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元图书网 > 科幻灵异 > 穿书之此君记 > 第九十一章 非你不可!
  时盏没想到会在游宅遇见蔺西泽。

  而且他还倒霉的中了潞鹫毒。

  随手赠他一瓶极品丹药,也算是她顾念同门一场的情分。

  只是,乍眼看见他孱弱坐在轮椅上,难免有些……心情复杂。

  时盏甩开脑海里蔺西泽的身影,顶着凌萍庵主的身份在游宅闲逛,她到处查看,还是没看出紫阳珠会放在什么地方。

  恰好不远处走来一名和颜悦色的中年人,他笑眯眯朝时盏拱手,主动打招呼:“哎呀!凌萍庵主,好久不见好久不见!”

  “原来是何道友。”

  何竞笑问:“你怎么走到这边来了?”过了垂花门就是游氏内宅,“这些没眼力见儿的小厮,都不知道引贵客去花厅喝茶。”

  时盏眼珠子一转,“劳烦何道友带路。”

  “好好好。”

  何竞在前面乐呵呵的引路,时盏便故意套他话,天南海北无一不聊。聊到他们云昇何氏和北麓游氏的渊源,又聊到何氏至宝。

  “对,我们何家的鞠水莲是一株九阶灵植。”

  时盏对鞠水莲不感兴趣,她话锋一转,“那游氏的紫阳珠跟鞠水莲比起来怎么样?”

  何竞摆手:“不是一回事儿。紫阳珠是炼器类的天材,我们何氏的鞠水莲用来蕴养云昇城风水。”

  “原来如此。”时盏颔了颔首,“鞠水莲供奉在何氏门口,紫阳珠在游氏何处啊?”

  何竞抬手一指游宅背靠着的一座山丘,顺嘴接话,“看见那座山没?峰顶有座紫阳塔,珠子在里头呢。”

  语毕,何竞总觉得自己又嘴大漏风。

  时盏看向不远处的山峰,心中了然。

  她正想着怎么离去,转过墙角,忽然与一宫装美妇撞了个照面。

  何竞绽出笑容,问:“表嫂子,你怎么来这边了?你不是在花厅待客……”

  “让开!”

  何莹目光落在时盏脸上,陡然色变。她右手成爪,一言不发朝时盏咽喉擭去。

  地方狭窄,何莹怕闹出动静,没运足灵力,否则她分神期的一招下来,时盏不死也得半残。但时盏招式精妙,她反应极快,当即往后下腰,慌忙后撤,沉声问:“游夫人,你这是做什么?

  何莹开双手连续抓、捉、拍、拿,冷笑连连,“你到底是什么人?”

  时盏应接不暇,还未接话,旁边的何竞便道:“她是凌萍庵主啊!”

  “呵!凌萍昨日才与我传音,她闭关来不了百花盛会。”何莹右手不知施了一段什么咒术,亮起青光,朝时盏面门拍去,劲风撕裂,“让我看看她究竟是什么人,竟敢偷闯北麓游氏!”

  时盏从未见过这般奇怪的咒术,一个恍惚被揭露真容,露出一张如玉生光的绝美面孔。

  饶是何莹,也不禁愣了愣,“你是谁?”

  何竞“哎呀”一拍大腿,大呼:“表嫂子!快住手!她就是月明心心念念的时盏,是你儿媳妇啊!”

  何竞本意是想让她们化干戈为玉帛,可何莹一听这话,柳眉倒竖,火气更盛。

  “什么?你就是时盏!”

  何莹立即祭出本命法宝,一杆红缨长枪紧握在手,枪尖煞气腾腾,怒指时盏,狠声道:“就是你这个妖女将我儿勾得三魂不见七魄!我今日便杀了你,让他断了念想!”

  “使不得啊!”何竞连忙制止,“表嫂子,时小友,快快停手!”

  何莹哪会听劝。

  游月明为了这个妖女退了东苏林氏的婚约,还为了她在藏宝楼与南宫轩大打出手。堂堂游氏少主,与一个魔宫妖女纠缠不清,她这个当娘的如何能忍?

