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百里羲与宁琬琰向太后辞行,离开了皇宫。 百里羲把宁琬琰送回了王府,才折转向军营而去。
宁琬琰换了轻便的衣衫,将头发彻底的披散下来。
她一直不习惯古代的梳头方式,这几日在皇宫中不能如在家中那般随意,每天都得把头发挽得高高紧紧的,还要戴那些沉重的发饰,拉得她的头皮很疼,苦不堪言。
每每这时,她都十分想念现代舒适随意的装束,想着,要找几个手巧的绣娘,做些现代款式的衣裳。
她轻揉着头皮,想起着昨晚的事,心,有些闷闷的。
“琬琰,本座来看你了,还给你带了一个人来,你快出来看看……”
宁琬琰听到屋外的喊声,舒展笑颜,披了袍子起身走出寝殿。
一走进偏殿,便看到邪魅狂狷的墨琛豪放的坐于软榻上,一只脚踩踏着一个被五花大绑,布袋蒙头的男子。
宁琬琰看男子一身闪亮的华服上珠光宝器的饰物,她挑了挑眉释然一笑。
这一身烧包的铜臭气息,不就是消失一月多的凤冥羽。
他们击败了前来挑衅的东赢国师,平了战乱后,宁琬琰才发现凤冥羽消失不见了。
她心中气愤,凤冥羽这奸商必是带着她的发财点子跑路了。
她叫木兰送马克去凤虞山,并交待墨琛帮着寻找凤冥羽。
这孙子隐匿的还真是深,让消息灵通的墨琛花了一月去寻找,若是她绝迹找不到凤冥羽这厮的。
她伸手拉开蒙于男子头上布袋,果然现出凤冥羽那张俊脸。
“哟,凤老板,可是有日子不见了,近日在何处发财啊?”
凤冥羽急忙解释:“王妃,您听我解释,凤某并非夹带您的创意私逃,实是怕战乱出去暂时躲避的,凤某,凤某用您的创意在邻城扩大了经营,生意非常的火爆,属于您的那一份,凤某都给您留得好好的……”
“放屁。”
墨琛一脚踢向凤冥羽,又似不解恨的狠踢了几脚:“我的人挖地三尺才找到你,你藏得还真是隐秘,明明就是想吃独食。”
凤冥羽艰难的从地上坐起,:“凤某没有藏,只是,凤某喜欢山中的幽静,宅子建得隐秘了些,凤某就想着做完这笔生意,便回京城来见王妃的。”
“你个杂碎,还敢与本座狡辩,你活腻歪了是?”
墨琛勾了勾唇,妖孽的面容泛上邪恶,翻手一只玉埙出现在他的手上,置于薄唇边轻轻吹起悦耳的音律。
“啊啊啊……啊……”
凤冥羽捂着心口,痛苦之极的大叫着,用尽全身力气爬向宁琬琰。
“王,王妃,救我,王妃救我啊,冥羽,从未想背叛王妃,王妃,救,我……”
宁琬琰瞟向闭着眼,怡然吹埙的墨琛,笑说:“我叫你帮着寻人,可没叫你拿去试盅啊,你别把人给玩死了,快给凤老板解盅。”
墨琛放下玉埙,蔑然瞄了眼凤冥羽,冷笑着说:“这盅是本座从马克身上取出来的,正想着以何养之,抓了这个唯利是图的小人,正好让他为本座养盅,到能防他再生异心。”
“不,墨宗主,凤某从未对王妃有过异心,凤某是牟利的商人,心胸却不狭隘,凤某更清楚可借助王妃那些新奇的点子,挣得全天下的银钱,成为天下最富有之人。
凤某是因战乱避出京城,却并未停止与王妃的生意,已在邻城铺设好了路子,墨宗主就是不找凤某,凤某也打算收了邻城第一笔利润后,回来见王妃的。”
凤冥羽从怀中掏出一个锦袋,高举向宁琬琰,又道:“王妃,这是京城第二笔收益,凤某一直带在身上,邻城的不日就可交到王妃的手上。”
宁琬琰接过锦袋,从里面拿出一叠银票,翻了翻至少有几万两银子。
她嫣然一笑:“这可真是辛苦凤老板了,这钱我收着了,墨琛,快给凤老板把盅解了。”
墨琛慵懒的依在榻上,摇着手上的玉盏,阴柔邪魅面容尽显桀骜不逊。
“这盅下到身体中,不吃饱喝足了,哪里愿意出来,特别是他的血液中,充满了市侩奸邪的味道,盅虫最是喜欢邪毒之物,打从入了他的身便异常活跃,足可见,蛊虫很喜欢他的血肉。”
凤冥羽闻言,满脸痛苦:“墨宗主是毒皇,这世间就没您解不了的毒,求您,放过凤某,凤某真没有背离王妃之心……”
他见墨琛不以为意的样子,便转向宁琬琰央求:“王妃,这盅虫每晚都令凤某痛不欲生,凤某真是受不住了,求您,让墨宗主,为凤某解了这盅,凤某发誓此生都为王妃所用,绝不反悔。”
墨琛不耐烦的蹙起剑眉,媚眸泛着阴狠看着凤冥羽:“本座为盅找合适的血食不易,这盅即喜欢你,本座自不会让小宝贝们失望的。
本座最不想信的就是人心,尤其你这种狡诈的奸商,盅在你的身体中才是最稳妥的保障。
你放心,只要你听话,本座自不会让你承受噬心之痛。”
