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银花两口子回到家之后,陈大全感觉特别没有脸,气呼呼的坐在炕边上,嘴里骂骂咧咧的冲着周银花发脾气。
“你这个臭婆娘,他妈的是不是背着我在外面有啥见不得人的勾当,那个丫头说的话,都是啥意思,你给我说说。”
“还有,周美华那个老寡妇今天就像是抽风了一样,以前都是一个老实巴交的人,从来不多说话,今天就像个彪悍的泼妇一样,虎啦吧唧的还把咱也打了一顿。”
陈大全喝了一口酒,心里总感觉这里面有事,看了一眼自己的婆娘,眯着眼睛问了一句道:“你说,去哪个丫头那里求情,是谁给你出的主意。”
周银花一听,心里立即就慌了,努力的在稳住不让自己露出心慌的马脚,声音唯唯诺诺的说道:“俺又不认识别人,谁能给俺出主意,还不是俺自己琢磨出来的吗,家里出了这事,俺躲着别人还来不及,哪敢说给别人啊!”
陈大全一想,也对,在咋说,她还是个很要面子的人,最近这段时间,与她要好的那些人,都躲着她走,周银花就像一个瘟疫般,与她来往,就像是怕染上病毒一样。
陈大全问道:“是这样啊!你是怎么想到,只要那个丫头出面,公家就不在追究了,你的脑袋里还能想出这些道行来。”
“嗨,俺还不是以前听书看戏的时候,知道的吗?现在自己遇到这事了,就想起来了,不是有一句话吗,叫法外开恩,俺想,我个丫头他不是受害者吗,只要是她不追究,不是还说过民不告官不究吗?”
陈大全看周银花的眼神立即就变了,以前怎么没有注意过她,还有这么一手,真的是对她刮目相看了。
“嗯,不错,俺的婆娘还有点头脑,来,给老子倒杯酒,”
周银花看了一眼那个酒瓶子,心里开始来气,用手拍了一把桌子说道:“喝,天天就知道喝这些马尿,现在儿子在里面出不来,俺都急死了,你还我心情喝。”
周银花伸手拿起瓶子,扔出去,陈大全一看,吓得缩了缩脖子,没有敢吭声。
周银花一看这个死男人被她糊弄过去了,心里又开始指指点点了的,越来越生气,最后干脆不理他,转身进了里屋,坐在炕边上先歇一会,太累了,现在最主要的是想什么办法,把那个小丫头弄次来为自己的儿子说话。
陈大全你看酒没有了,一个人坐在外面也没有啥意思,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响起今天被周美华莫名其妙的打了一顿,心里很不舒服。
想要出去走走,透透气,家里被那个死婆娘整的待不下去,他挠了挠头皮,在屋子里就像是小鬼推磨一样。
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听了听,里面传出来轻微的呼噜声,心里一阵窃喜,那个死婆娘已经睡着了。
这段时间她真的是累坏了,一直都在操心两个孩子的事,白天眼泪就没有干过,天天以泪洗面,晚上还要偷偷摸摸的与张小宝商量事,没白没黑的操劳,她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
陈大全烟瘾牌瘾都上来了,现在就是溜出去的好机会,趁着她没有醒的时候,快点出去潇洒几天,反正是孩子的事,她也帮不上忙,干脆躲出去算了,不是他不疼孩子,他就是一个老实本分的庄家人,不认识有头有脸的人物,自然也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
他在周银花的口袋里轻轻的摸来摸去,心里一阵高兴,拿到了一点钱,有蹑手蹑脚的走到外屋。
拿了衣服,走哪了两个窝头,一个咸菜疙瘩,悄悄的离开。
周银花一觉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是漆黑了,这段时间太累了,还是第一次睡到自然醒。
伸伸被压麻的胳膊,浑身没有一点个地方,腰酸背痛,她慢慢的动了一下,用手揉着胳膊冲着外面喊了几声:“陈大全,陈大全,你把火生着俺要做饭了。”
任由她喊,外屋没有一点声音,她摸黑拿了火柴,点着那盏小小的煤油灯,才发现屋子里空空的,连个人影都没有。
她突然想到了啥,用手摸了摸自己衣服的口袋,发现口袋里那唯一的几块钱不见了,挂在高处的篮子里空空如也,仅有的那两个窝头不见了,她心里立刻就明白了,他的去向。
“这个该死的王八蛋,他妈的,如果回来,看老娘咋给你算账。”
她知道,这头驴又去赌钱了,想起他这个时刻,还有心思去赌钱,心里恨不得立即就删了他。
一个人拿了柴火放进灶堂里,捅了捅,现在的周银花又饿又渴,又乏力,人在太累的时候,如果休息好了,会觉得更累,因为是身体完全放松了,这就是物理的连锁反应。
她一个人糊弄了一点饭,其实这段时间她也够可怜的,这顿饭她是流着泪吃完的,也没有办法,自己摊了这么一个大男人,一点事都不管,整个就一个甩手掌柜的。
现在两个孩子都进去了,他们的老爹却有闲心出去打牌,想着她的心里疼得难受,就像是有人在她流血的伤口处,撒了一把盐。
她有想起了梅儿,心里对她的憎恨又多了一层,恨不得把那个该死的丫头活活撅吧撅吧吃进肚子里,如果不是她,自己的儿子怎么可能回出事,。
她现在窗户前,看了看外面的夜空,穿好棉袄,带上围巾,准备出门,再到梅儿家去,对她说好听的,哪怕就是在给她下跪,只要能救儿子,自己做啥都乐意。
锁好门,你一个人很小心的走在漆黑的路上,生怕再像那天一样,摔一跤,到了梅儿家的门前,她搁着门缝往里看,不错,这会周美华不在,屋子里只有梅儿一个人。
周银花心里高兴了,感觉这是老天爷在帮她,她进屋之后,一点都不客气,直接坐在炕边上,就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对着梅儿开始发号施令,“丫头,快点给俺倒杯水喝,俺要喝糖水。”
梅儿看着她那副专横的模样,心里很不高兴,她站在那里没有动,一双眼睛看着她,如果他不是想要从周银花的嘴里知道他所说的张小宝背后的那个人。说啥都不会让她进门的。
梅儿故意的声音放小道:“婶儿,俺家里的白糖被人偷了,没有糖。”
周银花听了之后,嘴角带着冷笑,用手指着梅儿吼道:“哼,就是你这个小丫头片子,俺还给你下跪了,真的是给脸不要脸,你是啥身份,自己不清楚吗,瞧你长的那份狗模样,一看就不是啥好人……。”
她眼睛到处瞅了一下,发现土炕上的被褥少了,就知道,周美华肯定是回自己家了,所以她的胆子也大了,心里打好主意,只要这个死丫头不按着自己的意思去做,那就打着让她去。
周银花想到此,轻轻的咳嗦了一声道:“丫头如果你识相,就听俺的话,去镇子上,给俺儿子作证,否则,到时候,俺可要告你诬陷俺儿子,如果你去作证,把他俩放出来,咱们两家就啥事没有,你答应了吧!你看今天这里只有你一个人,不听话,看我打的让你说胡话。”
周银花话音刚落,突然一声清脆的响声,她捂着脸,一双眼睛盯着梅儿,“你你,你,居然敢打我,看我不打死你?”
周银花就像是一头发疯的母狮子,张牙舞爪的扑向梅儿。【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