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百里羲醒来,看着怀中睡得香甜的宁琬琰,笑着轻吻她的额头,说:“醒醒,小懒猫。” “嗯,滚开,别吵我……”宁琬琰推开百里羲,将头埋于枕头里。
“我们要去参加你外祖父的寿宴,不好去晚了,乖,快起来。”
百里羲好脾气的哄着她,伸手把她抱过来。
“嗯,还早着呢,让我再睡会儿……”
“你要梳妆的……”
“我不要梳妆。”
“平时里可任你性不梳发,不着正装,今日是你外祖父的寿宴,大晟国的名门望族都会去参加,葛家可是最注重礼仪的书香门第,你可别给外祖父丢脸。”百里羲说。
宁琬琰闭着眼,眉头紧皱着,不悦的嘟着红唇,还是不想起。
“你再不起,本王要吻你了……”
他看着懒在怀中的宁琬琰,邪魅一笑,低头便要吻上她。
宁琬琰突然睁大眼睛,看到他临近的俊脸,一把推开他,连滚带爬的逃下床。
“小心……”
百里羲看乖乖去洗漱的宁琬琰,粲然一笑也下了床。
宁琬琰最讨厌束发,要梳很久,梗得她脖子都僵直了,梳好后,她有头悬梁的感觉,头皮揪的好疼。
百里羲坐在一旁一边品茶,一边悠然看着被婢女侍候梳妆的宁琬琰,她竟然在打磕睡。
在他眼中,她的一颦一笑都是那么的与众不同,怎么看都是那般的可爱,他唇角的笑意尽是宠溺与温柔。
终于,完成妆发,她看着菱花镜中雍容美丽的自己,幽幽一叹。
如此遭罪的美,她真的不屑拥有,还是喜欢现代随意散发的自由与洒脱。
两个时辰后,百里羲拥着她上了华丽的辎车,离开镇南王府。
葛府与镇南王府不算远,不到一刻钟便到了。
百里羲下了车,刚要回身去扶宁琬琰,便听到身后传来说话声。
“镇南王爷,没想到您也来参加葛太师的寿宴了。”
百里羲转身看见福亲王向他们走来,福亲王是先皇的兄长,是他颇为尊重的长辈。
他向福亲王一礼,谦和笑说:“羲参见皇叔。”
福亲王淡淡看了眼宁琬琰,微微一笑,说:“无需多礼。”
他拍了拍百里羲的手臂,又道:“你是个孤僻的性子,最不爱参加宴会的,看到你还真是难得。”
百里羲笑说:“羲是个不喜热闹的,但,葛太师是三朝元老,品格高尚,羲应该尊重,再者,葛太师是内子的长辈,羲更应该来尽一份孝心的。”
“哈哈,说的不错,能见你这般温和的样子,到是稀罕了,走,我们一同进去。”福亲王笑着握住百里羲的手臂走向台阶。
宁琬琰下了车,百里羲已和福亲王走进了葛府,她一人显得有些孤单。
她抬头看到葛家气派的门庭装点得很是喜庆,大大金色寿字挂在影壁墙上,极为醒目。
门庭下,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一辆辆的马车停在府门前,前来的宾客与家眷,皆盛装出席。
男宾客互相招呼寒暄着,各家的女眷相熟的也三五成群的簇拥着走上葛府大门。
宾客们看到宁琬琰,皆向她礼貌且疏离的向她颔首,然后迅速离开,似乎唯恐避之不及。
想来,这些自诩清高的人,很不屑与她这个泼货为舞。
“镇南王妃。”
娇滴滴的声音传来,宁琬琰转头,看到一长相姣好的千金贵女向她跑过来。
女子明亮的眸子里闪烁着欣喜光芒,向她翩翩一礼:“参见王妃。”。
“你是?”宁琬琰看着陌生女子,努力回想有关于这女子的记忆。
女子嫣然一笑,说:“王妃,您不记得我了,我叫齐紫娴,王妃可还记武定坡曾救过一个女子?”
