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元图书网 > 都市小说 > 步步为营:凤倾天下 > 第175章 小心
  “恩……你呢?”

  黎清背着纳兰珏踩在全是冰的地上,每一步都迈得格外小心,因为一个不注意两人就会一起滑倒在地!

  “还是很热,不过已经好多了。黎清,谢谢你!”

  背上传来纳兰珏小小地声音,黎清继续往前走着,脸上带着浅浅笑意,忘记了所有地寒冷。

  再往里走了将近五十米,就走到了冰洞最深处,呈现出一个扇园型,面积也很宽,在里面说话都能听到回音了。

  “就是这里了!”黎清将纳兰珏放下来,两只手紧紧裹住身上的披风,一个劲的打着哆嗦,说话时口中还冒出层层白气!

  他们身前是一个冒着白气地池子,池子周围也是被雾气一片笼罩,他猜想这是温泉,于是伸手进池子里试探水温,没想到还没触摸到水面就立刻收了回来。

  “黎清,怎么了?”

  “等等!”

  很难想象,在这里冷的地方,竟然还有液体不冻结成冰,这不是温泉,这就是他们要找的极寒,所以冰洞之所以如此寒冷的原因就在此池之中!

  黎清用身上的佩剑折断了一根手臂宽的冰柱,在池子里测量着深度,本以为会很深,却只有大概就半人高的深度。

  “我找到了,就是这里!纳兰珏,来……”

  他回去拉着纳兰珏的手,将她带到池子边。

  “这里有个池子,你得呆在里面才可抵消你体内的热量,要呆多久我也不清楚,你先进去!”

  “可是你怎么办?”

  “你别管我,先进去!”黎清强忍着周围地寒气,小心翼翼的扶着纳兰珏往池子里走。

  “不行啊,你要脱尽衣服进去!”黎清突然想起这极寒之池师父曾经提及过,据说是修行之人的修行池,祖师便是在这池中汇集出了那个通天丸。

  而进入这个极寒之池就必须身上不着一丝杂物,才能吸收池中极寒精气!

  “啊!”

  黎清转过头去,脸上竟泛起一阵晕红,当然这是纳兰珏暂时看不到的!

  “你前面一步就是池身,我转过头去,你快些!”

  黎清在在离池子十米远地距离,双手抱着胸前,冷得牙齿上下打颤,似乎都快被冻得掉出来了。

  “黎清,你能坚持吗?”

  黎清答完,就盘坐在地上,双目轻闭,自己用内力调息着体温,不过却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你别担心我,你现在跟着我一起气运丹田,试着运功来调息,这样会快一点!”

  “恩!”

  在两人进入冰洞半个时辰之后,紫水就带着几个随从和避寒的东西上到了雪风岩。冰洞的寒冷程度她怎会不清楚,可是二公子竟然这样穿着件单衣就进去了,心里越想越心疼。到了冰洞门口,她让众人侯在门外接应,自己一个人拿着带来的避寒物品进去,并且很快找到了两人。

  此时,黎清已经冻得面色发白了,连头发和眉毛上都已结起了霜冻!眼看这样的他,紫水的心与这洞中极寒之池相比,只有过之而无不及,她心里那个二公子已不知不觉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为他穿上棉衣,披上裘皮披风,在他身旁升起两个火堆,做着这一切时,她都面色沉静,清眸似雾。

  “公子……”

  “恩?”

  “没……没什么!”

  他为了她来了这极寒之地,而自己为了他也来了这里!

  知道自己配不上他,他也不会向对纳兰珏那样对待自己,可是多么希望能像纳兰珏一样很随心的跟在他身边,叫他清。

  过了许久,她轻轻抬起头,注视着对面闭目蓄神的黎清,眼中光芒点点,犹如寒星。然后再又低下头,亦如平时说话的口气问道:

  “公子,姑娘应该没什么大碍了吧?”

