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外表看上去破旧不堪，像是一直被废弃了很久，但是建筑里面却一尘不染，诸多训练器材摆放在空地上，林默甚至还看到了几个单杠。
“环境还不错吧。”
侧写队员带着林默四处看了看，表情颇为自豪。
“灵潮过后，分部里的人都出去控制局面了，我们小组的任务比较轻松，把你带到地方就行了……”
侧写队员边走边跟他絮叨，国字脸在前面带路，狙击手跟其他队员一言不发。
林默点点头，眼中的赞叹毫不遮掩。
这风格，这纪律，这卫生情况，在场的这几位绝对是军人无疑。
事实上，在直升机飞来的路上，国字脸很直接地表示邀请林默加入这个名为序列的部门，除了一些机密，一路上让侧写队员跟他说了很多。
至于为什么让侧写队员跟他讲解，大概是因为身旁这位是个实实在在的话唠……
现在他的脑海里对这个神秘机构有了大致的了解。
跟他原来的猜想差不多，虽然侧写队员没明说，但林默大致了解到这个名为‘序列’的机构应该是由军方特别选拔出的战士和对其直接负责的‘序列’组成，并且拥有有庞大的情报网络和研究所体系，与其他任何部门都没有直接的上下级关系，其前身应该是国安局那一类的安全部门。
林默跟着老刘穿过一道暗门，全金属的长廊里，林默的感知透过厚达三十厘米的金属层，脑海里的三维立体图像中有许多人影走来走去。
人影身上的衣物像是白大褂，让他不禁想起了昨晚弄死的那个女间谍。
林默刚想进一步探查，背后忽然升起一股莫名的寒意。
脑海里传来刺痛感，一副尸山血海般的画面不由自主地浮现：蜿蜒的血色河流从数不清尸堆里涌来，暗红色的天际下着血色暴雨，血红的长剑斜插在漆黑的大地上，累累的白骨发出痛苦的呻吟……
而在那片尸山血海之上，一双猩红的眼睛盯住了他！
身体里的本能疯狂示警，这地方的存在能够轻易威胁到他的生命！
走在一旁的侧写人员看到林默忽然面色苍白、满脸冷
汗，刚想询问怎么回事却又突然硬生生停下了作。
这小子……怕不是被里面那位给针对了吧？
一想到这侧写队员整个人差点儿没跳起来，看向林默的眼神带着十足十的震惊！差点儿就指着林默的鼻子大喊兄台到底何方神圣竟有如此神威？
你特么到底是作了什么大死？居然被那位给针对了！
嘶——不敢想不敢想！细思极恐细思极恐啊！
侧写队员不声色地离林默远了点，能被关序列针对，他表示自己对林默的胆量很是钦佩……
周围几位队员也都发现了林默的状况，看到侧写人员的作后显然也都想到了什么，一个个都悄悄拉开了与林默的距离，就连一脸酷酷模样的狙击手都往旁边挪了挪。
一旁的林默没注意到这几人的小作，他现在正疯狂地压抑着夺路而逃的冲，手心里火焰隐隐就要喷涌而出，脑海里的刺痛感绵绵不断！
好在那股寒意出现没多久就消失了，林默一下子差点虚脱！
国字脸老刘过来掺了他一下，林默表示暂时还不需要。摆手时那颤抖的模样让在场的队员都忍不住摇头。
这特么真是没地方说理去……
我不就看了看你这地方的布置吗，不让看直说啊，玩不起是不是？
林默再次悄悄探出感知，背后隐隐有寒意升起……
林默立马收起感知，老老实实地跟着老刘他们走。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林默一小人物更不差这些时间，他可还一直在变强，莫欺少年穷……
林默自我安慰了一会儿，很果断地认怂了……
控制室里，一身白大褂的赵显安捧着肚子笑的喘不过气来。
“这小子就这样认怂了？刚刚他抖成那样是认真的吗？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一旁的关天冷冷转过头，控制室里的大笑声渐渐弱了下去。
“怎么了？不好笑吗？”
这家伙显然还有些意犹未尽。
关天转过头，盯着屏幕里的林默，猩红的眼眸里闪过莫名的光彩。
“我刚刚的气息压制用的是全力。”
“知道是你的气息压制……尼玛你说什么！全力？”
赵显安直接蹦了起来，嘴巴张得大大的，脸上的震惊异常明显。
显然
，这位研究所次席也意识到了什么。
“可现阶段这小子的实力顶天也就二阶水平，承受你的气息压制居然没昏掉……”
好不容易收回了脸上的震惊表情，赵显安又摇头自语，摸着下巴来回踱步，此刻的他看上去才有几分科学狂人的样子。
“不对不对，你出全力的话就算是完全的六阶也得跑路。”
