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辞典,明白的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辛早早!”
整栋别墅,充斥着都是汪荃怒吼的声音。
辛早早就这么冷漠的看着面前的一对母子。
“回答我!”
慕辞典的沉默,直接让汪荃整个人更加暴怒。
她几乎嗓子都已经吼破。
那一刻,慕辞典说,“对,我喜欢辛早早!”
对。
我喜欢辛早早。
呵。
骗人的吧。
辛早早看着慕辞典。
看到他隐忍的脸上,这一刻似乎也被他母亲逼迫到,青筋暴露。
而他说出那句“我喜欢辛早早”,说得还那么认真那么笃定。
有那么一瞬间,辛早早还觉得是真的。
慕辞典可能真的喜欢她。
但下一秒,她就会因为这个想法而觉得可笑。
小的时候,慕辞典也说过喜欢她,说会照顾她一辈子,结果,他给了她最致命的伤。
在之前,慕辞典还说娶她,说把他的股份给她,一转身,他把他的股份给了她这辈子最讨厌的汪荃。
现在。
他又说喜欢她。
只怕是,想要让她和季家悔婚,让她失去这座大山。
慕辞典真的很阴险,所有在她身上做的一切,都是有目的,都是为了摧毁她的一切幸福。
终究还好。
她看透了,也看破了。
对于慕辞典,对于汪荃,她真的半点都没有感情,连一丝怜悯也不想去施舍。
她转身回到房间。
本来也只是想看看两个人在做什么,仿若这段时间两母子一直在争吵,大约是因为她现在过得不错,而他们有些着急了!
也有可能。他们在演戏,在她面前演戏,让她相信,慕辞典可能还喜欢她,让她重蹈覆辙。
虽若两母子的演技直逼影帝影后,好在她看着也不过是过往云烟。
她关上了房门。
其实还是能够听到外面疯狂的争吵,只是不知道在具体吵什么而已。
而她总在想,什么时候才能够把这对母子赶出去,什么时候她耳根子才可以真正的清净。
与此的房门外。
汪荃就这么死死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她问他,那一刻似乎不相信的问他,“你,你说什么……”
“我喜欢辛早早!”慕辞典重复。
“你说什么?”汪荃仿若没有听到一般,又仿若是不敢相信,这一刻喃喃的重复,好像也不是在问慕辞典,而是在问她自己,在问她自己,养了这么久的儿子,喜欢上了她这辈子最恨的女人。
她情绪在这一刻,终于完全爆发。
身体一直在抖动一直在抖动,眼眶瞬间猩红,“慕辞典,你给我再说一遍,你给我再说一遍!”
“我喜欢辛早早!”慕辞典一字一顿,说得清清楚楚!
汪荃身体抖动。
那一刻仿若突然没了支撑一般,她身体往后退了好几步。
慕辞典冷漠的看着,没有上前扶住他母亲。他冷漠的声音再次开口道,“我说不喜欢,你信吗?!”
汪荃笑了。
疯狂的笑了。
真的是作孽。
真的是作孽啊!
让他报复辛早早,让他把他们家遭遇到的所有仇恨都报复在辛早早身上,现在,他告诉自己,他喜欢上那个女人。
汪荃疯狂的脸上,满目狰狞,“慕辞典,你以为你可以和辛早早在一起吗?”
慕辞典没有回答。
“告诉你,这辈子想都别想。”汪荃狠狠的说道,“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走过去,否则这辈子你都别想跟辛早早一起,这辈子,想都别想!”
汪荃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猛地将房门关了过去。
房门响起无比剧烈的声音。
汪荃眼神中都是仇恨,都是想要杀了辛早早般的仇恨。
这辈子慕辞典也休想和辛早早在一起!
休想!
