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费了好大的劲才挤上车,暑假快结束了,车上人特别多。大部分都是送孩子回老家上学的。
暑假开始的时候,在城市打工的夫妻多半会回老家,把孩子接到自己身边,暑假结束再送回去。
清水买的票有位置,在车厢尽头,清水看着过道上满满的都是人,一度想放弃,可一想到自己要这样站着6个小时肯定更难受,最后只得硬着头皮挤过去,一路上不知道踩了多少人的脚,清水一路上不停的说对不起,总算是回到座位上了。
清水放好包,浑身湿透了,尽管车厢开了空调,还是很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复杂的味道,有泡面的味道,有旁边厕所传过来的消毒水的味道,有车厢连接处飘过来的烟味,当然汗臭味是不可能少了的。清水就在各种味道的包围中,走向未知的大学生活。
经历了几个小时的摧残,清水终于到了,清水一下火车,就看见非常老式的站台,远处古老的建筑,跟武汉简直不能比,心里的落差简直就是天壤之别,眼前的景象就像是六七十年代的电视剧里那样:
几乎是露天的站台,铁轨两边是锈迹斑斑的铁丝网,出站的通道的地面是水泥的,墙上的广告牌上落了厚厚的一层灰,大概从装上就没人擦过。
清水内心失望透顶,这是清水第一次来北方,第一次觉得祖国真大,大到南方北方的差距如此之大!
清水背着包出了站,按照新生指引去火车站对面坐公交车,上面说2路车,刚好路边就停着一辆,清水立刻就投币上去了。
陌生的城市,完全没见过的场景。满大街都是电车,三轮车,车上的大爷打招呼一股浓浓的河南话,清水完全听不懂,没多久车好像就出了市中心,路边就是一望无际的田野,田野里有几台拖拉机,田野里没有一点儿绿色,好像是刚收完庄稼正耕地,准备种下一季的作物。
路上偶尔经过的大卡车,扬起一大片的尘土,清水总是闭上眼睛屏住呼吸。
清水心里想学校怎么这么偏僻呢,车就在一块平地停下了,司机下去了,说了一句好像是终点站,清
水这才慌了。
清水跑下去跟司机说自己是去师范学院报道的,司机说坐错了车。
“学校说坐2路车的,怎么会错呢!”清水焦急的打开信封里面的新生须知。
“2路车有A,B两条线路,这趟车是B路,你应该坐A路。”司机给自己点了一根烟。
“你们车上也没写有AB呀,这谁能分得清啊!”
清水有些无奈,只好重新投币坐回去。
一路上清水觉得车就像是行驶在沙漠里,到处都是灰尘,再加上又坐错了车,好不容易清水到了学校,可一点儿新鲜感都没有。
学校是新建的校区,对比之前在火车站要好了许多。进校门老远就看见有师兄举着牌子,清水过去,学长带着去报道,领宿舍钥匙。走进宿舍,清水发现已经有人先到了。
一个宿舍住四个人,靠阳台的两个床位上已经躺着人的。
“你们好,我叫清水,你们也是地理科学专业的吗?”
“是,我叫詹月楼,你好!”说话的人从床上一跳就站到清水的面前,并伸出了右手。
清水这才发现这个人竟然比自己高了这么多,起码有一米八以上的身高,慌忙跟对方握了握手,另一个也下来了。
“你好,我叫裴敬亭。”清水一看,裴敬亭也是一米八几的大个儿,清水在两人面前就像是一个小朋友。
寒暄完了清水就看了看剩下的两张床,一个正对着门,一个在门口面。正对着宿舍门的那张床的墙上贴了一张周杰伦的海报,上面的周杰伦戴着鸭舌帽摆着超酷的pose,清水本来就是杰迷,就这个了。
桌子凳子上一层灰,刚来清水也没东西擦,正在想办法怎么解决的时候,桌子上突然扔过来一条毛巾。
“拿着用吧!”原来是刚刚才认识的詹月楼。
清水说了谢谢,心里一下子对这个刚认识的室友充满了好感。清水把东西放好,坐在位置上休息,刚刚接清水的那个学长又过来了。
“刚刚看你过来就拿了一个包,被子脸盆这些东西你都没有呢,正好我这里有,你看看,价钱绝对比学校超市的便宜!”
清水还没想好要不要的时候,裴敬亭问了一句:
“你这被子多少钱?”
“180,学校超市220,比超市的质量还
好,你看,我这个厚多了!”那学长一边说一边把袋子拉开让大家看。
“的确比超市的便宜,我的就是在学校超市买的!”旁边的詹月楼看了看。
清水觉得反正都要买,在学长手上买以后有什么事还能帮忙,于是就在学长那里把这些东西一下子买齐了。
铺好床之后就没什么事了,三个人就在那里聊天。
“清水你哪里的?”裴敬亭问。
清水说了自己的家乡。
“我也是那里的,我们是老乡!”詹月楼一听遇到老乡了,显得有些激,大家从老家刚到这陌生的北方,见到老乡难免会有些亲切。
“有个老乡真好!”裴敬亭接着说:“四个人来了三个人,剩下的一个说不定是我老乡呢!”
大家都是刚认识,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时间过得很快,于是三个人一起去学校食堂吃饭。
三个人从一楼一直转到三楼,清水问:
“吃什么呀?”
“馒头稀饭”
裴敬亭说,他是一个地道的北方人,他的家就在学校隔壁的县城,所以生活习性差不多。整个食堂最多的就是面食。
显然詹月楼和清水无法接受这个建议,于是裴敬亭一个人去吃他的馒头去了。
清水和詹月楼发现在楼梯口有一家热干面,清水指了指:
“就这个吧?”
“行!”
两人各自刷卡然后找个位置坐下来。
“才两块五,不贵。”
“老家都要三块五呢!”
不一会儿面好了,两人过去端。老板在里面说窗口的就是清水和詹月楼的,两人一看面面相觑。
脸盆似的碗里面满满的一碗面,清水不住在心底感叹北方人真实在,这给南方怕是要十块钱都不一定够。
“老板,我们的是热干面!”詹月楼对着窗口里面的老板说。
“木错,那不就是热干面么!”老板正在切菜,用拿着菜刀的手指了指两人,不知道是指面还是指着清水和詹月楼。
“热干面热干面里面还有水?”詹月楼看着碗里面的半碗汤。
清水用手碰了碰詹月楼,小声说:“算了”。
两人端着两个“脸盆”,回到座位上。
杆子依旧说
后来我进入社会,参加工作,遇到很多人,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我大学的室友,我总是一遍遍想起跟他们一起抽烟,一起沿着铁路骑车,一起逛超市的时候,后来我们再也没有聚齐过,我很想他们。于是,我在这里给清水取名字的时候,分别用了当年室友的姓,用作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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