他将一个小瓷瓶扔给凤冥羽, 笑说:“你每晚服一颗药丸,盅虫便不会啃食你的脏器,这瓶里是一月的量,若你表现的好,自然会有人按时给你送去药,不然,后果要比你现在承受的痛苦万倍。
哦,对了,你千万不要妄想强行解盅,此盅狂暴的很,稍有偏差就会现出凶猛本性,绝对可在弹指间要了你的小命,你好自为之。”
凤冥羽看着手中的药瓶,轻叹一声,拱手一礼:“谢宗主赐药,凤某绝不会让王妃和宗主失望的。”
“好了,凤老板快起来,都是自家人别搞得那么生分。”
宁琬琰拉着凤冥羽起身,凤冥羽向她一礼:“王妃,凤某一月未回京城,商铺中有诸多事务需要处理,凤某这便离开了,几日后,凤某便把邻城的收益给来给您。”
“不急不急,你即来了,总要坐坐,吃个便饭的。”宁琬琰笑说。
“多谢王妃相请,凤某还是不留了,改日请王妃与宗主去凤某新开的茶寮吃茶。”
凤冥羽深深一礼。
“好,那便随你,婉贞,叫人备车送凤老板,。”宁琬琰说。
“是。”婉贞应声,看向凤冥羽:“凤老板,请。”
凤冥羽向二人一礼后,转身离开。
他出了王府,坐上王府的马车。
车夫扬手,一声清脆的鞭响,马蹄哒哒,渐渐远离了镇南王府。
凤冥羽看着手中的药瓶,面色沉郁。
东赢国师挑衅大晟,大战在即时,他逃去邻城,窥探京城的战事,静观其变。
若镇南王失守,他会带着所有逃得更远,而他更期盼,镇南王能打败东赢国师,毕竟大晟国才是他主要的营生。
特别是宁琬琰,绝对是他的摇钱树,他怎么可能轻易丢弃。
他在邻城真是在扩展生意,只是他行事低调,加之宅子较多又都很隐匿,这也附合他狡兔三窟的心机。
才叫墨琛一时半会的没有找到他,如此反到成了他有心逃离。
墨琛,是心狠手辣的毒宗,落入他手必没什么好下场。
他抚了抚自己隐隐作痛的心口,叹息一声。
他只把宁琬琰当摇钱树,结果,小命被人拿捏在手上,如此捆绑,也不知是福是祸。
墨琛一眼眼瞄着数银票的宁琬琰,翻着白眼,不屑一顾。
“哇,足有七八万两银子,不错。”
宁琬琰将银票装起来,将锦袋丢给墨琛:“这笔钱就给小博,让他开始打造手铳。”
墨琛掂了掂锦袋:“你这搞得跟在打仗似的,即是要打仗,那也是你男人的事,你一个女人只管在他身后安然享福就是了,操这份闲心。”
宁琬琰白了他一眼,:“谁说女子就得被男人保护,谁说女子不能保护丈夫,即便他不用我保护,我也要与他并肩而战,绝不做只站于他身后娇气柔弱的小女子。
我未来要做的事,都是违逆当下的,我自然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墨琛邪魅一笑:“违逆当下,你难不成想造反,当女王?你比你夫君还要猛啊。”
“什么女王,我才会成为被权利左右的奴隶,我这是有备无患。”宁琬琰说。
“好,不管你想要什么,本座都奉陪到底。”
他昂头饮下盏中的茶,媚眸微眯,笑得魅惑人心。
“宁琬琰,你这个小女子有着肚纳百川的魄力,是个很有意思的人,让我这个只对毒有兴趣的人,对这世间有了别样的兴味。
我墨琛的人生得你一知己,足亦,足亦……”
他看向宁琬琰,却见她笑颜收敛,微凝的眉宇间有一丝忧色。
“你,有心事?”
宁琬琰抬眸看他,轻叹一声:“百里羲,他似乎有很多的秘密与难言之瘾,我想帮他,可他不告诉我,我不知如何帮他。”
“你……”墨琛指着她苦笑:“完了,完了,你这个傻丫头,算是彻底陷进去了,夫妻间本应该坦诚相待,他有意瞒你,就是心里有鬼,别有居心,你非但不生气,还想着如何为他分担……”
宁琬琰娇颜浮现怒意:“墨琛,我警告你,不许骂我老公,只此一次,若再敢我就与你绝交。”
“你与我绝交……真有你的,你个重色轻友的臭丫头。”墨琛气愤的低吼。
“你骂我可以,就是不能骂我老公。”宁琬琰抓起软垫扔向墨琛。
“好,我就看着你和你的宝贝老公,怎么恩爱甜蜜到老。”
墨琛沉吟片刻后,又看向心事重重的宁琬琰:“丫头,别说我没提醒你,男人若有所保留,必不是什么好事,若有一天你受了委屈,一定要告诉我,我定毒得他肠穿肚烂,给你报仇。”
宁琬琰嗤笑一声:“你这个手下败将,还被我老公收拾的不够惨吗?哈哈……”
“你还敢说,那还不是为了你!”
“还未近隐玥阁便听到镇南王妃爽朗的笑声,原来是与友人相谈甚欢,王妃真是惬意啊,在下来请您出山……”
一人走进了偏殿中,向宁琬琰恭敬一礼。【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