  何莹枪势如风,往时盏胸口刺去,招招凌厉。时盏不得已甩出苍云鞭,使力绕住红缨,咬牙道:“游夫人,我不想跟你打!”

  毕竟是在逼仄的宅院中,若真斗法,岂不是要将游月明的家毁了。

  何莹和时盏都有这番顾忌,两人拆招数百,竟然都默契的没有用法力。

  “妖女,你还真有些能耐啊。”何莹冷笑一声,长枪红缨簌簌,卷起枪花,横扫时盏下盘,“这一枪,我看你还接不接得住!”

  时盏足下一点,踩着枪尖,横身躲开,顺手贴了张符箓上去。

  何莹一枪穿透墙壁,枪头卡在墙上,半天没拔出来。

  “岂有此理!”何莹恼羞成怒,扬起左手就朝时盏脸蛋上掴。时盏是真不想和何莹打,鞭子一甩,卷来旁边的何竞,往身前一挡。

  只听“啪”的一声,何竞被扇得鼻血横流,捂着火辣辣的左脸,人都蒙了。

  时盏藏在何竞背后,左右闪躲,“游夫人,我冒充凌萍庵主实为无奈之举。”

  “你来这里想干什么?是不是想引诱月明跟你私奔?”

  何莹又是狠狠一巴掌抡来。

  “不是!”

  时盏赶紧缩头,掌风贴着头皮呼啸,旁边的何竞结结实实挨一大耳刮子。

  “你就是对我儿子心怀不轨!”

  何竞又被甩了一巴掌。

  “我绝无勾引游月明的想法!”

  “还敢狡辩!”

  何莹刚抬起手,何竞便捂着脸插到两人中间,高声大叫:“别打了!别打了!”

  她们打了半天啥事儿没有,受伤的全是他。

  趁着何莹分神,时盏双手挟住枪杆,借力一跃,蹲在墙头上朝何莹愧疚道:“抱歉,游夫人。”

  她的确心怀不轨,但不是对游月明,是对游氏的紫阳珠。

  时盏捏开遁光符原地消失。

  何莹手持红缨枪,正要去追,鼻青脸肿的何竞挡了出来,阻拦道:“表嫂子,以和为贵!”

  “贵你妈个头!都怪你在这里碍手碍脚!”何莹气得胸脯上下起伏,她一把揪住何竞的衣领,厉声逼问,“月明和这妖女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过来说清楚!”

  时盏得知了紫阳珠地点,立刻前往紫阳塔。

  紫阳塔掩映在郁郁葱葱的树林中,飞檐翘角,呈八角形,足足有九层。

  说来也怪,紫阳珠乃游氏至宝,塔外却无禁制阵法。时盏举着隐匿罩走了进去,畅通无阻。

  塔内这时传来交谈声。

  时盏看了眼头顶,提气跃上房梁,居高向下俯视。

  只见两个守塔人穿着灰衣走了过来,一个在元婴后期,一个在出窍初期,议论着此次北麓百花盛会。

  “听说这次灵花园的花特别好看,可惜你我只能留守塔里,哪儿也不能去。”

  “连少主都在关禁闭,我们守塔也就算不得什么。”

  另一人反驳,“少主昨日就被放出来了。”

  “真的假的?”

  “我骗你作甚?”

  时盏听他们谈话,缩在房梁上不住叹气。

  她知道游月明跟南宫轩打了七天,打得灵力枯竭,浑身是伤。她心中内疚,却又不敢去找他,只能逃避。

  哪知怕什么来什么。

  正在此时,一袭月蓝锦袍的英俊贵公子摇着折扇走了塔殿。

  两个守塔人大惊失色,躬身行礼,“参见少主!”

  游月明淡淡“嗯”了一声,挥挥折扇打发二人,“你们去九层看看紫阳珠,我总觉得它落了一层灰。”

  两守塔人虽然觉得他这要求奇怪,可谁也没怀疑,毕竟游少主是出了名的洁癖。

  时盏听见他清润的嗓音,浑身都僵了一下。

  从她的视角往下看,只能看见游月明的乌发不苟的拢入镶金玉冠中。

  他伤好了?

