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恶那是什么修为境界,在消失之前就是合体期修为啊,是那种弹弹手指就能让他们血魂阁烟消云散的存在,虽然那位武恶已经消失了有千年之久,甚至还有传言说其已经陨落,但即便如此,他身为合体期强者的传说,却依旧被流传了下来。
与之一起消失的还有文恶,他们兄弟二人是鲜少分开的,如今这位神秘少年的出现,同时还拥有着武恶的绝学,这也就是说,他是文武双恶的传人!
而他的出现,不也正是预示着文武双恶尚在!
天啊,要翻天了,千年前那两人就是合体期修为,如今过去千年之久,那两个怪咖,又会是何等修为?
那红衫客只觉得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但现在的情况,就算是他后悔了,知道眼前这个人不是自己所能招惹的存在,但也已经于事无补。
血刃掌法的强悍之处,就算是他过去不知究竟强到何种境地,但是从那些典籍之中也有所记载,若是那展钺,修为远远不如他,那施展出来的血刃掌或许还能让他有存活之幸,到时候说几句好话,将“误会”解开,万事大吉,可如今,对方不知道是使用了什么术法,居然将自己的境界强行提升到与他一样的修为境界,那么现在那小子所施展出来的血刃掌,就绝非是他能抵御的。
事到如今,在强烈的求生欲之下,就算是知道自己不敌,但那红衫客,还是咬牙坚持,拼了!
毕竟那小子是强行提升的境界,而不是自己苦修而来,势必根基不稳,说不定还有侥幸之理,使得其血刃掌的威力,徒有其表。
万一,奇迹出现了呢?
即便对方的后台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但也不能抻着脖子等人来砍吧?
只要杀了对方,再将那少年杀死,就没人知道,是他杀了武恶的传人!
想到这里,在那红衫客的眼中更是闪过了更为浓郁的杀意,为了让自己活下去,就算是对方有再大的后台,也得杀了对方!
顿时,那红衫客也拼尽自己全部修为,在生的欲望的刺激下,施展出了迄今为止,他所能施展出来的最强杀招!
刀光霍霍闪动,无数冷电寒芒在空气中交错穿梭,纵横飞掠,伴随着“咻咻!”的破空声,迎上了展钺的血刃掌。
刀网似银蛇蹿闪,如雷神电矛飞掷,血刃掌却是一道道带血的霞光,一轮轮燃烧的烈阳,和一蓬蓬在夜空暴袭炸碎的艳赤烟火!
银网和血影在瞬间相触,无情地争相斩割着空间。
“砰!”
“啊——”
骤然,发出了一声劲风交击闷声低响,这一身闷响还未结束,便又传来了一声凄厉哀绝的惨号。
红衫客与展钺,同时在那阵风的冲击之中,分成两个不同的方向
,倒飞出去!
那漫天的鲜血血,就如同骤雨一般,随着划弧飞坠的躯体,点点滴滴,洒落在褐黄的沙地上,泼成刺目的艳红!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停止了,展钺与红衫客在倒飞出去之后,便双双坠落在地,没了任何的动静,只有来自他们两人身上的鲜血,兀自汩汩地流入干涸的沙地,留下一团团暗红的血渍印染……
难道,展钺与那红衫客,同归于尽了吗?
不知过去了多久,突然有一具“尸体”的手指动了一下,虽为动作很是轻微,但仍说明,他还活着!
“唔——”
展钺那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惨白干裂的嘴唇微微动了一下,发出了一声哀呼。
“好痛!”
与第一声不同的是,等展钺说“好痛”的时候,却中气十足,浑然不似刚才还一副濒临死亡的模样。
展钺蠕动着身子,辛苦地撑地而起,此时在他的身上布满无数道交错的刀痕。
似乎是因为刚才的动作牵动到了那已经结痂的伤口,让展钺痛得龇牙咧嘴,皱着眉头慢慢自沙地盘坐而起。
展钺长舒了口气,溜眼瞄看四周,呢喃道:“奶奶的,我这刚出出谷就遇到这种事情,下次可不能再多管闲事了,万一把小命交代出去,那就得不偿失了,被人敬佩当然重要,但小命才是最要紧的啊——”
休息了半晌之后,展钺才勉强能站起来,他并未着急去查看那被他救下的少年的情况,而是拖着蹒跚的脚步走向那个昏迷不醒的重伤血魂杀手走去。
在了结了他的性命之后,展钺又走到了那红衫客的跟前,看着那红衫客死不瞑目的双眼,展钺恨恨的在对方的身上踹了一脚。
“让你想杀小爷,你以为小爷是你能惹得起的吗?哼,看看是谁杀——哎呦!”
