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莱克家主阿克图勒斯·布莱克死去了,他的遗体在位于诺福克街32A的高级公寓里被发现。苏格兰场的警探们对此手足无措,因为这个身穿考究袍子的黑发中年男人并没有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物品,直到魔法部法律执行司的巫师们大批赶到,他们才在咒语的提示下认定阿克图勒斯的死亡不过是意外的煤气中毒事故。麻瓜们质疑苏格兰场给出的调查报告,因为这一周整个诺福克街恰好在进行大规模的管道改造,更无须提诺福克街的住户们在当天完全无法使用煤气的事实——也许这涉及到自战后的陈年秘闻,也许死者是某个蛰伏在大不列颠的间谍,而这次意外的实质是蓄意谋杀——这也很好解释了为什么媒体们无法发掘出死者的身份。
“所以煤气中毒不会导致胸口流血吗?”麻瓜逆转偶发事件控制小组的负责人赛伯·阿恩特一脸困惑。
很显然自阿米莉娅·博恩斯死后,魔法部职员们的办事能力已经一落千丈。更何况倘若你不去试图了解麻瓜和他们的生活,你又如何能顺着麻瓜界的思维去掩盖巫师界的种种踪迹呢?
但没有人深究麻瓜们会怎么想,一夜之间所有的诺福克凶杀案的报道全部消失,就连诺福克街32A本身都不存在了。魔法隐藏了整幢公寓楼,只有魔法法律执行司的调查人员们频繁出入,但他们依然一筹莫展,并且这种状态在可见的很长一段时间内不会有任何改变。
雷古勒斯·布莱克是最先到达公寓的布莱克家族成员,因为他的兄长帕勒克斯·布莱克正因为过量服用兴奋魔药在圣芒戈医院接受紧急治疗。我们的布莱克先生仔细地查看了被褥上的暗红色血迹,他的目光落在了梳妆台上被遗弃的口红上。
他小心地掏出手帕,旋转着口红底部。猩红色的圆洞狰狞地显露出来。
“可能你们不知道的是,先生们。这是麻瓜间谍用于执行暗杀的一种特殊武器……”雷古勒斯轻声细语地对调查员们说,“我几乎可以肯定就是这支口红杀死了阿克图勒斯,也许很快圣芒戈的医生们就会从他的心脏里发现一枚小小的铁质残留物。”
在他的指引下,调查员们很快便认定这是一场有麻瓜参与其中的谋杀。很显然阿克图勒斯的魔杖还好好地放在枕头下面,并且不像是使用过的样子。《预言家日报》的记者们心满意足地照抄了雷古勒斯·布莱克的话,尽管他们并没有胆量提及这个布莱克家族成员的名字——
“为什么一个布莱克会对麻瓜世界的武器如此熟悉?”刚刚入行的新人丽塔拉住了门口的赛伯·阿恩特,她鲜红的指甲盖牢牢抓住了他的袖子。“您不认为这很有意思吗,赛伯?我是指——两名布莱克家的成员都生命垂危,雷古勒斯·布莱克本人是最年长的男性成员……他最有可能继承布莱克家主的位置,并且雷古勒斯先生又对麻瓜世界是如此熟悉——”
“——我听不懂你的话,小姐。你看上去不像是《预言家日报》的雇员。”
“实际上我是一个独立撰稿人,偶尔为《巫师真理报》写点文——嘿!这太粗鲁了!”
赛伯·阿恩特面无表情地推开她,他唾沫横飞地指责门口的傲罗不应该放无关人士进来,尽管后者发誓说没有任何人从他面前经过。
“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不会透露出布莱克家族的任何内部情形。你知道布莱克这个姓氏在巫师界意味着什么吗,小妞?”赛伯·阿恩特吼完傲罗后转向面前的卷发女孩,他毫不避讳地威胁她,“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想想惹恼布莱克家族的后果。现在给我离开这里……马上!”
