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师古送的急信,难道是洛阳发生了什么事吗?
朱友文打开信一看,却是有点哭笑不得,看完就递给了一旁的谭三,接过来看罢,谭三也是一脸古怪。
这个荣尚书在信中极力夸奖自己女儿如何如何 ,并表达了自己想将女儿嫁给朱友文的意思,而随信的竟是一份让人吃惊的礼单。
金银各一万,粮食十万石,牛一千,羊三万只!
谭三笑道:“看着这份礼单,看来你是要迎娶王妃了!”
朱友文道:“这个荣尚书还是很有本事的,竟然短短几年,就扭转了朱温的颓势,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呀!”
“那还等什么,此事越快越好,这对我们以后也有极大的好处!”
朱友文笑道:“我也给他一份大礼,再找一个体面的媒人!”
“哦,你准备找谁去说亲?”
“那还用说吗,当然是敬翔了!”
朱友文不便在洛阳城出现,就委托自己的一位师爷顾浩池前去联络,等到了洛阳的时候,街市之上已经传出朱友珪相中了荣尚书的闺女,可是却被人家被轰了出来。
顾浩池径直前往敬翔的府邸送上一份厚礼,见了面就将朱友文的书信递了过去,敬翔看完就是一愣,这个朱友文这不是明显要和朱友珪打擂台吗!
只不过,能让朱友珪那厮吃瘪的事,他是极其愿意做的,更何况这是关中王求娶荣尚书的闺女,况且还有这一张漂亮的虎皮呢!
当即就安排好顾浩池,带着几辆大车就去了容府。
荣尚书听说是敬翔来访,大吃一惊,连忙让人开中门迎接,这是相当高的礼遇了,一般人是绝对享受不到的。
荣尚书对敬翔这位老人,还是充满着敬佩,偌大的朝堂也就是这位老人值得人尊重,这不仅仅是他的几十年的兢兢业业,最主要的就是这人的高风亮节,尤其是这次的新皇登基之后,一直抱病不出就可见一斑。
二人在前厅坐定,荣尚书吩咐上茶,而且是要上好茶,荣尚书笑着问道:“有什么事情喊一声就行,怎敢劳烦敬公亲自上门呢!”
敬翔哪里像身体有恙,满面红光不说,而且声音洪亮“老弟呀,别的事情可请不动我,我是来向老弟道喜的!”
“此话怎讲?”
“关中王请我代为向你求亲,想迎娶你家姑娘为王妃,这难道不是喜事吗!”并随手将朱友文的书信递了过去。
荣尚书没想到,这事竟然成了,也是高兴不已,大叫道:“摆宴,上最好的席面,上最好的酒!”
下人早将几个大箱子抬到了前厅门口,荣尚书接过一看,竟是不敢置信,这是一份礼单,只比他给的多,绝不会少!
金银之物并不多,只有一百锭金子,一百锭银子,其他的都是平时难以见到之物,两张豹皮,这东西又叫金钱豹,而且还是两张,信上说是朱友文亲自猎杀的。
拿出观看竟是浑身没有一个孔洞,浑身柔滑似锦缎一般,荣尚书极为喜爱,主要是自己主持户部,今又得了两张金钱豹的皮,可谓是寓意极好。
红珊瑚一对,这两尊大小高低基本一模一样,平时一尊就已是珍贵,何况是同样大小的两尊呢!
《史事帖》!这可是欧阳询史事帖吗?
荣尚书小心翼翼的将这本书小心的拿了出来,打开观看,不禁就沉迷其中,敬翔拉拉他笑道:“等我走了,你在看吗,都已经是你的了,何必急在一时呢!”
荣尚书这才反应过来,连拍自己额头,不好意思道:“哎呀,怠慢了贵客,该打,该打呀!”
其他的就是一些女人的镯子,簪子,耳环,腰挂之物,但无一不是精品,这些物品也能看出朱友文的诚意。
酒菜摆好,二人落座,敬翔笑着道 :“荣尚书这是将女儿加了个好人家呀!”
荣尚书却是自己,苦笑着就将前两天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敬翔心里有数,笑道:“现在的皇帝,不过是孤家寡人罢了,你不同意,他还能将你怎么着吗 !”
荣尚书道:“就是感觉心中颇不是滋味罢了,这不才想着将闺女赶紧嫁了,这谁都不惦记了!”
敬翔小声道:“你只顾着看欧阳询的字好不好看,你可想过这东西从哪来的?”
他这一说,荣尚书这才琢磨起来,惊讶道:“这....这不应该在岐王府,李茂贞的珍藏吗,怎会,怎会?”
敬翔笑道:“我觉得,是他已经占了凤翔了,要不然这东西绝不会出现在这里的,你说呢,老伙计!”