展钺正踹得起劲儿,却不小心闪了一下自己那有些抽筋的脚指头,虽然这种痛楚对他刚才所经受的痛苦来比,算不了什么,但还是让他忍不住痛呼了一声。
如果现在那少年还是清醒着的模样,肯定会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刚才还大杀四方的展钺,现如今居然会因为脚指头抽下筋,就如此痛呼。
展钺马上坐了下来,脱下鞋子,给自己的脚按摩了好一阵儿之后,这才起身走到了那少年的面前。
他闷声呻吟着跌坐于沙地,伸手搭上少年的右腕,双目微阖,看起来颇为老练的为那昏迷的少年把脉。
看展钺那一副很笃定的神态,似乎对自己的医术颇有信心。
良久,展钺露出安心的笑容,从须弥戒指之中取出了一个羊脂玉瓶,倒出一粒龙眼大,清香扑鼻的翠绿色药丸,然后捏开昏迷少年紧闭的牙关,将丹丸纳入少年口内。
做完这一
切之后,展钺拍了拍手,此时的他,只感觉到自己呼吸间,全是一股干燥的热气煎灼着肺部,而身上凝痂的伤痕,正随着心跳,一松一紧地抽痛着。
舔了舔因失血而干裂的嘴唇,展钺索性脱掉破碎血糊的上衣,又从须弥戒指之中取出了一个青花小葫芦瓷瓶,拨掉瓶上的软木塞,将瓶中淡红色的金创药,倒在胸前的刀伤上。
处理好了自己的伤口之后,展钺又服下一粒和刚才他喂给少年相同的翠绿药丸,便打着赤膊径自盘坐烈阳之下运气调息。
不知经过了多久,偏西的阳光将展钺的影子也拉得老长,他终于功行圆满,睁开了双眼。
此刻,他秀气斯文的脸上一扫方才疲乏苍白的神色,散发着焕然的光彩。就连他先前所受的刀伤,竟也只剩下一道道结了血痂的晶亮痕迹,伤势愈合之快令人难以置信!
当展钺重新穿上另一件青布长衫时,从外表几乎看不出,在大半天之前,他还伤重的躺在地上喘粗气呢!
“现在,应该醒了吧?”
展钺自言自语着,看向那名被他救下的少年。
此时那名少年正好悠悠转醒,正与展钺大眼瞪小眼。
展钺愉快的招呼道:“嗨!老兄你好。”
“你好——老兄,我们这是在黄泉路上见面了吗?我们还真是有缘——”
“我呸!”
听到少年这话,展钺忍不住啐了一口,没好气的说道:“什么黄泉路上,小爷没死,你也活得好好的!”
“啊?”
那少年先是一愣,但随即便像是如梦初醒般的反应过来,在他的脸上露出一抹深邃的笑意,哑声道:“你没事!太好了,我还在担心,你会为我所累,遭到毒手——”
“切!”
展钺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道:“什么狗屁血魂阁,就算我承认,那几个杀手的确是有点本事,但还不是一样被小爷我给摆平了?”
“什么!”
少年听到展钺这话,比刚才听到展钺说他们还活着更为惊讶,马上便想挣扎着坐起身来。
展钺连忙伸手扶住他,轻松道:“没啥好惊奇的,虽然我胜了,但我也不是没有付出代价,还差点交代在这里呢!唔——你身上这些破铜烂铁我看起来也很碍眼,不如先给你把这些碍事的东西给解开,然后再解开你身上的禁制,然后咱们赶快找个地方休息。这么大的太阳下,太晒了,实在不是聊天的好地方!”
少年闻言苦笑道:“兄弟,你可别小看我戴的这副手镣脚铐,它可是由焦沙混合钢母精炼而成,一般寻常的刀剑还伤不了它,就算是灵兵,也不见得能斩开。更何况,我身上的功力,乃是被血魂阁主以独门禁制所封禁,除了他之外,只怕天下无人能解。
想还我自由,难啊!”
“我呸!”
展钺咂嘴笑道:“我说,他们可真是怕你跑呀!居然费这么大的功夫想要困住你,不过可惜,你今天遇上的是我,这些小小把戏,小爷我还不把它放在眼里!”
“兄弟,你说的是真的?”
少年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展钺问道。
展钺笑嘻嘻的说道:“我既然说要还你自由,那自然是说到做到,管他什么焦钢、熟铁、什么禁制的,在小爷这里,通通不是问题!”
说着,展钺突然弯下身,背起那少年,迈开大步便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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