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知晓赵匡胤准备去投奔自己的父亲交好将领时,柴荣情不自禁的向赵匡胤发出感慨:“元朗贤弟也知道兄长祖上在徽州,后来才迁徙到河北沧州横海郡居住。”
“家中也曾兴盛过,也算是当地的豪富之家,愚兄从小便读书识字,博读史书稍通兵法。”
柴荣说道此处,脸现忧愤悲苦之色:“我寒窗苦读十几年,本来想以诗赋文章博得功名,能够济世救民青史流芳;没料想到晋汉二朝(后晋与后汉)都取消掉科举考试,我不仅学而无用,还中途家道凋落。”
“家中财产逐渐用尽,父母双亲也离开人世,只剩下兄长一人茕茕孑立,孤苦伶仃苦熬时光,只能依靠贩卖雨伞糊口。”
赵匡胤看到义兄神情悲愤不已,忙温声劝慰:“兄长不必如此伤心,现在不是有小弟伴在你左右互相照顾吗?兄长不如跟随我去复州,咱们兄弟俩互相帮助,互相提携,难道还不能闯荡出一番基业吗?”
柴荣对赵匡胤的关怀十分感激,心中充满着一股温暖热流,两个在乱世中历练过的青年人,都从对方的真心关怀中,互相汲取温暖和关爱。
沉寂一阵后,柴荣率先打破沉默:“贤弟,说句不见外的话,我想去投奔姑父郭雀儿。当年姑姑不顾及我家祖父及父亲的强烈反对,与当时仅是个禁军都头的姑父私奔逃走,祖父和父亲也因此事郁郁寡欢,相继都离开人世间。”
“我只知道姑父的诨号叫做郭雀儿,却不知晓他的真实姓名,只知道他现在西军中为将领。非是兄长要依靠姑父重振家业,而是想与姑姑再见上一面。”
“毕竟姑姑是我的最后一个至亲,理应告知家中发生的惨事,是以我辗转来到此处,不想与贤弟相聚于此,也是缘份所至,至于贤弟的提议,兄长只得违逆贤弟的一番好意。”
赵匡胤的眉头紧皱,听到柴荣这个名字时,他就隐约感到有些熟悉,怎么如今听到柴荣姑姑与姑父之事,自己也隐隐约约有点印象。
只是他不敢细加思考,现在一想这些东西便头痛不已,想必是昨夜仙人传授技法时,脑袋受到了极大伤害所致。
柴荣看到赵匡胤的脸色有些不好,手指紧掐着额头两侧的太阳穴,以为他是伤后不适,又看见外面的天色渐渐变得黑暗起来,便让赵匡胤回房休息,有事情明天再叙谈。
赵匡胤昨夜先是被痛殴一顿,后来又被那人从脑海中袭击,感到十分疲惫不堪,再加上与柴荣结拜等俗事缠身,更加感觉疲倦,便听从柴荣的劝说,回转客房歇息。
经过一宿酣然大睡,第二天一大早,赵匡胤便早早起床,先是练习一遍仙人传授给他的醉八仙拳法,又挥起蟠龙棍耍了一套棍法,直到出透一身热汗后,才慢慢停止不再练习。
不远处的某个房间内,店小二阿六手中挥舞着一根五六十厘米的短棒,紧盯着赵匡胤手中的蟠龙棍去向,手中短棒依葫芦画瓢,学得如醉如痴。
他自幼便喜欢练武,只是家境贫寒,连基本温饱都难以保证,又哪里有钱请专门的拳脚武师加以教导,如今有了偷学武艺的机会,他也顾不得什么学艺的规矩忌讳,自顾自的偷学不舍。
早已起来的柴荣一脸笑意的望着赵匡胤练习武艺,看到赵匡胤停止练武后,才羡慕的赞扬道:“元朗贤弟好身手,贤弟文武双全,真的羡煞愚兄矣。这个拳法怎么看上去东倒西歪,却看着威力无穷啊!”
赵匡胤哈哈大笑着向义兄显摆起来:“兄长,这叫做醉八仙拳法,据说是根据天上八位仙人喝醉酒后的动作编练而成。这套拳法威力极大,兄长可想要练习,小弟教予兄长如何?”
柴荣微微一皱眉头感叹道:“算了,贤弟,兄长我都快到三十而立之年,想必也学不会武功。就别耽搁贤弟的时间,有那闲功夫,贤弟练武又须长进许多。贤弟可想好去处?不知那人和叔父的关系如何?贤弟要多加考虑方为上策。”
赵匡胤微一沉吟,才微笑着回应:“兄长,我还是想去复州防御使王彦超大人处,到那里去碰碰运气。此人与家父是多年的好友和军中同僚,我想到他的帐下为将,将来若有所成就,也能报当年契丹入侵我大汉国土的一箭之仇。”
赵匡胤说完从搭链(古人盛放钱财的器具’中取出五十两白银,这是他在逃难途中,偶尔结识的好友王审琦和张令铎二人送给他的盘缠,现在也所剩不多了。
赵匡胤将银子放到柴荣的面前,低声劝说着:“兄长去西军找寻姑父大人,若事有不谐之时,可以暂时定居下来,娶房妻室生儿育女,以延续柴氏血脉,毕竟为人子者,断绝后嗣香火是大不孝。”
“这些银两兄长且拿去使用,若小弟能在复州军中站住脚跟,会派人去与兄长联系,到时你我兄弟二人共创一番事业。若兄长能找寻到姑父有所成就,也可着人与小弟联系,我若混得不济时,自会去投奔兄长。”
柴荣也不推辞,当即欣然收下,兄弟之间本有通财之仪,若虚伪互相推让,倒显得二人是虚情假义在交往,他们二人现在都是在盲目寻找落脚点,谁也没有十分的把握,赵匡胤此建议倒十分合乎情理。
柴荣自童年时见过姑姑,现在印象已有点模糊不请,又从未见过姑父,只知道其绰号′郭雀儿’,倒是从母亲口中得知姑父骁勇善战,许多年前已从都头擢升为军中将领。
但这一二十年间天下动荡争战不休,战场上刀枪无眼,谁能知晓其是不是尚在人间,根本不能预料此次寻亲之旅的结果如何?
赵匡胤是去投奔他父亲的故交好友,现在赵弘殷已被罢免官职成为庶民,会不会念在旧交情收留自己,他也没有绝对的把握,若对方拒绝收留,赵匡胤还不知道要沦落何处呢?
柴荣和赵匡胤都觉得这样很合适,兄弟二人无论谁先发迹,便去信让对方来投奔自己,倒不失为一条妥善的计划。
最后柴荣又对赵匡胤说道:“贤弟,你漂泊不定,到时候恐怕不好联系。兄长我在西军之中寻找不到姑父的下落,便听从贤弟之言,在洛阳城内暂时定居下来,等候贤弟派人前来与我联系。”
同是天涯沦落人,兄弟二人又都是极有骨气,各自拥有雄心壮志之人,且各自有自己的追求和苦衷,便定下这临时联系之约。
柴、赵二人又在‘客来居’客栈停留两天,期间二人探谈文学,讨论当今天下大事,相处得更为融洽,三天后二人便互相挥手告别,各奔吉凶未卜的前程。
多年前向某出版社投去一本书稿<<暗恋>>,过了退稿期仍未退还,还联系我说要自费出版,被我予以拒绝。
两年后在某卖书地摊发现署名为‘三海出版社’出的一本中篇小说书籍,其中第二个中篇小说便是我写的′暗恋’,无作者笔名,也无其它标识,书摊老板按照五元一斤出售,纯粹的盗版伪造。这些年一直不死心,便重操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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