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你在哭吗?刚还好好的,这会儿怎么了,和外祖父说,外祖父定为你做主。”葛太师很是心疼的拍着宁琬琰说。 “爷爷,我,我……”
宁琬琰哭得一抽一抽的,那样子委屈之极,看得众人都凝着眉头很是怜惜。
“外祖父这心都被哭碎了,快别哭了,你要怎样,外祖父都应你。”葛太师愁苦的说。
“我要……”
我要和离!和离就要冲口而出,她突然住口了。
与百里羲这桩婚姻是她一哭二闹三上吊闹来的,现在她要和离,先不说打了自己的脸,就说,这和离她能离得成吗?
这婚是御赐的,皇上金口玉言,一言九鼎,那容她说离就离,而且皇上一直在盯着她,她要闹和离,那便是抗昏不遵。
她有事,葛家人绝不会坐视不理的,皇上要的就是这个结果,她要和离就是害葛家人。
她已把葛家人当成了真正的家人,她还想过,再次逃跑也要为葛家设起好将来,她想守护葛家人,绝不能一已之私这么任性。
舅母将氏看宁琬琰哭心疼不已,她汪着泪看着宁琬琰,说:“琬琰啊,别哭,你受了什么委屈尽管说出来,葛家人都会为你做主的。”
大表嫂秦氏上前,轻拍她的背,说:“琬琰,别哭了,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快说啊?”
葛铮沉着脸,说:“是不是镇南王欺负你了?”
他与宁琬琰回到京城来,没看到镇南王府的人来接,他心中便有些许不满。
表妹刚与他们分开回王府去,转眼便哭着回到葛家来,这一定是镇南王给了表妹气受,他很是气愤。
宁琬琰长长吁出一口气,吸了吸鼻子,说:“我,我就是,刚刚外祖父带着家人们去接我,我特别的感动,回去的路上就觉得好舍不得分开,我有好久没和家人住在一起了,就转回来,想在这里住几天,外祖父,可以吗?”
葛太师怎么会信宁琬琰的话,看着她隐忍的样子,是打定主意不想说的,他也不好去拆穿她。
他轻声叹息,笑看宁琬琰说:“刚夸你长大了,你又想一出是一出的任性起来了,丫头啊,葛家就是你的家,何时你都是来去自由的。
葛家会为你挡风遮雨,葛家人都会护你疼你,你不管遇到什么,不要怕,有葛家人做你的后盾,我们葛家人可不是好欺负的。”
葛太师的话让宁琬琰的心暖暖的,她盈着泪,靠向葛太师宽厚温暖的怀里,说:“有外祖父在真好,我什么都不怕的,我有些累了,我要去休息一下,一会儿再和外祖父各位长辈说话。”
“嗯,你一路定是累坏了,快去,好好睡上一觉。”葛太师笑说。
“好。”宁琬琰笑着应声,而后向众位长辈翩翩一礼,便转身欲走。
秦氏拥着她,笑说:“我陪你过去,世辰已经可以走路了,这几天一直念叨着要去找你,你来了,世辰定会很开心的。”
二人相携离开,葛太师的脸色立阴沉下来。
葛泽方说:“从未见琬琰哭得这么伤心过,一定是回镇南王府出事了。”
葛铮说:“今天镇南王没来接表妹,我就觉得不对颈。”
葛太师叹息一声,说:“以前这丫头若受了委屈定会闹得天翻地复的,为此老夫破感头疼,一直期盼着她能懂事稳重些。
可刚刚看到她隐忍不说,却是那般的叫人心疼,到希望她能痛快的说出来,唉……”
他看向将氏,说:“你过去看看,与武婢打听一下发生了何事。”
“是。”将氏向葛太师恭敬一礼,转身走出厅堂。
上一刻还欢愉的气氛,转瞬变得冷凝压抑,众葛家人都面有愁容,看着威严肃穆的葛太师。
片刻后,将氏匆匆而回,与葛太师说宁琬琰回到镇南王府发生的事。
“彭”
葛太师猛的将茶盏摔在地上,瓷器确地崩裂成碎片飞向四处。
他怒声说:“宁志远,他竟想让三个女儿共侍一夫,他这是违背人伦,道德沦丧,这个趋炎附势,唯利是图的小人。”
葛铎说:“他这是觉得我们葛家不能依靠了,就想近水楼台,想让另外两个女儿傍上镇南王这棵大树。”
将氏美丽的凤眸里泛着怒意,说:“宁志远怎会不知另两个女儿是什么性子,他是故意的不让琬琰好过,这世间竟有如此冷酷无情的父亲,真是长见识了。”
葛太师看向葛泽方,说:“找个由头,把宁志远调去他的老家做个通判,再也不许回京了。”
“是。”葛泽方应声。