  黎清缓缓睁开双眸,带着许多复杂地情绪凝视着紫水,许久,才开口说:

  “紫水,你在我身边多少年了?”

  紫水显然没料到他会突然问自己这个问题,同样带着惊讶地表情回望着他。

  “十四年!”

  从当年那个七岁的孩童被夫人救走,十四年,整整十四个春秋,她心甘情愿地跟随着他,为他刺杀了无数个从未谋面地陌生人,为他负过无数次伤痛,也为他牵挂过无数次。

  这么多个无数次是她想都不曾想过的,寒冷地冰洞中,紫水一张静若浮水的脸泛起一抹淡笑,黎清似乎从来都没注意到她其实也长着一张闭月羞花的脸,在这样的淡笑里更是美得淋漓尽致。

  “紫水,你有没有想过,做一回自己?”

  她听到他的问题,淡笑就在顷刻间暂停了,做一回自己?哪一个自己?在她心里,那个自己已在十四年前死了,而她的命,便是黎清的!

  “公子说笑了,紫水一直就是自己!”

  黎清似乎没有看到她脸上的愣色,很平常的看向纳兰珏地方向,眼中带着温柔似水地目光。

  “这次回去之后,我会找人为你安排一户好人家,从此你就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再不用跟着我打打杀杀了!”

  紫水还没听完他的话,已是一脸呆滞。

  她万万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些话,早已冷得不知所措的心怎么还是那么痛啊?低下头,一滴泪缓缓地从她眼角处划落下来,落到她的手心上,顷刻间就冻成一颗冰珠。

  “公子,紫水只愿跟在你身边,别无他求。紫水恳求公子不要赶紫水走!”

  黎清听到她接近哀求的声音,转过头去看紫水,她低着头,看不到神色。

  “好吧!你若是哪天想走,你便随时可以走!”

  “公子……”

  紫水猛然抬起头,脸上带着两行泪痕清晰可见。

  “好了,别哭了!”

  两人对话的声音很小,而且离纳兰珏还有十多米的距离,不过她也将两人的对话听的清清楚楚,自从服了那颗通天丸之后,除了眼睛因为本来就看不到什么东西之外,她的嗅觉和听力都像是着了魔一般,非常敏感,任何一点细小的声音都能传入她的耳朵。

  她闭着眼睛心里暗暗想着,紫水说她十四年前就跟着黎清了,他们俩现在的年龄也就二十几岁,也就是说他们俩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了!那这个呆子会感觉不到紫水对他有意吗?

  傍晚十分,三人才从洞中出来,回到幽兰山庄已经凌晨了。

  这天的凌晨,山庄里迎来一位特殊的客人。

  晨光初现,浮云轮换。

  幽兰山庄前厅之中,两位华衣男子相对而视。黎清表情自然地凝视着身前的慕容莫贳,这个与他们暗地里打过无数次交道的宪国贳王爷,此番的到来,明显跟纳兰珏有关系。

  “本王突然贸然前来拜访,实在失礼,还望庄主见谅!”

  黎清面色依旧,心里却泛起疑问,于是也不卖和他绕圈子,开口问道:

  “不知贳王爷突然造访,有何贵干?”

  “黎二公子聪慧过人,想必已经想到本王来此的目的了,所以,本王就开门见山的说,本王此次到来是来接我皇妹慕容纳兰珏回宫的!”

  黎清脸色一沉,果然不出他所料。只是没想到,宪国的探子如此厉害,竟然能查探到幽兰山庄来,之前他也做过调查,纳兰珏确实是一个放在宫外过问不多的皇裔。眼下,宪帝竟然专门派了自己的儿子前来接她,这么大周折又是为何?

  黎清去了纳兰珏所住的别院,久久站立在纳兰珏的房门前,始终都没伸出手去敲门。

  这天对他来说,无疑是心情最不好的一天,一想到里面住的那个女子很快就要离开了,他心里就隐隐感觉失落,虽然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你还要站多久啊?”

