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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知道了杜如晦在发什么呆，走什么神，发的正是陛下书案上印玺的呆。</p>
但走什么神就不知道了，这印玺看着虽然稀罕，不过也就只是印玺而已，一块石头。就一块石头，杜如晦干嘛这么死死盯着，难道这玩意是传说中的传国玉玺？这材质也明显不是啊。</p>
“不过一方印玺，这有何可怪之处？”</p>
魏征和程咬金对望一眼，同时露出不解之色，接着也同时摇了摇头，将这事跑诸脑后。</p>
反正这世间奇事多了去了，杜如晦有自己的兴趣那也不奇怪。不过就在这时，一边的段纶见这三人聊的表情都很生动，好像话题很有趣的样子，不由也过来搭话。</p>
“玄成兄，知节兄，你们这是聊……”</p>
“哎哎，别问了，克明今日发了癔症，咱还是等着喝酒好了，哈哈哈！”</p>
程咬金向来风格诙谐，今日又是中秋大宴，自然更是生命不息扯淡不止，魏征在一旁面带微笑，脸上也都是笑意。</p>
不过就在这时，段纶目光穿过两人，看着两人身后的一物，突然脸色一变。</p>
“这是！……”</p>
……</p>
段纶的脸色也是一变，魏征和程咬金都不由得愣了一下。</p>
要说段纶也是朝廷重臣，行止肯定不会轻易失仪，这是看到啥了。</p>
两人跟着转过头去一看，顿时也发现了，段纶也是在盯着那方印玺发呆。</p>
这下就奇怪了，这两个家伙到底搁这猜什么灯谜呢……</p>
长安不光元宵节猜灯谜，并且因此有了金吾不禁的典故，其实其他的节日或多或少也有，而中秋显然是比较多的那种。</p>
先杜如晦，又段纶，这两人都是朝中重臣，地位尊崇，分列兵相工相之位，见面直接尊称一声“杜相”、“段相”都没问题的。</p>
这两个家伙在这一惊一乍大呼小叫还看着不知什么玩意发呆，岂能不引人注意，顿时一堆人也都围了过来。</p>
不过围过来这一看却都有些失望。</p>
啥啊，这不就是个印玺么……</p>
虽说这玉质看去十分特别，不过好像也没啥特别不得了的吧，怎么这两位还这么专注……</p>
甘露殿中李二迟迟不到，百官群臣聊这个聊那个，渐渐的是越来越热闹了。</p>
不过就在这时候，李二忽然又走了进来。</p>
这下满场百官顿时严肃起来，现场一片安静。</p>
——甘露殿不是立政殿，李二很少在这里上朝，算是李二的书房，这不严肃点是肯定不行。</p>
李二略略一看，发现都在场了，心中不由一松，接着便也招待起了这群大臣，比较既然是大宴不是早朝，那应该算是客人才对。</p>
李二给宴会定了轻松的调子，现场又没有世家大族派系之人搞事整活，气氛很快轻松起来。</p>
不过这个阶段，一边的段纶也忍不住了，凑到杜如晦身边。</p>
“克明兄，这印玺究竟从何而来，居然如此精美？便是我执掌工部这么久也……”</p>
段纶的话意思很清晰，好奇无比的眼神那意思就更清晰了。</p>
这个新出现的印玺，太让他好奇了。</p>
不过杜如晦也摇了摇头，只道，“我也不知，不过……”</p>
“这印玺我看来路非凡，定是高人所作。若能寻访到……”</p>
杜如晦话还没说完，段纶脸上立刻就露出兴奋的笑容——</p>
显然他立刻就明白了杜如晦的意思。</p>
“这东西……若能找到制作之人送到我工部，当可让我大唐的工厂之中，加工精度……”</p>
加工精度，在后世看好像都是计算机计算出来的，其实还真不是，因为计算机的设计是要靠加工精度来保驾护航变成成品。</p>
换言之，精度这种东西依然是高度依赖工人本身的业务能力的。</p>
这个规律在后世的制造业算是早已广为人知，甚至神州的军事工业内部还常有各种加工手艺竞赛，奖励都不低，就是为了鼓励军工人提高精度，乃至其中手艺厉害之人，上个b站之类技惊四座都不在话下。</p>
当然，工厂这种东西本身在这个时代都算是前沿概念，知道有工厂这种东西的人都不多，就更不用说了解工厂工艺精度这些玩意的了。</p>
不过，段纶身为工部尚书，号称工相，他怎么可能不知道。</p>
杜如晦这么一说，段纶一瞬间简直热血沸腾，浑身都快燃起来了。</p>
当场也不管那么多了，直接来到李二面前行了一礼，“陛下，臣有问！斗胆相扰！”</p>
段纶突然来这么一出，李二有点懵逼，而一旁的文武百官就真的懵逼了，这段工相今天这是……</p>
“有何不明，直接问便是。今日中秋佳节，朕还能无端整肃大臣不成？”</p>
李二哈哈笑着摇了摇头，这话倒也诚心诚意，毕竟自打裴寂为首的那群人滚蛋之后，朝堂气氛简直干净多了。</p>
段纶于是便问起了书案上的印玺的事，这一问周边的大臣们也都注意了过来，百官纷纷窃窃私语。</p>
不过段纶这一问，紧接着这下反而轮到李二懵逼了，因为这印玺……</p>
不是来自别处，乃是李盛送他的——当然，一开始李盛没有刻字，而是在附赠的书信中表示懒得问你老李的姓名了，你自己看着刻就行。</p>
这让李二十分感动，毕竟家庭矛盾自古至今，哪个父亲不希望能和儿子好好相处当个往年交呢，现在李盛不问姓名，这显然就是真诚把自己当朋友了。</p>
当然这个礼物有点问题，毕竟谁家的印章能雕龙的？</p>
“老李”在长安再怎么手眼通天也不能大不敬不是。不过李二十分喜欢，还是收下了，并且直接命人刻印了皇家正统的字样。</p>
此时被段纶这一问，李二也不由得露出一个微笑。</p>
家里有个才华横溢的孩子，这感觉确实有点虚荣……</p>
不过他也没直说，却笑道，“这印玺是一高人所赠。这位高人能制玻璃，造精工之物，端的少见啊！~”</p>
李二这么一说，这下段纶，杜如晦俩人更吃惊了。</p>
而且这回连魏征，房玄龄，还有一旁其他百官也惊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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