慕辞典看着他母亲的背影,就这么看着,一动不动。
今晚喝了酒。
他没醉。
但他承认,他对辛早早失去过一瞬间的理智。
或许不是失去理智,只是突然觉得辛早早离他很远了,突然觉得辛早早真的要从他的世界离开了。
他关上了房门,没有洗漱,没有脱衣直接倒在了自己的大床上。
他一动不动的看着头顶上的天花板。
他胃真的很不好。
喝酒很容易犯病,此刻似乎好像也感觉不到痛了。
他脑海里面浮现的都是辛早早对季白里笑得甜蜜的样子,他脑海里面都是他母亲愤怒逼迫他的模样。
其实,他母亲过得并不容易。
记忆中很小很小的时候,他父亲还没去世的时候,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他父母很相爱,他有一个很温馨的家庭,他母亲那个时候还不是这样,那个时候温柔善良,那个时候对他很好很好。
一切的源头,都是从他父亲跳楼自杀的那一刻开始。
后来,他母亲逼迫着自己嫁给了他们家的仇人辛贺,每天和自己最讨厌的人同床共枕,每天面对她最想要杀的人,日复一日的心理扭曲,变成了他母亲现在的模样。
只想着仇恨只想着报复,再也没有一点怜悯之心,对这个世界除了憎恶,再也没有一点感恩。
他眼眶有些湿。
他从小就在他母亲的阴影下,不停的告诉自己,他们家最大的仇人就是辛贺和辛早早。
那个时候他还没能有分辨是非的能力,所以对他母亲的话言听计从,根深蒂固的认定,辛贺和辛早早都是他们家的敌人,都需要得到应有的报应。
他对辛早早主动关心,他对辛早早的好,都是违心的,都只是听从他母亲的安排,为了让辛早早爱上自己,为了让辛早早遭遇身心的折磨,为了让他母亲开心。
好长一段时间,他们都在报复的快感下不可自拔。
好长一段时间,他欺压着辛早早,他觉得很痛快!
他想。
这大概就是报复。
让那些害他们家之人,不得好过!
可是……
辛早早没有害过他们家的人。
辛早早从小到大,连一只蚂蚁都没有踩死过,而他就在她身上,得到了报复的所有快乐!
他记忆中已经不知道小时候的辛早早是什么样子的了?
胆小,懦弱,沉默,孤僻……又仿若,看到了那张,对他绽放笑容的脸蛋。
她其实长得很可爱。
有一段时间他很喜欢她像小苹果一样的小脸蛋,他甚至很喜欢去咬。
而他咬着她脸蛋的时候,她分明有些痛,包裹着眼泪但就是不哭,还会用好小好小的手拉着他,就好像他是她的全部。
整个童年。
他真的是辛早早的全部。
他说什么,辛早早就听什么。
他给她一颗糖,她就觉得他给她带来了整个天堂。
那个时候的辛早早,那么乖,那么温顺,那么楚楚动人……
蓦然。
眼角边下枕头湿了一片。
他翻身,把被子捂在自己的脸上。
是他自己,亲手把辛早早弄丢了。
这辈子,再也找不回来了……
……
翌日一早。
辛早早带着聂峰出门。
路过慕辞典的房间,脚步顿了顿。
倒不是因为对这个房间有所留恋,她只是有些诧异,为什么这段时间慕辞典不再那么拼命地上班了?这个时候不应该和她在公司干个你死我活吗?不应该让所有人看到他慕辞典为了这个公司不辞辛苦呕心沥血吗?
辛早早笑。
慕辞典的阴招那么多,她什么时候看懂过。
她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尽可能的把自己能够想到的做到更好。
她抬起脚步,大步离开。
楼下汪荃在吃早点,难掩的脸色憔悴。
昨晚上是演戏演得太过投入,伤了心肺?!
她冷漠的离开。
汪荃看着辛早早离开的背影,看着她现在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越来越高傲的模样。
脸色瞬间变得狰狞。
她一定会让辛早早,生不如死!
辛早早坐着轿车去辛氏集团。
习惯性的会在车上看实时新闻,了解炎尚国的所有最新动态。
她翻阅的手指突然一顿。
一条新闻弹出,标题就让她有些心跳异常,“辛氏和季氏的订婚在即,未婚夫妇甜蜜温存。”
自然,是说的她和季白里。
她点开新闻内容。
内容上简单说了一下辛氏和季氏两家财阀集团的基本情况,又恭维了辛早早和季白里的天造地设,还各种言语透露着两个人的感情升华,现在已经到了你侬我侬的阶段。
辛早早看着,脸有些燥红。
新闻的上面,放着偌大的一张,她和季白里接吻的照片。
到底是哪个角度拍的,拍得这么恰当!