“可收到的数据确实是二阶水平……”
“六阶的火系……应该没有精神抗性才对……”
“难道说真的是……”
赵显安猛然抬起头，死死盯着关天那双猩红的眼眸。
“精神系！”
“精神系。”
显然，两个人都想到了同一个答案，这家伙是个双系觉醒，除了六阶的火系以外还是精神系！
“靠！这小子到底啥人物？”
赵显安重重地拍了下胸口，看的一旁的关天直眼跳。
“老关，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是精神系？”
关天摇头，“刚刚才察觉。”
赵显安双手挠着头发，眼睛却盯着身前的青年，表情说不出的复杂。
“那也就是说你真的决定了？”
“嗯。”
“老魏那边怎么说？”
“她说尽力。”
赵显安张了张嘴，最后叹了口气。
“那我也尽力吧，他妈的……精神系，你想怎么做就去做吧！退路你都找好了，我还能说什么……”
赵显安冲着关天的肩膀狠狠打了一拳，低语道：“你可别死了，我和老魏一起的话也不是没可能……”
“嗯，我知道。”
看着关天那双已经被猩红染尽的瞳眸，赵显安头一次觉得自己无能为力。
“坐吧，新人来了，别让那小子看笑话。”
关天有意转移这个话题，自顾自地坐回沙发上，黑风衣衣领高高竖起，背脊挺得笔直。
赵显安抬手想再说些什么，最后还是转身一屁股坐回原位。随手抽出一根巧克力棒含在嘴里，向来不正经的脸上没有了嬉笑的表情。
……
林默坐在椅子上，对面是黑风衣的面瘫脸和一身白大褂的眼镜男。整间房间大概五十平米，中心墙上有一个大屏幕，整体风格简约实用。
面瘫脸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而眼镜男则叼着巧克力棒翘着二郎腿打量着
他。
气氛沉闷了很久，最终还是林默先开了口。
“关天？眼镜最帅？”
眼镜男挑了挑眉毛，面瘫脸睁开了双眼。
坐在椅子上的林默顿时一个激灵，眼角忍不住抽了抽。
尼玛，这特么不就是幻像中的那双眼睛吗！
林默的身体不自主紧绷起来。
“诺，签个字。”
面瘫脸重新闭上了眼睛，眼镜男指了指桌上的文件像是在打发阿猫阿狗。
“签字？”
林默小心翼翼地拿过文件。眼镜男给他的威胁不大，但是一旁的面瘫脸却给了他极大压力。
略一浏览，林默的心沉了下来，甚至连唯唯诺诺的态度也开始变得冷淡。
上面的条款很多，但是都涉及到他的人身自由。换言之，这是份卖身契。
“直升机上没跟我说会有这个。”
“哦，临时加的，看完签了就好。”
林默冷冷盯着赵显安，冷冷道：“你们当我傻？”
青色的火焰在林默双手燃起，周围的空气开始扭曲。
眼镜男耸耸肩，懒洋洋道：“正常来说我应该跟你好好解释一下，但不巧的是我心情很不好，所以老老实实签字然后走人，别特么在这烦我！”
说到最后，眼镜男的语气甚至还带了一丝凶狠的意味。
藏青色火焰无声无息地熄灭，坐在一旁的关天不知何时重新睁开了眼睛。
“有些事只有你成为正式成员才能告诉你，这家伙态度很差，对于这点我替他向你表示歉意。上面只是一些书面需要的东西，实际上不会有太大约束力。”顿了顿，关天继续道：“你要知道，在你戴上那件装备的时候就已经只有这一个选择。”
旁人感受不到的压力把林默死死压在座椅上，对面的面瘫脸看上去说了一大堆，但却直接用行传递了一个信息：这里我实力最强，一切按我的规则来。
最终林默还是在那份序列协议上签了字。
一头雾水的上了直升机，又一头雾水的签了卖身契，林默现在的心情可想而知。
林默放下笔，突然问了一句：“为什么是我？”
刚刚他看过那份协议，末尾的一句是‘担任华夏序列，’不是战士，而是‘序列。’
连他也没想到，这份卖身契的含
金量高到吓人。
眼镜男嚼巧克力棒的作一顿，没有回答，只不过那双懒洋洋的眼睛似乎暗了一下。
“具体情况等会儿让灵域发给你，还有你手上的空间装备，一会儿会有专业人员过来解开权限限制。”
关天起身，一身黑风衣十分有威严。
“另外，权限解开后会有专人来接你，你需要做什么飞机上会有人告诉你。”
说完，关天走出了控制室，步伐铿锵有力。
“空间装备？飞机？”
林默暗自疑问，他有种感觉，自己好像被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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