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洞内一片安静。</p>
就在黎素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却见地洞上，探出一张满脸污垢的脸。</p>
那脸从地洞的口子里挤了进来，瞪着一双眼睛，脸上带着怪异的笑容：“哈哈……小姐的宝藏被找到了……”</p>
那人才喊了两声，就被地面上的小厮一把脱开。</p>
小厮扯着那人一路远去，可黎素却还是能听到他的声音不断传进耳中：“小姐，你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你的宝藏被找到了，被找到了！”</p>
黎尚书的面色骤变，呲目瞪着黎素，高声道：“不成，这些东西一定要挪出去。这是尚书府的东西！”</p>
说着，他便要唤上前的人下来。</p>
萧奕辰还要去拦，却被黎素拉住。</p>
黎素一步上前，站在楼梯之前，双眸直视黎尚书，眼底尽数皆是冷冽：“这些东西，是在我房间下面发现的，就是我的。谁也不许动一下！”</p>
黎尚书还从未看到这样的黎素，不由咯噔一下，眉头拧得更深。</p>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p>
黎素没有回话，而是请萧奕辰上去唤他的人下来，将这里的东西一一抬了出去。</p>
火把闪烁，一只只大木箱子都被挪了出来。</p>
萧奕辰站在黎素身侧，见她目光凝重地盯着小厮们挪动箱子，不由凑上前，轻声道：“这么多人面前，你确定不要给尚书大人一些面子吗？”</p>
黎素别过头，这才看到黎尚书正怒目盯着自己，嘴角微微向一边鼓起，一脸怒色。</p>
“辰王殿下，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忙。”</p>
萧奕辰对她疏远的称呼露出几分不满，挑眉望着黎素：“说。”</p>
“请你帮我单独再置办一处宅子。”黎素指了指院子里的东西：“我给银子。”</p>
“你这是要开府独住？”</p>
萧奕辰的办事效率很快，三天之后，黎素已经看到了一处崭新的宅子。</p>
和萧奕辰那天的猜测一样，京城虽然经历了一次地震，可是大多数高门大户的院子都安然无恙，如此想来，黎素的屋子为什么会坍塌得那样厉害，就更加耐人寻味。</p>
开府当日，除了萧奕辰、贺云楼还有楚梦离之外，再无其他人来道贺。</p>
黎素也只是吩咐人备了一些酒菜，本想着和他们三人略微庆祝一下便是。</p>
到了快要黄昏的时候，门上的小厮来禀报，黎尚书已经在外面落轿。</p>
闻言，黎素的面色微微顿了顿。</p>
“黎素。”楚梦离坐在她身侧，抬手握住她冰凉的手，别过头，望着黎素，唇角微微扬动，带着一抹淡然的笑容：“还是让他进来吧。前几日尚书府的事情，如今已经在京城传开了。要是你还将他拒之门外，恐怕又要惹来不少非议了。”</p>
黎素环顾桌上其他人两眼，点了点头，独身一人去前厅迎黎尚书。</p>
萧奕辰看着她的背影，眉头紧蹙，面色凝重。</p>
“辰王殿下可是知道了什么？”贺云楼低声问道。</p>
萧奕辰眉头轴得更紧。</p>
自从在黎素的屋子下面发现了那些宝藏之后，萧奕辰这些日子便一直在四处询问黎素母亲的过往，倒也大概知道了一些，只是不知道，这些事情，若是被黎素知道了，是不是能接受。</p>
前厅的黎素并不知道后院发生的事情，她到前厅的时候，黎尚书已经等了许久，正抬着头，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屋子里的字画。</p>
“父亲。”黎素上前，和黎尚书保持着距离，福身行礼，疏远淡漠。</p>
黎尚书的面色微沉，只在片刻之中，已经换上了一副笑脸。</p>
他上前扶住黎素：“今日是你开府第一日，怎么也不让人来家里请一请？”</p>
黎素不动声色地后退两步，躲开黎尚书的手：“不过只是开府独居，不敢惊动父亲。”</p>
黎尚书的停在半空，面色尴尬不已。</p>
许久，他才勉强收回手，脸上的笑容凝固：“那天的事情，都是我不好。你该不会还要我这个做父亲的斤斤计较吧？”</p>
黎素纹丝不动，抬起眼，望着黎尚书。</p>
“好了。”黎尚书自己圆场：“那天我是急躁了一些，我今日不是都亲自来给你登门道歉了吗？”</p>
黎素依旧保持着方才的姿势，静静地望着黎尚书，许久之后，才缓缓道：“既然尚书大人来了，那有件事情，我想请尚书大人告诉真相。”</p>
她疏离的态度和冷漠的称呼，惹来了黎尚书的不满。</p>
长袖一拂，黎尚书冷声道：“什么事。”</p>
“我娘，是怎么死的？”</p>
瞬间，黎尚书的面色便是一顿，缓缓别过头，一脸惊讶地盯着黎素。</p>
他显然未曾想到，黎素竟然会问出这样的问题。</p>
“你……你娘……”黎尚书不由打了结巴。</p>
“尚书大人如果真的为了那天的事情感到抱歉，不妨就告诉我，我娘到底是怎么死的！”</p>
“放肆！”</p>
黎尚书对上黎素冷冽的双眼，心头大怒，厉声呵斥：“你这是在责问自己的父亲吗？”</p>
两人四目相对，许久之后，黎素才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尚书大人，还当自己是我的父亲吗？”</p>
厅中气氛更加冷冽尴尬。</p>
黎尚书盯着黎素，良久之后，才抬手点动两下，所有的话到了嘴边，终究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转身拂袖而去。</p>
走出老远，黎尚书甚至听到黎素在后恭敬行礼，高声道：“尚书大人好走。”</p>
黎尚书气得不轻，离开黎素府中不久，便吩咐人去唤陈湘。</p>
待到黎尚书回府，陈湘早就在书房外恭候。</p>
见黎尚书面色不佳，陈湘低着头，快步跟了进去。</p>
“这个黎素，不能再留了。”</p>
才进屋中，黎尚书便沉声道。</p>
闻言，陈湘大吃一惊，错愕地望着黎尚书：“尚书大人不是说，她会将您需要的东西交给您吗？”</p>
“这两日京城的事情难道你没有听到吗？这么多年，我就是白白养了个白眼狼！那些宝藏也都被她带走了。没有那些东西，我还如何扶保大业？”</p>
陈湘不再多言，只沉声问道：“不知尚书大人想让我怎么做？”</p>
黎尚书一只手搭在脖子上，做了个抹脖的手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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