名叫丽塔的姑娘拎起自己的小手提包狠狠地砸了他的后脑勺,然后飞一般地抓着羽毛笔离开了。
……
“所以是麻瓜杀死了布莱克家主……”
“……或者使用麻瓜武器的巫师。”
“别犯傻了,谁知道怎么使用麻瓜玩意——”
“——如果是泥巴种呢,他们完全就是会魔法的麻瓜,不是吗?”
“嘘!快闭嘴……这里可有魔法部的人,你想被《预言家日报》指责为食死徒同情者吗?”
沃尔布加·布莱克神情憔悴地站在厚重的黑色棺木前,她假装没有听到这些不合时宜的窃窃私语。凡里斯·福吉依然用他那令人昏昏入睡的声调念着悼词,我们的布莱克小姐捧着白色玫瑰,一袭黑裙,美丽的面容隐蔽在细软的黑纱下,她看了看一眼自己面如死灰的堂弟奥莱恩·布莱克,黑眼睛里不见丝毫悲伤。
布莱克家的位置转到了自己的父亲帕勒克斯手上,这意味着奥莱恩已经失去了第一顺位的继承权力。沃尔布加心烦意乱地拨动着手上的白玫瑰花瓣,她是帕勒克斯·布莱克最为年长的孩子,也是家族中最优秀的年轻布莱克成员——她的父亲帕勒克斯·布莱克还在圣芒戈医院的病房内昏迷着,但他并没有死亡,也依然保有着布莱克家族名义上的家主位置。沃尔布加冷淡的视线现在停留在她的的弟弟西格纳斯·布莱克身上,西格纳斯难得地离开霍格沃茨出现在了家族墓园,他还只是个十五岁的男孩,忙着应付斯莱特林的功课和魁地奇球队的训练。十五岁西格纳斯完全不具有独立管理布莱克家族的能力,沃尔布加愈发觉得自己在布莱克家族的位置更突出了。
凡里斯·福吉面色铁青地走下主讲台,他看到了几个鬼鬼祟祟的影子,这很明显是《巫师真理报》的记者们,他们完全不在葬礼的邀请名单上,这些搬弄是非玩弄文字的小丑只想在这个不合时宜的场合指控魔法部的无能。
“盯紧那些家伙。”福吉低声对身旁的傲罗们说,“待会趁着所有人都在看棺木的时候把他们撵走,记得先施放噤声咒。”
乐队终于开始演奏哀婉的悼歌,黑羽渡鸦纷纷张开翅膀,它们掠过参加葬礼们的巫师们的头顶上空,将衔着的白玫瑰丢在阿克图勒斯的冰冷墓碑前。几个穿着黑色长袍的傲罗们遵照指示安静地退出人群,他们动作敏捷地将那些可疑分子按在泥地上,同时带着他们幻影移行。
看到这一切,凡里斯·福吉满意地把头垂了下来,现在他只专注于保持脸上的悲伤情绪。
但黑羽渡鸦此起彼伏的叫声却突兀地插入了轻柔低沉的鲁特琴弹奏,这些优雅的黑色小鸟轻盈地在巫师头顶盘旋着,然后几乎在同一时刻俯身挥动着翅膀,落在了每个参加葬礼的巫师的左肩。这就像是某种预告,演奏声于是断断续续地停止了,乐队的全部成员都站起来,他们举起魔杖指着台下的巫师人群,露出了带着骷髅面具的脸。一股黑色的烟雾无声将惊慌失措的人群拨开成两半,从中空出了可供五人行走的道路,渡鸦们竖起翅膀,叫声停了下来。
一个,两个……更多身着黑袍的食死徒们幻影移行出现在了道路尽头,他们无一例外都带着一束白色的蔷薇花。为首的高大巫师正是阿米库斯·卡罗,他看上去面孔更加令人生畏了,脸上也多了几道伤疤。阿莱克托·卡罗则跟在他身后,她穿着轻盈的黑色袍子,昂着头从每一个惊讶的面孔前走过。从卡罗兄妹垂下的杖尖喷射出墨绿的蛇形光带,它们彼此交织成网,成为了铺在地上的长长地毯。一个穿着考究黑色礼服长袍的男人出现在队伍的末尾,他赤脚走在铺好的长毯上,面容被骷髅面具遮挡。除了一支白色的蔷薇花之外,他的手里还握着紫杉木魔杖——属于汤姆·里德尔的魔杖。
沃尔布加在这一刻确定了,那就是汤姆·里德尔——就如同她祈祷的那样,Voldemort的身份就是那个昔日英俊的少年。
