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妖也是能够修炼的, 相对漫长的时间, 足够让华言总结出一套更加适用于目前情况的修炼方法, 不走神道, 试图成仙，奈何这一方世界的限制还是太大了。
大约是因为天庭不存。
怀抱着这样的想法的华言直到看到隆庆帝死后升天, 化身天帝, 方才第一次露出了惊愕的神情。
真的能够造神吗？
显然, 人的信念是一种无穷的力量，当它成为对某物的信仰时, 可以成神。
当它坚定于某事时, 在这种世界法则的允许之下, 此事也可以成真。
同时期在朝堂上的人类都没有妖族那样漫长的寿命，他们一个个都追随着隆庆帝而去，成了天上的朝臣, 至于死在隆庆帝之前的运气不好只能够去冥界做冥帝的属臣。
这当中，唯一例外的就是昭德仪太后了, 她死在隆庆帝之前, 却没有成为冥帝的属臣，而是直接投身入了轮回, 之后再没了消息。
天庭不在，地府不在，无人掌控的轮回不知道是怎样的运作机制，反正隆庆帝之前，没有人知道谁的转世会是怎样, 隆庆帝之后，一切都有了秩序，没有人去破坏秩序查询某个人的轮回。
后来，那些长命的妖族也追随隆庆帝升上了天，成为了天庭中的一员。
作为妖族中最先为隆庆帝效力的华言却始终没有任何升天的表现。
华言知道，这其中最大的原因大约就是自己压根儿不相信这样轻忽的成神方式，本来就是随口忽悠的谎话，结果谎话成真，被骗的人都得到了好结果，反而骗人的那个，因为不相信，还留在地上。
真是有点儿尴尬了。
出于这样的想法，在某一天，华言留下一张纸条，说自己要去其他的世界，就直接用宝船遁了。
世界与世界的壁垒，简称界壁并不是那么好破的，哪怕宝船本身就有穿梭时间和空间的能力，但它本身的等级，和使用者自身的修为限制都是影响它发挥作用的因素。
时间长河的穿梭，以回溯最难，这就好像逆流而上必然要更加费力一样。
但是顺流而下，是去看这个世界的未来吗？
好像读到一个故事的末尾，会想要看一看番外一样，华言也升起了想要去看一看的心情，他还从来没有看过自己经过的世界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呐。
泛着波光的河流亘古永恒，它不存在于一个具体的地点，不存在于一个具体的形象，映入华言眼中的好像是一条发光的洪流，茫茫然看不到来处去处，看不见有无支流，在河中沉浮的他就好像是一粒沙，渺小到看不到。
宝船外阵法自带的防护罩很快就开始闪烁，输入宝船的灵力太多，以华言修炼多年的实力，放在修仙界大约可以等同于元婴期了，只是撑住了不到三分钟，就有形体不稳的感觉。
这条河，就是时间。
浩瀚的洪流包围着宝船，看不到上下左右，只有前进和后退两条路，而后退的难度太大，他只能往前，却还是不能避免被时光所侵蚀。
要到怎样强大的程度才能在这条河中泛波？
脑海中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手上动作却未停，加大了灵力的输出，在一瞬间冲出河流的范围。
隐约像是冲破了一层光膜，能够听到好像破壁的声音，很轻微，下一刻，华言就觉得眼前一花，支撑不住了，最后一刻，他本能地缩小了宝船，昏倒了。
这最后的冲刺环节太快，他并没有看到，自己穿过的并非河流的范围，而是河流之中一个闪烁的光点。
在属于时间的范围之中，世间所有都如河上的光点，所以，这里的每一个光点都是一个世界，而界壁的厚薄取决于世界的等级，大世界的等级自然不能够这般轻易进入，小世界就不一样了。
近乎透明的光膜就像是一层保鲜膜，一戳就破。
华言最后穿透的就是这样一个世界的界壁，这算是很偶然的现象，也因不属于系统穿越的范畴，并没有在严格的世界等级中穿梭，反而跨越了等级。
辛辛苦苦晋升到中世界，然后意外回到小世界的感觉，相信他醒来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的确，等到华言醒来，从系统那里得知此噩耗，表情真的是难得的丰富了一下。
【这样说的话，我要是想要穿越到大世界去，也可以通过在时间长河之中破壁的方法了？】
华言的理智很快回归，这样询问着。
能够到更高级的世界去看看，他也会心动的，而且这样也多了一些选择，不至于完全把穿越的希望寄托到系统的身上，说不定还能够主动选择穿越的世界，也许，有一天能够回去，看到自己曾经去过的世界，看到最初的世界。