  终于,纳兰珏忍不住了,从房间里走出来,虽然什么也看不到,却也是一脸的疑惑。这么一大早,她都还未睡醒就被这个站在房外久久徘徊的人搞到失眠。

  “纳兰珏……你皇兄来接你了!”

  “啊?”纳兰珏一惊,差点将“哪个皇兄”四个字脱口而出,潜意识里的感觉是纳兰木栩来接她了,不过黎清不是要杀他吗?他怎么会来这里。

  “你跟我来!”

  一路上,黎清一直拉着纳兰珏的手,直到带着她走进前厅才放开,慕容莫贳望着两人的神情由起初的自然到意外,这么才短短一月时间,眼前青衣素面的少女就变了,变得很飘渺,她眼中似乎看不到自己的存在!

  她的眼睛……

  “纳兰珏?你的眼睛这么了?”

  纳兰珏站在厅门前,她的身后是微低着头面带忧色的黎清。

  此时,她当然听到有一道似曾相识的男声在同自己说话,却不是纳兰木栩。

  “贳王爷?”

  纳兰珏试探性地问道,眼睛依旧空洞无光,死死的望着一个方向。黎清疑惑地忘这两人,显然对刚才纳兰珏称自己的皇兄为贳王爷有些好奇。

  而她实在没想到,前来找她的人竟然是慕容一族的,心里复杂的情绪很快就淹没了她脸上所有地淡然。这么多年来的宁静却在知道身世之后,全部改变了,连同这些昔日她一直认为是亲人的人!

  “是我,父皇让为兄来接九妹回去!”

  慕容莫贳几步走过来,脸上挂着担忧的表情,双手握住纳兰珏的手,那么自然亲厚地动作!那一刻,纳兰珏就已清楚他在演戏给谁看,故不戳穿他!

  黎清见两兄妹团聚,也没理由多呆,便悄悄往厅外面退,刚才的画面对于他这个外人来说,也没有哪里不妥。一个人走出前厅,跨出院子,来到前日他们来过的练场上,向着头顶地蓝天重重的吐了一口,他知道她要走了!

  回想起这一个月里的种种,他失神的笑了起来,仿佛又看到那白衣倾世的女子坐在竹林中悠然弹琴的样子。

  “现在没人了!”幽兰山庄的会客厅中,纳兰珏轻轻将自己的手从慕容莫贳的双手中抽离出来。

  慕容莫贳粲然一笑,一轮俊色英貌,冠缨索绝。

  “其实我这次前来,的确是受父皇之命,前来护送你回荆国!”

  慕容莫贳恢复了他本来的仪态素雅,淡云风轻地气质,说话的语气里再也找不到之前在黎清面前表现出的亲切感,现在就好像,只是一个故人而已。

  纳兰珏感慨地一叹,说道:

  “你们都知道?”

  “恩!”

  慕容莫贳淡淡地注释着眼前这少女脸上的每一个表情变化。在他眼中,她是特别的,从自己十六岁第一次见她那次,到后来他在长乐楼里再一次见到她,一眼就认出来了。

  因为她和她的母亲长着一张一样地脸。

  没错,他和孪生哥哥慕容莫晟从她出生地那一天起就知道她的身世。他永远也忘不了他的亲生母亲兰妃是怎么因为她的出生而死去的,那一年,他和哥哥才八岁。均帝的后宫中出现了一个不知来历的女人,他和哥哥年纪还小不懂事,偷着跑去看那个女人,却无意间看到自己母妃的尸体从夜湖里捞出来。

  他们只记得,母亲兰妃慈孝和蔼,端庄大方,又因生下了一对皇子倍受父皇宠爱。就因为那个女人的存在,他们的母亲就成了后宫中的一个陪葬品,母亲死后,他们兄弟俩便是由现在的皇后李氏照看。

  纳兰珏当然不清楚那年的往事,她只是冷冷地笑了起来,只有自己不知道,从一出生起,就注定是他们看不起的人。在柳府的每一天,她都告诉自己,她是钧帝的九女儿,她是呈予公主。

  母妃,纳兰珏哪里做得不够好?