——但现在他是食死徒的主人,是Lord Vodemort。
所有的巫师们几乎立刻意识到了这个男人的身份,他们哆嗦着后退,试图离开这个不详的场合,但肩头的黑色渡鸦却钳制住了他们的动作。只有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还保持着镇定,阿布拉克萨斯伸出手臂让渡鸦停在他的手背上,端详着每一名布莱克成员此时的反应。
只有沃尔布加·布莱克的脸上透着期待,她甚至掀起了黑纱的一角。
阿布拉克萨斯让属于自己的渡鸦重新展翅飞向天空。浅金长发顺着他躬身的动作从肩头滑落,阿布拉克萨斯将浅灰双眼中的光芒谨慎地收敛起来,而当戴着骷髅面具的男人经过他面前时,我们的马尔福家主顺从地垂下头,他第一个做出了效忠的表示。
凡里斯·福吉的眼睛燃烧着怒火,他匆忙转向身后,却发现陪同的傲罗已经剩下不了几个——该死的调虎离山。
阿莱克托和阿米库斯一左一右地站在黑色棺木的两侧,他们相对站立,其余的食死徒们则站在道路两侧,将参加葬礼的巫师严严实实地隔开。戴着骷髅面具的男人从容地走到主讲人的位置上,他摘下面具,露出了自己的面容。
阿布拉克萨斯稍稍感到惊讶,因为Voldemort并没有采取易容的方式现身。面具下是汤姆·里德尔的脸,年轻,英俊,冷酷。他将自己手里那支白蔷薇小心地放在了阿克图勒斯的墓碑前,同一时刻,所有的食死徒们都低下头表达哀思,就连站在棺木前的卡罗兄妹都不例外。
凡里斯·福吉迅速估计了一下食死徒的人数,他示意仅剩的傲罗保护着他离场。但Voldemort却将冰冷的视线转向他,“无需过虑,部长先生。”黑魔王冷笑,“我不会伤害在场的所有人。”
一道红光笔直地射向Voldemort,发出咒语的是塞普蒂默斯·韦斯莱,但他很快便被周围来自克劳奇家族的几个男巫给控制住了,他们满脸怒容地从他手中抢过魔杖。
Voldemort用毫无情感的黑眼睛看着红发的塞普蒂默斯,他甚至都没有作出躲闪的动作,缴械咒在即将接触Voldemort的瞬间偏转了,将地上的白玫瑰花束打散,花瓣撒落了一地。
“当麻瓜杀害巫师的时候,巫师们却在自相残杀。”Voldemort的声音带着遗憾。
他示意卡斯帕·克劳奇和他的兄弟们放开塞普蒂默斯,我们的韦斯莱先生谨慎地盯着周围,他退到了哈方·隆巴顿和查勒斯·波特的身侧,并且摆出了战斗的姿态——但很显然在场出身斯莱特林的纯血统家族巫师成员更多,他们几乎是共同将为数不多反对者牢牢包围起来,使他们的魔杖无法越过包围指向台上的Voldemort,食死徒们发出一阵哄笑,他们甚至都不需要出手,胜利的天平就轻易地倒向他们的主人这边。
“如今我们站在布莱克家族墓园前,向这个古老高贵的巫师家族的不幸致以我们的哀思。这里出席的每一个人都是阿克图勒斯的血亲,布莱克家族的挚友。就连你也不例外,塞普蒂默斯——每个人都知道阿克图勒斯·布莱克是被麻瓜杀死的。在我看来,韦斯莱先生。你的魔杖应该指向杀害布莱克家族成员的凶手,而不是和你一样的纯血巫师身上。”Voldemort低沉地说,“一直以来我们对麻瓜的宽容姑息,我们像卑小的鼠类一样躲藏起来,失去土地,产业,和自由在大不列颠施展魔法的能力。至于你们……哈方·隆巴顿和查勒斯·波特先生。”说到这里,Voldemort的脸上泛着冷笑。“你们也可以像我们的韦斯莱先生一样用魔杖指着我的脸念出咒语,但如果我是一个毫无魔力的麻瓜呢?你们敢这样当着魔法部长的面对一个麻瓜施咒吗?”
