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莺
by 重弦
CP：莺丸×女审，婶有姓名表现，写来送给基友的所以是基友她闺女啦~
1
我做了个梦，梦见莺丸变成了手掌大小的玩偶，他站在枕头边用手戳着我的脸，喊我起床。
我确实是被戳弄醒的，响在耳边的声音小归小却清澈的直接穿入耳膜。大半夜被莺丸戳弄醒，没什么比这更糟心的了，就算是睡一张床的关系也不能原谅他打扰我睡觉！
“清沢，醒醒。”
“什么啊……”我皱着眉翻了身，手往莺丸身上抱去，没想到居然扑了个空。
嗯？我稍微清醒了一点，睁了眼。
哪里有什么莺丸？
“清沢。”
又是一声，虽轻但清晰至极。我睁大了眼睛，开始懵逼，以为自己还还梦里没清醒过来，左右看了一圈后，终于在枕头上，发现了那个小小的、穿着一身灰白色睡衣的莺丸。
嗯？
嗯！！
我果然是在做梦没醒过来吧！
2
事实证明，我并没有在做梦。莺丸真的如梦境一样的变成手掌大小的样子了，本应该是我和莺丸对坐无言到天明的。
但他却很淡定的指出，大概是我灵力紊乱的原因，又正巧梦见了什么不好的妄想，所以他变成了现在这样。
他这话有道理，我一时半儿也想不出其他更合理的理由。反正我本来就是个半吊子的阴阳师，只要不在前线出状态，日常半吊子一下倒也没什么影响，更何况……现在的莺丸，真的挺好玩的。
我把他捧在手心，忍着心里的欣喜劲，端出一副忧愁的样子，“怎么办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恢复。”
莺丸倒是不慌，淡然的很，“时间到了，自然就恢复了。”
“可你这样很不方便吧。”我一边说一边用手指拎起后颈的睡衣，两根手指轻轻松松把他拎了起来，“你瞧，这么小，吃饭喝茶都不方便，走在路上都要担心被人踩。”说的再准确一点，现在他的大小，大概就是黏土人成了精。
许是提及他最爱的茶，被我拎着的莺丸眼神暗了暗，随后却又道：“变得这么小，喝起一大杯茶水来，岂不是别有一番滋味。”有点高兴。
……这么说也有道理，我是不是该夸一下他的乐观。莺丸重新被我放在了掌心，我用手指去戳他的脸，软乎乎的，忍不住多揉了几下。
他抱住我的指尖，瞧着满脸高兴的我，无奈的笑道：“那这几天就拜托你更加细心的来照料我了。”
“你就放心吧。”我还是忍不住拿手指去揉他，那一头莺色的毛发，一个指头就揉的过来，手感极好。
他也不挣脱了，索性在枕头上躺倒了任我揉摸。
“你这个样子，也不知道大包平看见了会说什么。”估计会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吧。
听闻此言，之前一副任君揉模样的莺丸突然张开双臂抱住我的手指，坐了起来，“明天就说我去远征了吧，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3
大包平确实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我甚至从没见过他露出如此夸张的笑容，莺丸最不想看见的就是大包平这种幸灾乐祸的傻笑样，平日总是胜他一筹的莺丸，这回终于被大包平逮着机会笑话了。
“哈哈哈！莺丸你也有今天！”他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我无奈的看着他，“不用这么夸张吧。”
“一点都不夸张，我是真情实意的！”他拍着地板，把桌上的莺丸拎着后衣领提起来，莺丸仿佛是泄了气，低着头就被他拎起来了。
“哼哼让你平时总是捉弄我，现在遭报应了吧。”他拿指头戳他，似乎忘了我和莺丸的恋人关系，有了一种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感觉，对着我竖起了大拇指，“干得漂亮！”