这个说法让荣尚书吃了一惊,想想却也说得有理,试想这东西要是在家自己手中,那是说什么都不会交出去的,除非是自己死了!
那 这么说来,这个朱友文可就真的是关中王了,甚至是可以和朱友珪竞争的人,着今后大梁国可如何是好呢!
随即小声说道:“敬公,你怎么看这事,我怎么心里有点慌呢!”
敬翔看看他,笑道:“你慌什么,等着享福,你应该高兴才是,谁让你有个好闺女呢,哎,我怎么就没有呢!”
二人皆是哈哈大笑,这一晚商量了迎娶的时间与方式,这才是散了场。
敬翔来求亲这事,早就传到了后宅,容小姐听说朱友文真的委托敬翔来求亲,也是高兴得很,能请动这老爷子的人可是不多,就只是这份荣耀,那就不是一般人能有的,何况是关中王朱友文呢!
余成荣此时拿着那只断成三截的簪子,就站在朱友珪面前,朱友珪都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就退回来这么个东西,自己那根呢!
要说朱珍有这么大胆子,他是不信的,哪有替换皇家东西的道理,到哪也没听说过,可是自己怎么去问这个自己依赖的老臣呢,哎,不就是一只簪子吗!
那只簪子自然是余成荣送给了自己的那个“床垫”,有了这只簪子,那妇人这两天是百般的逢迎,让余成荣感觉自己简直就是掉进了水里,那爽的不能在爽了。
只是身体有点受不了,总是感觉一股子邪火发不出去,越发的显得急躁起来。
朱友珪心里本来就不好受,可是刚刚下朝,就听余成荣说,朱友文拖敬翔向荣尚书求亲,而且也已经同意了。
朱友珪就儍愣当场,这不是和我作对吗,没见过谁和皇帝做对,而且这都不是一次两次了,这是要干什么呀!
但也就是敢在余成荣面前说说罢了,那可是朱友文呀,自己惹不起!
想想真的是,自己当这个皇帝干嘛 ,这也干不了,那也不行不说,就连一个女人都得不到,还当这个皇帝干嘛,一点意思都没有!
不由得又想起了迁都之事,自己回到汴州,那不就是想干什么干什么吗,谁还敢和自己说个不字吗!
就又把朱珍找来商量,三人坐在那里商量事,可是朱珍就连看都不看这个余成荣,余成荣装着没看见,朱友珪却是感到了气氛不同以往,显得有点诡异!
但他是 愿意看到下面的臣子不和的,这样他才能居中调剂,也才能朝中势力的分布,这也是君王之道。
说了一会迁都,就不可能绕开荣尚书这个管理钱粮的,没钱没粮怎么搬家,何况是要搬整个朝廷,这可不是个小数目,另外就是汴州也要建立皇宫,这也不是一句话的事。
说起荣尚书,就不可能不说朱友文求亲的事,这两天都传开了,整个洛阳都知道了这件事 ,说是农闲之后的十月迎娶,那小娘皮已经好长时间不上街了,说是要 准备嫁妆!
说到这事,朱友珪的心就像是要滴血,感觉心疼得要命,那么美的一个小娘皮,马上就要钻进自己最痛恨的那个男人怀抱,可自己却是束手无策,真是窝囊呀 !
余成荣偷眼看着朱友珪的脸色变化,心中暗自得意,你这个皇帝可真是窝囊,还不如我呢,又看看 朱珍,只见这老先生也是一副愁苦的表情,心中就是暗自高兴。
余成荣小声道:“要不给朱友文去封信,斥责他一番,他心里还有没有皇帝了,简直就是无法无天!”
朱友珪疑惑地看着他道:“朕斥责他,他不斥责朕就是好的,朕那里敢惹他呀!”
余成荣还想再说,朱珍在旁边插嘴道:“要不你去,你不是最会说话吗,你去定能让他吐血,羞愧自尽!”
余成荣这下可就吓了一跳,我去,我还想多活两天呢!
但眼珠一转,还是说道:“他们那边的情况,咱们都不知道,还是要找个机会过去看看的,我听说李茂贞好久都没有露面了,也不知是死是活!”
凤翔发生如此巨变,消息 早就传的满天飞了,这些消息都是商人们传回来的,但具体怎么回事,那就不知道了,只知道李茂贞已经好久都没了消息,还有就是朱友文进攻凤翔城!
现在庞师古封锁函谷关,那边的消息可就更少了 ,朱友文如果真是攻克了凤翔,那么就是名副其实的关中王。
如果是真的,朱友珪可就更惹不起这个占据了八百里秦川的朱友文,别说他惹不起,就是天下又能有谁敢惹这个关中王呢!【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