食死徒们爆发出一阵大笑,嘘声和口哨声此起彼伏。Voldemort满意地示意他们保持安静,他继续耐心地看着台下的每一个巫师。
“他们当然不会这么做……因为傲罗们会毫不犹豫地逮捕他们,以愚蠢的‘对麻瓜滥用魔法’的名义将他们送上审判席。我的巫师同胞们,难道你们不觉得讽刺?我们的魔法部只对麻瓜宽容,而巫师的利益却被他们拱手相让。你不妨告诉我,凡里斯·福吉阁下……我们选举出来的魔法部究竟是为了巫师的高贵权利而存在的,还是只是麻瓜的傀儡和仆从?”
我们的魔法部长几乎是迅速冲到台下。“魔法部当然是为了保护巫师的利益而存在的。”凡里斯大声说,他维持着一个合格魔法部官僚的风度,试图从Voldemort蛊惑人心的话语中挽回大众的支持。“难道你们忘记了盖勒特·格林德沃的所作所为吗?格林德沃和他的追随者们打着为巫师权力的旗帜策划出了暴行和谋杀,难道他们不也对巫师下过狠手,只因为那些人反对他们的计划?”
我们的魔法部长威严地环视着鸦雀无声的会场,“并且,你们看看现在在台上讲话的这个男人……这个自称为Voldemort的恶棍。你们是否还记得他和他的手下食死徒掀起的恐怖?有多少傲罗们死于他的追随者手中,又有多少无辜的魔法部官员被杀害?你们可以痛斥魔法部的无能和妥协,巫师们……但是至少魔法部是开明的,它赋予不同出身的巫师平等。你们每一个人都可以加入魔法部,用你们的力量共同将巫师界变得更好。巫师议会的成立已经超过了一千年,它当初就是为了平息争端和冲突而成立的。我们的先祖们竭尽所能试着给巫师界带来和平,但如果让Voldemort和他的手下们上台呢?巫师们,你们如何保证他会像他声称的那样维护巫师的利益?难道就因为魔法部让你们失望,你们就要推举一个黑巫师恶棍成为□□者,将千年来的巫师议会制度毁于一旦?”
很明显巫师们在动摇。
“是他杀死了阿不思·邓布利多。”凡里斯·福吉大声说,同时指着Voldemort。“这就是Voldemort声称的‘不对巫师下手’?”福吉质问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是谁说阿不思·邓布利多是被Voldemort杀死的?”这时一个声音突然出现,“是《预言家日报》这么说的吗,部长先生?”
凡里斯·福吉慢慢转向声音的来源,他睁大双眼。
是多琳·梅多斯。
她身穿着前魔法法律执行司职员的旧长袍,威森加摩的银质“W”徽章在胸前闪闪发光。前任威森加摩律师小姐的脸上依旧挂着冷笑,正不急不慢地沿着地毯走到台前。
所有的目光都盯着这个黑发绿瞳的女巫,这个据说是最危险的食死徒头子,这个被证明死在阿兹卡班暴动中的罪犯。
阿布拉克萨斯几乎是立刻转过头,他隔着食死徒构成的人墙,安静地看着那双熟悉的绿眼睛。他的内心像是有根细小的弦被扰动,那些昔日埋藏好的记忆和情感顷刻间便复苏。仿佛四面八方的那些嘈杂都不再重要了,他的浅灰眼睛就这样一路无声无息地追随者那个人影,看着她从容地走到凡里斯·福吉身边。
“多琳·梅多斯。”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凡里斯·福吉从嗓子眼里吐出这个名字。
“是《预言家日报》告诉你Voldemort杀死了阿不思·邓布利多吗?”多琳平静地说,“那么《预言家日报》有没有告诉过你,部长先生。多琳·梅多斯早已经死于阿兹卡班的暴动中了?”
