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听到聂锋死在聂隐娘之手,顿感颇为意外:“聂锋是被他女儿杀死的?父女是至亲之人,怎么会这样?”
老族长策马前行中沉默片刻,最后叹了一口气:“我是从小看着隐娘长大的,她是个很好的孩子,但聂将军的确是她杀的。”
林凡眉头微皱,聂隐娘竟然杀了自己的父亲?
不对,聂隐娘离开之际,提到她是北方大将聂锋之女,当时的话语中饱含骄傲,足可见她以父亲聂锋为荣。
由此几乎可以断定,聂隐娘不可能对自己的父亲下杀手!
看来要问个清楚才行,林凡望向老族长:“没想到聂将军竟然已经逝去,这件事的详情可否告知?”
老族长神色复杂:“这件事还要从隐娘小时候说起,隐娘从小聪慧过人,深得将军喜爱,在她七岁的那一年,聂将军夫妇带隐娘在街市上闲逛,遇到了一位年迈的尼姑。”
“这尼姑不知为什么看中了隐娘,对聂将军说要收隐娘为弟子,聂将军看得出这尼姑不是普通出家人,自然不会同意。但那尼姑极为厉害,竟然当着将军和一干护卫的面将隐娘掳走。”
“这之后隐娘就和尼姑一起销声匿迹,将军寻找数年无果,本以为这孩子已经今生无望再见,没想到七年之后隐娘竟然自己回来,而且已经长大成人,成为了一名剑客!”
林凡听着微微点头,如果这位老族长不碰巧是聂锋的部下,恐怕还无从得知聂隐娘的身世。
这时许仙从后方策马追了上了:“老人家,你在说什么,什么剑客?”
老族长嗨了一声:“都是些陈年往事而已,许大夫你不但医术精湛,骑术也很了得!”
许仙嘿嘿笑了两声:“我在镇江府经常要去四周的山村接一些急症,为了不耽误病人的病情,我就骑姐夫的马去,骑得多了就学会了些。”
老族长点了点头:“医者仁心,佩服!”
林凡在另一侧挥动手中的长刀,在路边的一颗杨树上又留下一道痕迹:“我们已经追出二十余里了。”
老族长点了点头:“从地上这些马蹄印来看,我们和耶律猛他们距离在十里之内,他们每匹马上都托着两个人,所以跑不快。”
许仙在另外一侧开口:“一匹马载两个人跑不了远路的。”
老族长嗯了一声:“没错,所以他们在某个地点一定准备了换乘的马匹,从地面上的马蹄印来看他们的马快要跑不动了,换马的地点应该就在前面不远。”
林凡赞许的点了点头,这老者果然深谙追踪之道。
“老前辈厉害,如果不是你在,我们恐怕没这么容易追踪到马匪的踪迹。”
老族长哎了一声:“我这老头子没什么用了,连自己的族人都带不好,还有什么脸面说其他!”
林凡看到老族长神色不佳,开口转移话题:“刚才说到聂隐娘归来,后来又怎样?”
老族长哦了一声:“看我这记性,刚刚说到一半竟然忘记了!隐娘回到家里,将军自然是万分高兴,整个聂府张灯结彩大肆庆祝,我当时还去喝了酒的,哈哈!”
“但是不久之后,将军就发现隐娘的行为有些奇怪,她经常夜晚外出清晨归来,有时候甚至一去数日。”
“将军再三追问下,才知道隐娘已经成为一名刺客,他自然是大为震怒。”
另一侧的许仙唔了一声:“将军是显赫家门,子女去做刺客这种阴暗龌龊的职业,的确有辱家风。”
老族长点了点头:“就是如此,聂将军得知真相后便把隐娘关了起来,不许她晚上再出去杀人。如此安静数日,突然有一天夜里聂府起了大火,混乱中有人看到隐娘砍掉了将军的头颅,之后就再也没人见过她了。”
说完了这个故事,老族长又长叹了一声:“聂将军一生征战沙场,最终却死的糊里糊涂,实在是无奈!”
林凡面露沉思之色:“火灾那一日,有人亲眼见到聂隐娘杀了将军?”
老族长点了点头:“那一场大火把聂府化为废墟,但因为士兵们拼死抢救,绝大多数人都活了下来,现场很多人都目睹了将军和隐娘拼杀的场面。”
“据那些人说,聂隐娘身手极强,根本看不清她的动作,宛如一只飞燕在火海中盘旋飞舞,剑光闪动之际,便割下了将军的头颅!”
林凡沉吟不语,从描述来看,这的确是聂隐娘的剑法。
但即便如此,林凡依旧觉得这件事还有隐情,将来如果有机会再见到聂隐娘,一定要向她问个清楚。
就在林凡沉思之际,老族长在一侧开口:“恩公,你之前说有事要问我,到底是什么事?”
林凡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这才想起自己的确有事要问:“耶律猛的一身武艺不凡,而且他手下这些马匪的兵器也相当精良,这些人并不是一般的马匪吧?”
耶律原脸色变了变:“恩公目光如炬!的确如你所说,我正想说这件事情。”
“自从聂锋将军死后,北方藩镇各自为王,兵匪沆瀣一气,军队纪律松散四处扰民,我因为看不惯这种风气,所以才告老还乡。”
另外一侧的许仙接口:“我听说这几年北方连年灾荒,百姓苦不堪言,想不到除了天灾,还有人祸。”
耶律原点了点头:“我在军中多年,能认得出来那些马匪用的兵器都是军中制式,我猜这些人不是真的马匪,而是士兵假扮的。”
许仙大吃一惊:“那些马匪是士兵扮的?那他们绑架人口做什么?”
耶律原眉头皱起:“我前一段听说过一些传闻,北方军中缺少军医,或许他们绑架这些医生,是打算带回军队中去。”
许仙更加不解:“他们是在找军医?那为何不派人来招募,何必要绑架!”
林凡开口:“这些人装扮成马匪来绑架医生,是为了不想让外界知晓,看来北方将有异动发生。老前辈,你知道耶律猛和他那些手下是属于北方哪个藩镇么?”
耶律原皱眉摇了摇头:“不清楚,不过如今北方连年混乱,如今最大的三座藩镇都已归一人管辖,耶律猛多半是在为他办事。”
许仙在另外一侧追问:“到底是什么人?”
耶律原脸上闪过一丝敬畏之色,就连他这种豪气干云之人,似乎对这个名字也颇为忌惮。
“东平郡王——安禄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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