“武定坡?”宁琬琰恍然,终寻到那段记忆,美眸闪亮,笑说:“哦,我记起来了,你是那个差点被歹徒截走的齐小姐。”
“对,王妃,您是我的救命恩人。”齐紫娴笑说。
“不过就是举手之劳。”宁琬琰讪然一笑。
那是三年前,宁琬琰去武定坡的慈缘寺上香,回来的路上遇到了被山匪打劫的齐紫娴,她叫护卫救下了齐紫娴,并将其平安送回家中。
这个宁琬琰也有做好事的时候,她的人生到不算太遭。
一位贵妇人走来,气质温婉高贵,向宁琬琰恭敬一礼,说:“参见镇南王妃,感激王妃救了我的女儿。”
“夫人您客气了,不管是谁遇到歹人做恶,都会出手相助的。”宁琬琰笑说。
齐夫人笑说:“现在这世道能做到见义勇为的人少之又少,我儿能遇到王妃,是万中之幸。”
齐紫娴点头,娇声说:“是啊,若不是王妃出手,紫娴保不住清白必是死路一条的,那时,我被吓得魂不附体,都未来得及向您道谢,问及您的姓名,紫娴想报恩却找不到您,一直耿耿于怀。
没想,来葛太师祝寿竟见到您,更没想到我的恩人是镇南王妃。”
齐紫娴说着退后一步,跪于地上,向宁琬琰行大礼。
“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宁琬琰忙去扶她。
齐紫娴推开她的手,郑重的行完礼,说:“紫娴感谢恩人相救,滴水之恩,紫娴定结草衔环,报答恩人的大恩大德。”
宁琬琰有些不好意思,把齐紫娴扶起来:“你这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不必如此,快起来。”
“王妃,您怎么还在门外啊……”
秦氏出了府门,她一身鹅黄色华服,高高的发髻上点缀着闪亮的钗环,在阳光下闪着璀璨的光芒,垂于脸颊旁的布摇随着她的动作而摇曳着。
她笑呵呵的迎上来,拉住宁琬琰的手,说:“老爷子一直在问你来了没,刚见镇南王进去却不见你,你竟在这里闲聊,快与我进去给老爷子拜寿去。”
宁琬琰拉住秦氏,对齐夫人与齐紫娴,说:“这是我的大表嫂,表嫂,这位是齐夫人和齐小姐。”
齐夫人向秦氏温婉一笑,说:“我们是常州刺吏齐恒的女眷,我夫是葛太师的学生,特来为恩师拜寿。”
“您是齐夫人,那这位就是紫娴小姐了?”秦氏眸色闪亮,带着惊喜与审视打量着齐紫娴,欣喜笑说:“早便想见见齐小姐的,今日一见紫娴小姐果然是天生丽质,蕙质兰心,不错,不错,我们家老二可是有福气了。”
此话一出,齐紫娴立羞红了脸,低下头。
宁琬琰看向笑得灿烂的秦氏,说:“大表嫂,你这话是何意?”
秦氏抿嘴一笑说:“你忘了,你二表哥从小便被老爷子给定了亲事,面前的齐小姐就你的二表嫂。”
“啊,二表嫂,这也太巧了。”宁琬琰惊讶笑看羞赧不已的齐紫娴。
齐夫人笑说:“这门亲事,我们一直觉得高攀了。”
秦氏笑说:“齐夫人可不要说这么生分的话,齐大人可是老爷最得意的门生,大晟国谁人不知齐大人为官清正廉洁,刚直不阿,为人更是光明磊落,德厚流光。父亲如此,女儿定是差不了,我们葛府能迎得齐大人之女,是我们的福气呢。”
宁琬琰牵住齐紫娴的手,笑说:“原来我救的是二表嫂,我得找二表哥要彩头去。”
“王妃,您就别取笑我了。”齐紫娴轻扯宁琬琰的衣袖,娇羞的脖子都红了。
秦氏笑说:“我来寻你,到是与你们在大门外闲聊起来了,走,我带你们去见老爷子,二弟若见到齐小姐,定高兴的找不到北了。”
几人随着秦氏,有说有笑的走进葛府大门。
墨琛站于高高的阁楼上,看着对面下方门庭若闹的葛府,他妖孽的容颜上泛着邪魅笑意。【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