凡里斯·福吉面容扭曲成一团,他看上去仿佛被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你在说谎,凡里斯。”多琳冷冷地说,“我们都知道谁才忌惮阿不思·邓布利多的存在。那些死在阿兹卡班的傲罗都是凤凰社成员,而阿兹卡班已经沦陷了。《预言家日报》没有选择把真相告诉每一个巫师,但《巫师真理报》却这么做了,而它的记者则被粗鲁的傲罗们带出了墓园。凡里斯·福吉,你的话有多少的可信度,而在这里愚弄巫师界的人又究竟是谁?”
“阿兹卡班已经沦陷了?”阿布拉克萨斯终于打破了沉默,那双浅灰色的眸子自上而下地扫过凡里斯·福吉的脸。年轻的马尔福家主从人群中走出,他淡金色的长发在一众黑袍间显得是如此耀眼,仿佛黑夜中的星辰。“如果你说的话是事实,梅多斯小姐……这简直难以置信。”阿布拉克萨斯走上前,他站在多琳·梅多斯的身边。
“按照巫师议会的规则,部长先生,这种重大的事项不是应该告知威森加摩法庭和巫师议会的每一个成员吗?”阿布拉克萨斯冷冷地质问。“1692年通过《国际巫师联合会保密法》的确给予了魔法部在工作中的保密权限——这意味着对诸如神秘事物司研究进展,阿兹卡班的管理与设计,与麻瓜权力部门的沟通渠道之类的机密事项,魔法部长办公室及其下属机构可以对外界三缄其口。但是当涉及到巫师界的安全稳定时,任何魔法部的机构和人士都无权对公众隐瞒事实。”
阿布拉克萨斯看了一眼身边的多琳,“也许你还记得相关的规定,梅多斯小姐。”他勾起笑容,“身为前任威森加摩律师的你想必能提供更为详实的信息。”
“1703年。关于起草《大不列颠巫师议会宪章》的第三次巫师议会记录稿,第四十五卷,章节七《关于涉及巫师界安全时魔法部的保密权限与冲突判定》,第167页,B栏。来自苏格兰巫师联合议会代表们的话引用如下:‘我们认为,倘若大不列颠的魔法部长在妖精叛乱之初便公开一切事实并向每一位巫师发出警告的话,在叛乱镇压过程中就不会有那么多无辜巫师丧生。很显然《国际五十联合会保密法》(下称《保密法》)的实施和应用决不能作为魔法部用于限制言论的工具,我们的巫师有权知道魔法界正面临的任何危机。巫师的血正在染红泰晤士河,邋遢鬼拉拉和它手下的恶棍们依然不受阻碍地向着霍格莫德前进,没有一只猫头鹰对那里可怜的男女巫师们做出通报,因为我们的魔法部正躲在《保密法》的条文后面自欺欺人。’”多琳平静地说完,“我想你口中的巫师议会并不会赞同你的所作所为,凡里斯·福吉,没有任何一条法律给予你这项权利。除了试图让自己在魔法部长的位置呆得更久一点之外,我想不出有其他的理由让你隐瞒这些事实。”
“我会好好和威森加摩的巫师们讨论这件事的,部长先生。”阿布拉克萨斯最后说,“如果那个时候你还依然是魔法部部长的话。”
Voldemort把玩着自己的紫杉木魔杖,“看来梅多斯小姐和马尔福家主都选择了对你表示质疑,凡里斯。”黑魔王看着身侧的两人,他的语气变得愈发危险起来。“这真是……出乎我的意料。我是否可以认为,马尔福家族和梅多斯家族在刚刚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黑魔王向这两个人同时伸出手,他的脸上维持着冷淡的笑容。在几乎所有巫师的注视下,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和多琳·梅多斯走到了Voldemort身侧,他们就这样并肩站立,自上而下地看着所有巫师。
“那么,巫师们。”Voldemort轻声说,他同时牢牢握住了身侧的两只手。“是时候选择你们的立场了。”【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