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骗他在先,现在又出口伤人,他略施惩戒何错之有?</p>
可是被时盏看不起,他极不乐意。</p>
缓了一缓,他抬手在洞府外加了几道禁制,随即将时盏抱起往里室走去。</p>
时盏脸色微微一白:“你要做什么?”</p>
余安州笑笑,露出右侧的一颗小虎牙,“你说呢?”</p>
时盏状似惊慌,眼底却是算计得逞的喜色。</p>
她心中默默道:余安州,是你逼我的……</p>
《霜仙诀》第二卷的采阳补阴,她本不想使用,可余安州竟然送上门来,那她就不客气了!</p>
时盏手掌撑着床榻,悄然运转心法。</p>
余安州只是想吓吓她挫挫她的锐气,并不是真的要做什么。</p>
可是莫名的,他只要一碰到她,身上就越来越不对劲。</p>
时盏一点一点的抽取他身上的灵力,丹田里针扎的痛时逐渐减少。</p>
“咦?余安州,瞧你你年纪轻轻的,怎这般不中用?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p>
她转过头,青丝松松垮垮倾泻在肩侧,眼波流转间,风情万种,媚骨天成。</p>
余安州涨红了脸,觉得她哪里变了。</p>
《霜仙诀》中的采阳补阴之术,堪称逆天,一旦被施法之人贴上,就无法轻易甩掉。</p>
时盏丹田火热,隐隐有种要结丹的感应。</p>
余安州许是也发现了不对劲,脸色刷的下变得惨白,声音干涩嘶哑,如在沙漠许久不喝水的旅人,“时盏……你到底给我施了什么妖法?”</p>
为什么他的身体会越来越虚弱?</p>
时盏垂下眼,确定余安州的灵力已经被她吸收一空,便卸下伪装。</p>
她双手轻轻一挣,苍云鞭松绑。</p>
时盏活动了一下手腕,抬起余安州略显消瘦的下颌,嘲弄说:“你不是很聪明吗?难道感觉不出来……”如削葱的嫩白指尖,顺着余安州的轮廓,缓缓停留在他滚动的喉结上,“被我采阳补阴了?”</p>
余安州脸色有瞬间苍白。</p>
时盏抬脚踹开他,余安州竟站立不稳,歪倒在地。</p>
“啧啧,果然是不中用啊。”时盏起身,将苍云鞭拾起来盘在腰间。</p>
余安州眯起眼睛,“倒是小瞧了你。”他思及一件事,提醒她,“你别忘了,你体内还有我种下的一只子蛊。”</p>
岂料时盏并不在意。</p>
她懒洋洋地整理凌乱的鬓发,“余家的赤松蛊嘛。我查过了,除了让人遭受蚀骨之痛,又不会死。”</p>
余安州心道她是不知者无畏,冷声道:“你知道这蛊虫发作起来有多痛吗?”</p>
“痛?”时盏忽地欺近余安州耳畔,惨然一笑,“再怎么痛……能比被人钉住手脚……用匕首在脸上划了十七八刀……还痛吗?”</p>
余安州不知时盏说这话什么意思。</p>
下一刻,就见时盏掌心多出了一柄削铁如泥的尖刀。</p>
尖刀是宁狼鱼骨炼制的法器,被伤之后,会永远留下伤疤,连易容丹也无法掩盖。</p>
寒凉薄薄的刀刃,贴着他俊朗分明的脸部轮廓,上下游走。</p>
时盏眼中酝酿着一团团风暴,她轻声问:“我在你脸上刻个什么好呢?‘恨’字怎么样?余安州,你知道我多恨你吗?我恨你冷漠无情,恨你乖戾嚣张!我与林菀之间的恩怨,与你何干?”她一刀插入余安州的肩头,温热的鲜血溅在她脸上,厉声质问,“与你何干?!”</p>
“你为什么要多管闲事?”</p>
“你为什么要害我!”</p>
时盏早已泪流满面,她满腔怨恨,狠狠搅动尖刀,利刃与骨骼摩擦,余安州疼得嘴角抽搐。</p>
她说的话乱七八糟,毫无逻辑。</p>
余安州心下猜测,时盏肯定是因为修炼那逆天的妖术,走火入魔了。</p>
思及此,他不再犹豫,突然暴起,五指成爪一把擭住时盏的脖颈。</p>
她的脖子纤细、修长,像天鹅颈优雅美丽。只需轻轻一折,就能掰断。</p>
时盏脸上沾满血泪,她睫毛轻颤,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余安州留有后手,刚才是故意示弱。</p>
又栽在他手里了啊。</p>
时盏心中长满荒草,颓然无趣。她认命的闭上眼,手中残留着鲜血的利刃,哐当落地。</p>
此时的她,哀婉至极。</p>
余安州摸不清她到底是在演戏,还是真情流露。</p>
他握住她的脖子,指腹能感到那白皙薄透的肌肤下,跳动的脉搏。五指渐渐收紧,又松了力道……</p>
便在此时,洞府外的禁制突然被人破开,一道湛清剑光倏然而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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