  青青没跟着他?他来紫阳塔做什么?

  时盏心头冒出一堆疑问。

  两个守塔人离开后,游月明仍然立在原地。

  塔殿广阔,显得他身影颇为单薄寂寥。

  片刻后,时盏听见游月明说,“你在哪里?”

  时盏神识一探,并没发现到其他人。她正以为游月明自说自话,便听他继续道:“方才表叔传音给我了,她说你向他打听紫阳珠……时盏,你在这里对不对?你在这里,为什么不出来见我?”

  时盏一阵失语。

  这何竞真是的!知道他嘴巴漏风,可没想到他能这么漏风!

  游月明握紧了手中折扇,微微低头,涩然道:“我难道真让你如此厌恶?”

  他情绪像是极为受伤,时盏内心不忍,觉着趁此时机给他说清楚也好。

  她撤下隐匿罩,轻声慨叹:“我感激你都来不及,怎会讨厌。”

  游月明倏然抬头,在塔殿房梁上,看见了那张朝思暮想的容颜。他神色一动,立刻跃了上来,不管不顾地将时盏抱入怀里。

  动作太大,时盏被他撞得背靠圆柱,差些从窄窄的房梁上栽下去。

  她鼻尖充斥着他身上干净的气息,双手抵住他的肩,“月明,你听我说,我这次来游氏是为了紫阳珠。”

  “你难道就不能为了我?”游月明抬起头,映秀的眸子里泛着潋滟水光,“我跟南宫轩搏了七天命,你就一点都不担心?青青消耗过甚,你也不担心?”

  “什么?青青怎样了?”

  游月明闷闷道:“在灵泉里修养,没什么大碍。”

  时盏放下心来。她万分抱愧,低声道:“对不起……”

  “你觉得我要的是你一句“对不起”吗?”

  时盏目光躲闪,不敢看他神色。

  刚才想给他说清楚,让他对自己别再抱有执念,可眼下这个情况,说出来游月明肯定要暴怒。

  她闭紧嘴巴一声不吭。

  游月明又问她:“我到底是你什么人?”

  时盏眼珠子盯着房梁下面。

  哎,男人真是麻烦。

  她现在恨不得出去跟何莹打架,也不想在这里被盘问。

  岂料游月明的问题一个比一个犀利,他直勾勾凝着时盏的双眼,咄咄相逼,“那余安州呢?余安州现在是你什么人?”

  时盏弱弱开口:“我只是来取紫阳珠的........”

  游月明看她神态逃避,如何猜不出来。

  想到这十年来的执着,游月明委屈的不得了,他红着眼角,哽咽道:“我比余安州到底差在哪里?你宁愿要他,也不要我?”

  “没没没,你一点儿也不差……”

  幸好这个时候两个守塔人又回来了。

  游月明还想继续质问,时盏赶紧捂住他嘴,摇了摇头,嘘声道:“别说话,小心被发现。”

  她展开隐匿罩,将二人身形罩入其中。

  那两个守塔人奇怪道:“诶,少主去哪儿了?”

  “刚才还在这里呢?”

  时盏扶着柱子,探头观察下方情况。忽然游月明靠拢过来,双手搂住她的腰肢,在她耳侧幽怨地说:“时盏,反正我和青青这辈子跟定你了,你休想将我们父子俩撇下。”

  时盏:“……”

  她要说“不”,是不是就成了浮光界抛夫弃子第一人?

  游月明从后面抱着她娇软的身躯,见她当锯嘴葫芦,又生气又难过。

  细碎的鬓发下,小巧粉嫩的耳垂就在他唇边。

  于是他张嘴,报复性地吻住了。

  突如其来的酥痒,差些让时盏不小心发出惊叫。

  她半转过脸,拧起秀眉,“月明,你做什么?”

  游月明捉住她手,振振有词地说:“我被南宫轩打伤,胳膊疼脑子疼浑身都疼。你不是会治伤吗?治我!”

