恍然意识到客栈中那群人只不过是让她放松警惕而准备的,对方如此迫切的希望自己死。
很快就有一小队人马向他们冲过来,带着嘶喊声,纳兰珏注意到这些人都是训练有素的军人,人数远远超过她目前看到的,她扬起手中的鞭子,调转马头往回跑,苍穹挥剑挡在她身后,剩下的侍卫也跟着调转马头跟了上来。
白马在雪地中飞驰时,她长长的发丝被吹散起来,凌乱的披在背后,身后传来保护她的人掉下马去的惨叫声。飞奔了许久,她和剩下的侍卫退避到一处谷中,追杀她的人也一路追了过来,停留在谷外,准备瓮中捉鳖。
苍穹查看了他们所在的山谷,除了上山根本没有退路。纳兰珏望向随她来的侍卫,经过刚才那劫,已从三十个只剩下二十三人了,如今前有追兵,后是雪山,他们在没有多少粮食的情况下上山,不被饿死,也会被冻死。
“纳兰珏连累大家了!”
“誓死保护主人!”
二十三个侍卫同时出声,由于纳兰珏的身份特殊,她的侍卫一直称她为主人。她心中感激惭愧,长长地吸了一口气,转头去问苍穹:
“外面大概有多少人?”
“最少三百人!”
“两百人……”
纳兰珏心中一沉,已她的敏锐能力又怎会察觉不到外面的状况,她只是不相信,想让苍穹再次确认一番而已,就算他们武功再高,也不可能败这两百多人,全身而退啊,看来还是自己太幼稚,就这样贸然前来。想着,她转过身去望着被大雪覆盖得一尘不染的雪山,缓缓说道:
“他们人数众多,想必马上就会冲进来,我们现在就上山……”
“想走,没那么容易!”
没等纳兰珏说完,追杀他们的人已迫不及待地冲进谷中,刹那间将他们围堵得水泄不通,纳兰珏身边的侍卫骑着马将纳兰珏紧紧的保护在其中,各个面色不惧,报着誓死的态度,苍穹早已带着嗜血的阴冷,右手紧紧握住剑柄轻声对纳兰珏说道:
“我拖住他们,你趁机逃走!”
纳兰珏看着带头来杀她的男子,听他的口音不像是荆国人,也未见到之前在客栈中逃跑的那个男子,此人带着的部下也都是一群穿着统一服装的士兵,已断定这些是雪国的军队,眼下也顾不得想那么多,摇摇头回答苍穹说:
“哪里逃得出去,是我低估了对方要我死的决心而已!”
“哈哈,没想到要杀的人竟然是个十多岁的丫头,还长得如此绝色,只可惜有人要让你死,在下却不得不照做了!”
那人骑在马上,中等年龄,发福如树干的身躯,身着青铜色铠甲,将领模样。
“既然小女子今日都是一死,将军何不告诉我是谁要让我死?”
那人身边一随从淫笑一声,讥讽地说道:
“竟然你今日都是一死,还不如先给我们将爷享用享用,让将爷们高兴高兴?”
话声一落,其他一众士兵都“哗”的一声笑了出来,纳兰珏握着马绳的手心已经参出冷汗,只是脸上依旧保持着强忍的镇定。
“啊……”
那随从笑声还未收音,已跌落马下,发出一声掺叫,对方堵在谷口的人马立刻警觉起来,因为那个人摔下马去时,竟没一个人看到他是怎么摔下去的,队伍中议声片片,很快乱了阵脚,雪风呼呼地从谷口吹入,纳兰珏轻轻转过头望向苍穹,带着歉意说:
“对不起,将你带到这里!”
她知道,在刚才雪林之中如果不是苍穹誓死保护自己,她早就死在那里了。如果她死了,也许其他的人还有一线生机,若她不死,其他的人终究会全部因她而死。
“你何须说什么对不起,是我自己跟来的,如果今日能死在这里,那也是苍穹所愿意的!”
苍穹本是一个生性淡漠的男子,若不是因为染雪,他也不必遭遇这一劫,所以她愧对染雪,更愧对苍穹,这个为爱洒脱的男子。
“苍穹大哥说的对,就让我们为主人杀出一条血路吧!”
身后一位叫林风的侍卫带着绝地一搏的士气,挥珏起大刀,其他是二十余个侍卫也一同挥珏起大刀,纳兰珏心中也因他们这样的气势什么也不惧怕了!
“誓死保护主人!”
“誓死保护主人!”
音未落,苍穹已骑着马奔向谷口方向,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下一把长枪,并且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之时砍下了挡在前面的一个士兵头颅,血腥的气味很快散发到周围,而后跟随纳兰珏的众侍卫也都纷纷冲在前面砍杀了一部分敌人,砍出一条求生的路,她抓住时机借势从他们拼杀出来的血路骑马冲出了谷,有种悲愤的绝望从喉咙蔓延出来,夹带着身后的厮杀声。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善良的人,然而今日,她却可以撇下这些为她去死的侍卫独自逃生,还有苍穹。
白马冲出谷口时,已染了一身鲜血,在外面宽阔的雪地中显得格外刺目。
终于冲了出来,她想哭,却强忍着不让那轻贱的泪水,污蔑了为她而死地战士所流之血。
只不过当她冲出谷口,以为外面海阔天空时,她却惊呆了,因为在谷外宽阔的雪地不远处,停泊了齐齐的近千士兵,与刚才堵住谷口的人穿戴一样。
“李将军,是焉王的焉字营!”
“焉王怎么来了?”
纳兰珏隐约听到身后追杀她的人地声音,然而此时她却没时间去思考两方人马是否是一起的了!
拉住缰绳,在这两方人马的中间,绝世孤立!
前方为首的人是一个穿着裘皮大衣的青年男子,此时他骑在一匹黑色骏马上对望着纳兰珏,她骑着血马奔出谷口,第一眼冲进他的视野时,似乎是先前安排好的引人夺目,他努力搜寻着她脸上应有的惊恐之色,却是一种高傲的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