她昨晚上分明没有看到狗仔。
而她之所以觉得对方拍得如此,只是因为季白里根本就没有真的亲她。
他俯身靠近她的时候,她承认是她躲了一下。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本能的会有这种举动,大抵还是觉得两个人的发展有些快。
季白里也没有强迫她,看着她当时都要红到滴血的脸,在她耳边温柔道,“不急,慢慢来。”
辛早早点头。
其实那一刻心里还是有些内疚的。
未婚夫妇做这些举动分明就很正常,就因为她内心说不出口的那些阴影,就因为她曾经经历过的那些不美好,就让季白里来无辜承受了。
一个晚上都有些过意不去。
季白里却表现得很自若,大约是看出来了她的心思,离开的时候重重的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告诉她,“今晚他很开心。”
没有因为“那个吻”影响今晚的心情。
电话突然响起,拉回了她的思绪。
她低头,看着来电,嘴角泛笑。
每每想到季白里,她都觉得内心是温暖的,就算想起他的样子,她也会觉得这个世界还是灿烂的。
“早早早。”电话接通,那边传来季白里明朗的声音。
辛早早笑,“早。”
尽管季白里的早安有些怪异,但她就是一听就明白季白里在说什么!
“起床了吗?”季白里问。
“已经在上班的路上了。”
“你都不睡懒觉的吗?”季白里似乎此刻才起床,声音中还带着一丝慵懒。
“很少。”辛早早说,“我自然就醒了。”
“那以后我睡懒觉你会在意吗?”
“啊?”
“以后我们总会一起生活啊,以后我睡懒觉,你会不会嫌弃我?你要是嫌弃,我就马上更改我的作息习惯。”季白里说得一本正经。
辛早早连忙说道,“不不不用,我不会嫌弃的。每个人都不一样,有些人就是睡眠比较多,我理解的。”
那边爽朗的大笑着,“早早,你怎么那么可爱。”
辛早早脸微红。
她说什么了吗?
“以后,我们一起睡懒觉。”
辛早早脸就爆红了。
分明很正经的聊天内容,这一刻怎么突然就变味了。
那边似乎也知道辛早早此刻的都什么样子了,肯定羞涩到无地自容。
想想都觉得可爱到爆。
季白里不是一个体贴的人,但对辛早早就是会莫名其妙的为她多想一些,也就不想为难她,转移了话题,“你看到今天的新闻了吗?”
“啊……嗯,看到了。”辛早早还在有些恍惚的状态,此刻连忙答应着,“我昨晚都没有看到狗仔。”
“照片是我让餐厅工作人员拍的,然后拿给殷河系让他们报道的。”季白里解释。
辛早早懵逼。
“你在生气吗?”季白里小心翼翼的问道。
“没有。”辛早早摇头,“只是,为什么要给记者……是为了让我们两家要订婚的事情,先提前预热吗?”
“不只是。”季白里说,“我哥让我帮他上一条头条新闻,昨天我大嫂的事情闹得有点大,现在全国人民就抓着那条新闻不放,而你知道想要让一条新闻沉寂下去最好的方法就是有另外一条新闻出来让吃瓜群众打发时间,而我国市民尤其的八卦,最喜欢就是豪门上流社会的爱情纠葛,我只能用我自己做诱饵了,还得带上你一起。”
说着,无比的内疚。
“没关系。”辛早早说,“你哥哥每次的安排都有他的过人之处。其实我昨天看到宋知之的新闻,我都也很担心她,有时候又怕这个时候给她打电话会给她造成负担,所以也没有问具体情况,我知道肯定不是新闻上报道的那样。我昨天其实也很诧异,为什么宋知之没有出面澄清,现在想想,面对新闻媒体怎么说都没用,说得多可能会让这条新闻热度更高,反而事倍功半。还是你哥哥想得周到,用其他新闻让这条新闻的热度慢慢降下去。而且好处还不只是这一个,我感觉今天一开盘,我们两家的股市都会往上涨。”
口吻中,难掩对季白间的崇拜。
季白里从床上坐起来,伸懒腰,“我哥那就是一个老怪物,这个世界上你可以得罪任何人,但记住千万别得罪季白间!这是我活到这么大岁数,悟得最深的道理!”
“你从小被你哥哥欺负吗?”辛早早问。
“也没用。就是被他牵着鼻子走,而且要挺长时间才反应过来,我干嘛什么都听他的,这种感觉。”季白里说。
辛早早笑。
怎么想都觉得季白里小时候应该很好玩。
现在其实也很好玩。
她转眸看着面前的辛氏大楼,她说,“白里,我到公司了。”
“回头聊。”
“拜拜。”
辛早早收好手机。
她打开车门,直接走进公司。
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她整理着今天的工作。
她看着自己那份人员调配名单,拿起电话,“严秘书。”
“是,董事长。”
“你来公司之后,帮我召开高层会议,我有重要事情宣布。”
“是。”
辛早早挂断电话。
从现在开始,她就要牢牢的把辛氏集团抓在自己的手里了,其他任何人都不能窥视半豪,特别是汪荃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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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不多说。
下午三点二更,不见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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