  为了得到更多那个她以为是自己父亲的喜爱,努力的背她看过的所有诗词,努力学着母亲的样子练琴,跳母亲教给她的每一个动作和每一支珏,那年才八岁啊!

  一个八岁的小孩子那么努力的做着这些事,努力的想要更多人喜爱自己,她从来就没有想过,自己从那一天起,就再没有一次是属于自己地笑容。

  可是一切在真相大白之后,感受到的全是*裸的心痛。这八年来,她为了那个叫慕容纳兰珏的少女活着,而现在呢?

  山庄门前,黎清站在俩人对面,面色沉闷。在他眼里,看不透纳兰珏在见过慕容莫贳之后的复杂心情,就像一个被掏走心的陶瓷娃娃,任由她的兄长拉着。

  “黎清!这一别,不知何时相见,请多保重!”

  纳兰珏朝着黎清的方向,说出了最后一句话,然后转身上了马车,没有回头朝着他的方向看去,哪怕什么也看不见!因为她知道,离开这里以后,她再也不是什么慕容纳兰珏了,她要做的那个人,是她自己,也是她不认识的一个人,所以这一别,真的是不知道还能不能再相见。

  她没有跟慕容莫贳提及过任何关于黎清的事,现在看来,她以为黎清与宪国没有太多关系的想法也渐渐消失了,只有自己,才是*裸地被人看穿,而他们每一个人都隐藏着自己。

  离开时没有回头也是因为如此,这样短暂的相遇到分开,他们相识地一场过往,也不过一瞬间,只是在纳兰珏坐上马车离开幽兰山庄时,她相信,他会在某个角落注视着自己。

  她对于慕容莫贳的态度是淡漠地,没有太多的言语。

  在路上行了三天,他们到达了于安。这个时候接到消息,纳兰木栩已经回荆国了,这天天气很好,又行了半天地路程,才到了下一个要去的地方。纳兰珏以为是要离开于安,却没想到是来了楚氏山庄!

  “那个人,可以治好你的眼睛!”

  一路上,他们的话本就不多。而此时,慕容莫贳地一句话竟然让纳兰珏沉闷了很多天的心得到一丝丝安慰!

  “纳兰珏,就让为兄真正做一次你的兄长吧!”

  我名叫慕容纳兰珏,是宪国五任皇帝慕容誓钧的第九个女儿,八岁之前从未见过他,因为我一直和母妃柳氏住在名为卢雪的冷宫中。

  有人说母妃是妖女,所以父皇不宠她,将她关在卢雪宫里,并且永世不能出去,我模糊的记得母妃谈起这位皇帝时目光里的哀愁,那时候只觉得母妃深深的爱着这个男人,尽管他如此对她。

  八岁那年的深秋,天阴沉得微暗,整个天色弥漫了一层灰蒙蒙的雾色,我独自站在母妃寝宫外,眼见几个小宫女里里外外的跑着,每个人脸上带着些许担忧之色,没人顾及我在干什么,只是各自忙着自己的事。

  早上的时候见李太医急冲冲的来了,心中一直怀着不安。平安似乎也觉察到我的紧张,乖巧的卧在脚跟前,用爪子摸我的鞋尖,我俯下身体去将他抱起,用小手反复抚摸它雪白的绒毛,目光却一直停留在母妃寝宫的方向!

  良久,新月踏着沉重的脚步从内屋里出来,那脸上夹带的阴沉也是我从未见过的,她有些不忍的望向我,用几乎快听不见的声音说:

  “小小姐,你母妃要见你,快跟我来…”

  放开平安,她已经用手轻轻拉过我的手臂,往内屋里走,屋里几个小宫女和太医都用相同的目光凝视着我。

  每一步都像踩着火炭走到母妃的床踏前,此刻的母妃比平日里更加憔悴,那面色异常苍白,只在见到我的那一刹,才有了一丝暖色!