  时盏正要喝止,一听他说自己被南宫轩打伤,话到嘴边就成了关切,“伤哪儿了?”

  “不知道,反正到处都疼。”

  游月明摆明了在耍赖皮,只要死缠烂打,时盏就没辙。

  隔着蓝色锦袍滑滑的布料,时盏浑身不自在。

  她心乱如麻。

  游月明趁机贴上她的后背,将她娇软的身子圈入自己宽阔的怀抱。

  时盏浑身紧绷,压低声音道:“你放开我!”

  且不说房梁太窄,三丈之下,那两个守塔人正在交谈,还未离开。

  虽然有隐匿罩,可万一发出什么声音……

  游月明如何不知道这样太过了。

  可他怕。

  怕一松手,时盏又溜得人影不见,十年八载都见不到了,此刻软玉温香在手,他如何舍得放开?

  游月明呼吸加重,拈酸道:“余安州就行,我就不行?”

  时盏莫名其妙,“跟余安州有什么关系?我跟他可是从来没上过房梁!”

  这话无异于火上浇油,游月明妒得眼睛发红,手指已经掐进了肉里。

  “月明!”她右手撑着房梁,左手绕到身前,想去扒开他的手。

  但游月明显然在气头上,两个人在房梁上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松手……”

  她想制止,可又不敢出声。下面还有两个修为不低的守塔人,若弄出大动静,哪怕有隐匿罩,也会被立刻发现。

  可能是动静太大了,时盏额头冒了两滴汗,好巧不巧的滴了下去。

  其中一个人守塔人朝脸上抹了一把,奇怪地抬起头,“宝塔漏雨了?”

  时盏闻言吓得一惊,呼吸停滞,紧张的盯着下面不敢动。

  两个守塔人向上看,隔着隐匿罩,房梁角落又阴暗隐蔽,倒是没看出什么不对劲儿。

  “青天白日的,没下雨啊。”

  另一个守塔人说:“估计是久未上桐油,木材受潮了。”

  时盏见并未引起注意,悄悄松了口气。

  那两个守塔人还在谈天说地。

  游氏家风严苛威厉,游月明身为世家公子,本该可守礼教,不可逾矩。

  但面对时盏,那些条条框框家规家法全都抛诸九霄云外。

  她微微启唇,用密室传音和他对话:“月明……你为何非我不可?”

  游月明闻言僵住了。

  世上女子千千万万,可他除了她,眼里再看不到别人。

  感情上的洁癖,让他注定一生只能喜欢一个人,这样的坚持,亦是他的骄傲。

  “我就非你不可!”游月明赌气般的在她脸色亲了一口。

  又眼巴巴的央求道:“时盏,你就让我留在你身边。”

  时盏纠结了一会儿,但想到他的身份,想到何莹游鹤年,还有那位没有出关的游氏老祖。她冷静地摇头:“不要逼问我,我现在没有办法回答。”

  两个守塔人就立在下方,没有丝毫要走的意思。

  游月明心里空落落的,二人一时无话。

  不知不觉,二人躲在房梁上过了一夜。

  朝阳初升,映照着整座紫阳塔。

  时盏仔细查看周围的情况,转头道:“我须立刻拿到紫阳珠。”

  昨晚二人独处,时盏向游月明透露过这些年自己的遭遇。

  只要找齐十件宝物,她才能摆脱魔宫妖女的身份。

  游月明当然不希望她跟魔宫有任何牵扯,当即便道:“幸亏表叔传音与我,否则你独自去取紫阳珠,要出大事。”

  “为何?”

  “紫阳塔外没有防御结界,因为后山就是我祖父闭关的地方。珠上有我祖父布下的一段咒法,若非游氏嫡系触碰,会被祖父留在紫阳珠上的法力灭杀。”游月明食指敲额头,“我去帮你拿紫阳珠!”

  时盏非常感动。

  但是……

  “月明,你这样会不会有点吃里扒外?”

  游月明一把抓住她的手,理所当然道:“我是你的人了!我帮你天经地义。”

  时盏:“...............”【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