我汗颜，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莺丸就已经悠闲的怼了回去，“犯傻的大包平总是充满喜感，现在也不例外。”他灵巧的从他手底下挣脱开，跳到桌上，哒哒哒的跑到了我手边。
那样子简直就像一只在外面捉弄了别的同伴，一路小跑过来蹭着主人腿脚，露着点小得意的狗子。可爱的我心都化了，寻思着要不要给他戴个兽耳。
大包平这回罕见的没有上当，他笑了一声，“行了，你说就是，我再也不会上你当了。”变成现在这样的莺丸，已经足够他乐上一天了，才没有把莺丸的话听进去。
我切下一小块蛋糕放在盘子边，对着大包平道：“你也不要太得意，我灵力紊乱的话，下一个遭殃的说不定就是你了。”
莺丸笑了一声，轻极，张口咬下一口奶油。
“离我太近的话，说不定真的也会变成这样的大小。”我又继续补充。
大包平这才露出惊恐的神情，左右四顾起来，“我还奇怪为什么鹤丸他们没来看热闹，原来你们两个想坑我？”他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看着我道：“你真是和莺丸待久了……我先走了！”
他还有话没说出来，我听了就笑，看着大包平推门跑出去的样子，暗想着欺负他果然好玩。
莺丸吃掉了一小块蛋糕，对于他现在的体型来说，那一小块就足够喂饱他。
“我昨天其实是乱说的，现在的情况并不能完全说明和你的灵力有关系。”
“可是仔细想想，也没有别的和合理的解释了吧。按阴阳术来说的话，我目前是搜罗不到付丧神为什么会发生这种变化。”
他抬头看了我，“如果我永远变不回去了呢。”
闻言，我摇着头笑，“不可能的。”
我用指尖揉着他软乎乎的小脸，用纸符变出来的一套小茶具，往杯里添了热水，“而且我觉得你这样也挺好玩的，给我多玩几天也没关系。”
4
五虎退的小老虎们日常叼着莺丸后衣领到处乱跑，等五虎退找到的时候，他已经坐在老虎脑袋上，巡视本丸了。
变小了之后，对他而言，只不过是换了一种方式去看事物。他可以看到他平时看不到的东西，和小狐狸往草木丛里钻，跟着野猫躺在廊下晒太阳，靠着软绵绵的皮毛，闭着眼，悠闲的不得了。
就连我也经常找不到他。不过就是变小后的第三天，莺丸已经适应了现在的体型，并开始了新的生活。
他找回来的时候，身上一身茶色的浴衣沾了些灰，不过他倒是不在意，捧了小茶杯，轻轻松松的坐在了自己本体刀上。
“待会把身上这身脱下来，换身新的。”
他低头瞧了瞧，“我都没注意。”
莺丸现在穿的这些小衣裳也是我用纸符变得。昨天时候，时政的工作人员过来看了眼情况，确实我是灵力波动所致，但什么时候能变回去就不好说了。
往日两个人一张床，现在我一个人睡，莺丸睡在枕头上，我都担心我一伸手一转身，会压了他。
“你不开心？”
他捧着茶问我，我搁下手里的笔，瞧着坐在本体刀上面的莺丸，“一个人睡床有点寂寞，而且我还担心会不会压着你。”
许是我表情有些阴郁，莺丸也从刀上走下来，捧着茶来到了我眼前，我瞧着眼前的小人，还是希望他变回去的好。我本来是等着他来安慰我的，没想到莺丸笑弯了眼睛，下一句就道：“你之前不是说，希望我多这样几天，好让你玩吗。”
确实是这样说来着，也是这样想的，我知道他是故意揶揄我，但也懒得和他计较“但是，我好几天没抱你了，你也没抱我。”忍不住委屈了。
他听我这样说，表情愣了下，继而用他的小手拍了拍我的手背，“那你揉揉我吧。”
我愣。他已经放下茶，抬起我的手指，放在了自己头上。
心脏发出剧烈扑通声，我倒吸了口气，这是什么绝世小天使啊！
莺丸坐在了摊开的文书上，抓着我的垂落下的长发，我把头发从他手里抽出来，揉着他的脑袋。
他很享受的闭起了眼睛，悠闲的嗯了一声，我揉揉他的脸，把他一头莺色的毛揉乱。正满心欢喜的不得了的时候，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轻轻的在指尖亲了一下。
“虽然身体变小了，很多事情不能做，但也可以亲亲你哦。”他趁着我愣住，没有继续揉他的空档，就在我手心里坐下了。
