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夕朗侧头看着邢允侥额上冒出的点点汗珠,顿时暗自腹诽了他一番,可随后便为自己哀嚎了起来,这事说来也跟他自己脱不了关系。
眼看邢允侥支支吾吾也没有回答承玙的问题,纪夕朗便开了口:“殿下,项令……”
“孤在问邢允侥,没问你。”承玙冷冷的声音生生地将纪夕朗未说完的话给逼了回去。
承玙也好似并不急着知道邢允侥答案,他只是淡淡地看着眼前双手无处安放的人。
然而就是这眼神,却让邢允侥更加地心虚了:“殿下,这事你得听臣说,可不是臣把人赶走的,是他自己多管闲事,人家家长里短他也不放过,那案子赵大人都已经判过了,他非得重新审理,既然如此,臣就顺了他的意,让他去京城府衙当差了……”
承玙的嘴角抽了抽:“所以,你就这样,把孤亲选的新科状元送去给赵大人当差了?”
邢允侥连忙辩解道:“不是的殿下,臣哪敢动殿下的人,臣谨遵殿下之命让项中庶子随臣等一同理政,为殿下分忧,是项中庶子自己想去为赵大人处理民案,也不能怪臣呐……”
“那是怪孤了?”承玙看着邢允侥,眼神冷了几分。
“臣万不敢!”邢允侥忙跪下道。
眼见承玙真要发怒了,纪夕朗也跪地请罪:“殿下,此事在臣,乃臣之错!”
承玙的目光慢慢落在纪夕朗身上:“你?怎么,你也和项令桢有过节?”
承玙的言中之意再明白不过,项令桢为何会去京城府衙当差,这其中原由不外乎是邢允侥对项令桢不满罢。
纪夕朗听完一愣,看向身旁的邢允侥,两个人是聪明人,怎会听不出这话中含义,二人对视一眼,好似豁出去一般,接着,就听见邢允侥大声地含着丝怒火道:“太子殿下,臣承认,是臣将项令桢赶去京城府衙的,臣看他不顺眼,臣看他就来气,所以,就趁机将他赶到赵大人那了,殿下要打要罚要降罪,臣绝无怨言!”
邢允侥一说完,纪夕朗便也跟着大声请罪:“太子殿下,项令桢一事全在臣,是臣出的馊主意,臣知错,臣愿领罚!”
看着二人说得如此慷慨激昂,承玙竟觉些可笑,他们倒不像是在认错,反倒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原来这事,还是你们俩合谋啊,这样说来,你们一个是主谋,一个是从犯了?”
纪夕朗和邢允侥又对视了一眼,随后向承玙磕头道:“请太子殿下降罪!”
“你们还真的是知罪啊!”承玙顿时有些无可奈何了起来。
过了半响,也没见他二人抬头,承玙也不会真治了他们的罪:“行了,平身。”
纪夕朗直起身子:“殿下不治我们的罪吗?”
邢允侥一脸无辜地看着端坐在宝座上的承玙,对上他的眼神,承玙只淡淡说了一句:“功过相抵。”
“谢太子殿下!”二人起身,已无方才那般严肃的表情。
“不过,人是你们赶走的,自是要由你们去迎回来。”
“什么?”邢允侥张大嘴看着承玙。
承玙抬眸瞟了一眼,知道邢允侥不乐意,但这由不得他:“没听清,就让夕朗再说一遍。”
“殿下,臣一会儿仔细给他说一遍,殿下保重贵体,臣告退!”纪夕朗连忙说完,拉着邢允侥就出了行云殿,他可不敢在太子贵体微恙的时候惹怒太子,这后果不是他能承担的。【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