【理论上是可行的。】系统的回答一向言简意赅。
华言低头，一怔，黯淡的宝船小小的，呈现出最初的微雕船的模样，但是半点儿光泽都没有了，灵力一探，才发现受损严重，几乎可以宣告报废了。
【这是怎么回事？时间的侵蚀之力竟然如此严重吗？】问出问题的同时，华言自己就知道了答案，他当时的确是觉得有些不好，这才赶快出来的，但没想到这个“赶快”还是成了这样。
【只是宝器级别，即便是大世界产出，也不能够在时间长河畅通无阻。】系统的解释透露出来一些事情。
这艘宝船竟然是来自大世界的吗？那么，它是怎么流落到中世界的？
华言想着，又想起了红皮书，在不知道世界等级的时候，他并未觉得那种跨界存在有什么不对，毕竟其他世界的东西，又是创、世神的伴生神器，能够到达其他世界似乎也不是太稀奇，但… …
【我曾经去过的创、世神的世界是什么等级的世界？】
【中世界。】
竟然只是中世界？华言有些意外，然后又问：【如果有洪荒世界，是属于什么等级的？】
【名字同叫“洪荒世界”的共有三千五百七十一个，属于中世界的有三千五百七十个，另有一个属于大世界。】
系统的分类又把华言吓了一跳，三千多个洪荒世界，跟他说的洪荒不是一回事？
【怎么会有那么多？我指的是盘古开天，鸿钧传道，以身合道的那个。】华言问。
【的确是三千五百七十一个已知的洪荒世界。】系统再次强调。
华言这次没有再问，他想到了一些什么，佛说一花一世界，网上也有人觉得一个就是一个世界，如果这样说的话，洪荒世界的确可以是亿万个，甚至千亿万个，这是单从名字上来说，如果是力量形态上，大约只有大世界的那个洪荒世界才是他想要问的那个。
不过，按照正常的理解，洪荒世界之后就是封神，真正的洪荒世界是怎样的，总不可能是停留在洪荒，如果继续演化，又哪里还会有最初的洪荒世界？
想了想，有些不明白，华言认为自己穿越过的每个世界都是真实存在而，无论这其中有多少跟他经历过的世界相似或雷同，但每个世界的规则都是严谨的，一环套一环，是能够形成明显的因果链的，这样的世界不可能是假的。
那么，问题就来了，在他进去之前，世界不可能停滞着等他，而他进去之后，改变了剧情的世界是否还是最初的那个世界？
还是走上了另外一条岔路，形成了某个平行世界？
而每一次被他替代的存在，并不是死了才被他替代的，他只是在某个剧情中的悲剧形成之前自然替代掉了对方，可能是一次打盹，可能是睡梦之中，还可能是一个眨眼之间，那么，被他替代的原主去了哪里呢？
自然消失了，还是被系统收走了，或者直接消磨了灵魂之力，消散在天地之间了？
不，不能再这样想了，这样一想好像自己罪恶深重一样。
【你的穿越是怎样的机制呢？被我替代的原主是死了吗？】华言轻声问，没有回答。
这大概是一个不好回答的问题，或者侵犯了系统的隐私？如果系统是科技数据流的话，问及对方的运行机制显然涉及到了一些核心代码或者程序，大约等同于非要看到他人内衣颜色一样，太过冒犯了。
而被替代的原主，可能也是因为某种不好解释的原因。
华言没有深究，他缺少一种刨根问底的科学研究精神，系统对他来说是有辅助作用的伙伴，不是应该被放到实验室解剖的存在。
这就好像他手中的宝船一样，他可以不知道宝船是怎样的炼制成功的，采取了什么样的手法，用了什么样的材质，他只要知道怎么使用就好了，至于修补，有机会自己学是可以的，有人会让更专业的人来也是可以的。
这种不强求的心态让华言很容易适应周围的环境，包括眼下这个看起来十分美好的新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 “噗——”地一声，用力过猛，穿透界壁，主角到了新世界，同时给之前世界留了个薄弱点，然后有了穿越者意外过去。
开始新世界了，希望大家喜欢，虽然这一章很想叫做“猜想”。解释一下，创世神世界并非小世界，这里面有一个红皮书的原因才过去的，算是意外，所以才有回去的可能，我是这样留下一个尾巴的，大家不要误会了。本来不想剧透的，唉，我是做不了保密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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