鬼使神差的，我把手往脸颊边凑去，莺丸落下的吻小的宛如水滴，却甜蜜的填满了我的心间。
“心情好些了吗。”
他问，我没有回答，而是把他捧在手心里，一通乱亲乱蹭。
我这个举动，显然是吓到了他，不过马上他便轻笑无奈着接受了我的热情。
“小了果真不方便，我现在也想变回去了。”
5
午后阳光温和。
把文书处理完就开始昏昏欲睡，实在是撑不过，莺丸就喊我去睡个觉。
若不是莺丸给我打气让我重新有了精神，我怕是到下午都不会处理完这些工作。
人总说老夫老妻了，需要一些新鲜感维持。但我和莺丸倒是不需要这些，毕竟这一路走过来，对我而言可真的够不容易的，老夫老妻反倒是最好的。我打着哈欠，瞧着坐上枕头上的莺丸，心想难不成这就是所谓的刺激。
我笑得弯了眼，坐在床上把莺丸放在腿上，然后把放在床头的黏土莺丸拿过来，和他搁在一起。虽然我拍了很多照片了，但是机会难得，我总觉得不够。
终于让我一次性拍个够的时候，我舒了心，这才躺回了床上。
“清沢。”
他用着清亮的声音，“这一次你占了我便宜，下次记得还回来。”
我听着他含着笑的嗓音，一时间困意绵绵，糊里糊涂的“嗯”了声，扯了被子翻过身，没几分钟就睡着了。
我是被大包平说话的声音和敲门声音给吵醒的。
他在外面嚷嚷说什么时政来人了，要再看下莺丸的情况。
“大包平先生，这样太暴力了！会吵到主人和莺丸先生的！”
“不这样的话主君不会醒的，莺丸那么小点又不会开门。”又是一阵敲门的声音，“快起来了！”
我心里其实是有火气的，睡得正香的时候被吵醒，眯着眼睛，额角都在隐隐作痛，大包平一定是在报复我。
清醒不过几秒，门外声音还在继续，我就已经发现了异常。
贴在我身后的男人是果着的，他正用长臂紧紧的抱着我，下巴蹭在我的肩上，温热的呼吸拂在耳畔，发出一声低笑，“可以不用管他哦。”说着还蹭了蹭我的脸，身子贴的更紧了些。
我甚至懵了一瞬间。
直到我一个转身，对上了莺丸莺绿色含着柔和笑意的眼眸，那双眸子里正巧映出神情呆滞的我。
“诶？你变回来了！”
“如你所见，是这样的。”
莺丸变回了原样，此时正在被子底下一丝、不挂的张开双臂要在抱我。
门外面的大包平已经有些暴躁了，“你们再不出来我就进去了！”
他把我抱了个满怀，满满当当都是被拥住的幸福感。
我推不开他，也不想去推。他身上的茶香淡了许多，显得有些冷清，却很温暖。
“我说你们是故意气我的吗。”
门被推开，我听见脚步声，和前田慌乱跟进来的声音。
大包平离卧室越来越近了，我应该推开莺丸的手却是迟迟没动静，他好久没抱我了。
“我说你们……哇哦！”
“大包平先生……”
前田被一下子抓到身边捂住了眼睛，“什么？怎么了！为什么捂我眼睛。”
“你们两个！光天化日之下如此不雅！”
来不及了，被看得清楚了，睡在外侧的莺丸被子掉要腰间，我被他护在怀里，想和大包平解释都说不到，完了，我一世英名要毁了。
相比于我在心里做着的天人交战的纠结，莺丸不过就是收紧了抱着我的手臂，回头看着大包平，淡定的很，连声音中都含着愉快的笑，“嘛，如你所见，我们现在正不方便。”
我听见了大包平倒吸口气的声音。他受的惊吓应该不比我小，但我现在只能装死。
“麻烦你告诉那位工作人员一声，我已恢复，劳他费心了。”
我大气都不敢出了。我敢说，这可能是我审神者生涯中最为浓重的一笔黑历史。
大包平大抵是被噎住了，前田很聪明的在配合，“大包平先生我们先走吧。”
我听见他们的脚步声，大包平心情复杂的吐槽了几句。
“走了？”
“嗯，走了。”他的眼睛弯成月牙，我抬头间鼻息交融，连他纤长的眼睫都看得清楚。
心有余悸之下，他唤我一声“清沢”，道：“前头说要还给我的，不如就现在吧。”
什么时候什么时间还你什么？
来不及多想，我满眼只剩下了莺色的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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