  “母妃…母妃,珏儿在这”

  本来就小的声音带着颤抖,小手拼命抓住母妃的手,我以为母妃是因为自己不听话才这样的,只是一个劲儿的摇头,泪水划过眼角,流进嘴里,味里全是苦咸!

  “纳兰珏…你要记得,只有自己笑着,别人才不会让你哭…”

  母妃的眼里闪着泪光,脸上却挂着笑容,伸出一只手为我擦着泪,目光从我身后眺望至远处。她,还在等待那个人吗?

  “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这里借用一下林妹妹的葬花吟)母妃痴痴的念道,脸上凄美尽至,随着目光的眺望,仿佛回到了多年以前的某个日子…

  她的模样就在那一天永远停留在我的记忆里,含着笑逝去,却终究没等到那个人!

  也许这就是命运,就在她再没力气支撑下去后,那位传说中的钧帝才姗姗来迟,那之前我一直认为,钧帝心中是没有母妃的。而那之后,我也曾想过,这位皇帝心中应是有母妃的!

  一个妃嫔上千的帝王,在见到自己隔世多年的妃子最后一面时,那眼神中竟夹带着绝望的悲伤,那种感情是我第一次触及的痛…

  母妃永远不会知道,慕容誓钧为了她三天未踏出芦雪宫一步…

  母妃永远不会知道,慕容誓钧为了她三天未尽一米…

  母妃永远不会知道,他为她流泪了…

  “纳兰珏,你母妃恨朕吗?”慕容誓钧傻傻的问我,手里抱着一副画卷,极像个怕受到惩罚的孩子,

  “母妃她说有欠于父…皇!”那个称呼从我口中异样的唤出,我急忙低下头不敢看他,并不是怕他,而是不愿见到那张难过的脸!

  “沉鱼她真的如此说过?”我只记得母妃的闺名叫柳晚箬,此时却不清楚他为何这样唤作母妃。

  轻轻的点头,才仔细地看到他的脸,那时的我年幼无知,不懂得什么才叫俊美,这位正直中年的皇帝算是极好看的,与我母妃是那般绝配。

  父皇离开前,展开了那幅画,那是张年轻女子的画像,画中的母妃神色淡然,像及了我梦中的仙子。而画卷中还有一个玉佩,佩上刻着沉鱼两个字。他将玉佩和画像都递到我手里,转身离去!

  我紧紧跟了出去,身后的宫女急忙抱住我。我大声喊出来:

  “母妃不要我了,父皇不要我了,你们都不要我了…”

  只见父皇已要踏出宫殿的步子顿时僵住,也看不清是何样的表情。那之后我依旧在卢雪宫里生活了一段时间。相比以前,日子过得好些了,可是没有了母妃,我只能抱着平安发呆!

  “母妃,珏儿再也不偷懒了,珏儿会背你教的所有诗歌,珏儿学会了你教的每个动作,珏儿以后都听您的话,再也不调皮了,母妃…母妃,你别丢下珏儿自己一个人走…母妃…”

  无数个黑夜里,总是在噩梦里不断的念道,最后惊醒,莫大的房间里,只听到自己的呼吸!

  秋尽冬初,此寒意微上,我披上新织的披风,迈着小小的步子走出芦雪宫,那宫门外停着几辆马车,显然已等待多时,我回身望去,那个曾住了八年的宫殿,突然想起那道圣旨“大宪沉妃,柳氏、隐芦雪宫,永世不得出内!”

  母妃这短暂的余生,真的没再踏出此门,想到这里,不免伤感。转身钻进马车,不忍再看!

  母妃逝后,父皇竟然奇迹般的赐给只有八岁的我封号,呈予。而后送予右相柳椁进府中寄养,传说这是开了先例,见过我的人却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