将氏说:“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当初若不是小妹非要嫁他,他哪会拥有今天的一切,之前纵容歹毒的姚氏差点害死世辰,公公给了他教训,他竟不长记性,竟还敢让另两个女儿来欺负我们琬琰,真真作死,这次就让他滚得远远的,再不能来烦我们琬琰。”
葛太师看向将氏,说:“这丫头以前不开心了,都会吃好吃的,你叫厨房多做些她喜欢的膳食,好好安慰她。”
将氏笑说:“我过来时已去过厨房吩咐厨娘了,您放心,我和秦氏都会多陪琬琰的。”
葛太师面色沉郁,眸中尽是寒霜,说:“派人去镇南王府,今天的事,老夫要镇南王给个说法。”
葛泽方说:“是,我这就派人去镇南王府。”
管家走进来,行了一礼,说:“老太师,镇南王府来人求见,是凌风将军,您可要见。”
葛泽方皱着眉头,冷声说:“来的到是快。”
葛太师说:“叫他进来,老夫到要听听他有何话说。”
将氏说:“不管谁来,不把宁婉仪和宁婉柔处理掉,就别想让我们琬琰回去,三姐妹共侍一夫,到哪他也说不出理去。”
凌风走进厅堂 ,向葛太师恭敬一礼,笑说:“老太师,我奉王爷之命来看望王妃,也向您说明今天的事皆是宁氏姐妹自导自演,王爷从不曾让她们为妃。”
“就凭那两个小女子,就敢在镇南王府那么嚣张的自导自演吗?老夫可是听说,当时镇南王还有意袒护她二人。”葛太师说。
凌风说:“这真的是误会,王爷犯了心疾一直昏睡不醒,宁婉柔趁萧医师不在躺在王爷身边,正好被王妃看到,王爷被我叫醒时很虚弱,还来不及与王妃解释,王妃就愤然离开了。
王爷已将宁氏姐妹赶出了王府,然后就让我来向王妃说明原由,王爷还说,王妃久未与葛家人团聚,就让王妃在葛家小住几日,待王爷身子好些,会亲自来接王妃回家。”
听罢凌风颇带诚意的解释,众人心中的愤慨平息了些许,都看向葛太师。
葛太师眸色锐利的看了凌风片刻,想到百里羲曾郑重的与他说,会真心对宁琬琰好,那时他在百里羲眼中就看到了真诚,他很是欣慰。
刚刚他看到宁琬琰哭得可怜,心也乱了,现在想想,百里羲那么清冷孤傲,哪里看得上宁婉仪与宁婉柔那两个货色,这事,应该象凌风说的,是一场误会,但是……
葛太师皱着眉头,说:“刚刚你说,镇南王患有心疾,能虚弱到话都出不出来,那这病岂不是非常的严重?”
心疾,可非一般的病情,患上就是无法被治愈的恶疫,不定那次犯病就会猝死。
万没想到,强悍的百里羲竟是个病秧子,那自家孙女,岂不是可能早早就守寡了。
凌风面色有些黯然,说:“不瞒老太师,我家王爷这心疾,是多年前在战场上心口中过一箭,伤了心脉,这些年经萧医师医治已没什么大问题,只是前几日子过去操劳犯了病,调理几天便无大碍了。”
“哦。”葛太师点了点头,捋着胡须思忖了片刻,又道:“王爷派你来说明原委,到算有心,你回去,一切等王爷来了再说。”
凌风拱手,说:“那我就先告退了。”他行了一礼后,转身走出厅堂。
凌风身影一消失,众人脸上露出了笑容,在凌风来之前他们心中都猜测与担心着,是不是镇南王不待见王妃……,原来是虚惊一场。
葛泽方与将氏说:“ 即是一场误会,那赶紧告诉琬琰去,别让她再难过了。”
葛太师说:“之前听宁琬琰说过给镇南王医病,老夫以为不过一般的病情,却原来是心疾,百里羲看似强悍威猛,却是个病怏子,老夫很担心,琬琰年纪轻轻就……”
守寡,这一词,葛太师不忍说出口。
闻言,葛泽方才恍然,他摇了摇头,说:“可这是琬琰自己求来的婚姻,又是圣旨赐婚,是无法和离的,将来不论何结果都得认命了。”
将氏笑对葛太师,说:“既然琬琰给镇南王医过病,那便不用担心了,琬琰连可怕的恶疫都医得,那王爷的病定可以医好的。
琬琰刚回到葛家,王爷就叫亲卫凌风来说明原委,可见对琬琰的在意,经此一事说不定小两口感情更为笃厚的,公公不必忧心了。”
葛太师淡淡一笑,捋着胡须说:“但愿是老夫是多虑了。”
凌风回到镇南王府,远远就见隐玥阁前,小秋低着头前走来走去,很是焦虑的样子。
他走到近前,问:“小秋,你在干嘛?”【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