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国府中,董卓正在与李儒商谈洛阳城中的情形变化。
“果然不出文忧所料,皇甫嵩、卢植、朱携三人应召而来。只是他们来了,我更是忧愁啊,”董卓拍了拍桌案,担忧的继续说道,“他们三人在军中威望太高了,最近洛阳守军和羽林军军校活动频繁,如之奈何?”
李儒正欲说话,却听到门外有脚步声突然响起,只见一人快步跑来,跪倒在地,“报!路章将军兵出汜水关三十里外,遭遇豫州刺史孔柚。路将军于两军阵前连斩两将,生擒一将。又领兵前后夹攻孔柚所部,一战而破。杀敌一万,俘虏六千余人。更是活捉了豫州刺史孔柚!”
“什么??”董卓闻言一惊,不敢置信道,“快把捷报拿上来!”
李儒快步接过竹简,递于董卓,董卓打开一看,顿时欣喜道,“好,打得好啊!”
“文忧,你也看看,”董卓将竹简递给李儒,高兴的说道,“路少秋果然不负本相之托呐!一战就替咱家灭了一路诸侯!”
李儒接过竹简,展开观看,“相国大人,如今十八路诸侯起兵讨伐,洛阳城中更是气息浮躁。不如将此捷报通传内外,再于明日早朝将孔柚知罪,或可让百官收敛不少。”
“好,就这么办!”董卓大手一挥喜形于色,突然想起什么,又言语道,“少秋此战死伤两千,却有五千战俘。故向咱家请求支援兵马,文忧!你觉得我要支援多少呐?”
李儒闻言,眼珠一转,阴笑道,“既然皇甫嵩卢植朱携三人私下联系旧部,羽林军与其为他们三人所用,不如相国大人直接调遣羽林军去支援路将军。”
董卓闻言一喜,“妙!此计绝妙!!就这么办。”
李儒又说道,“此乃首战。相国大人还需重赏,以激励诸军将士。”
“自然,咱家是有功必赏,”董卓略一思索,道,“我就加封路章为平南将军,关内侯,所部将领皆官升一级。”
“大善!”
第二日早晨,董卓正打算走出相国府前往金銮殿参加早朝,哪知突然一骑快马而来,翻身下马,跪下他身前,“报,昨日华雄与王方两位将军夜袭敌军,阵斩济北相鲍信,杀敌两万,俘虏七千。”说着,还从战马上取下一个头颅,递给董卓。
“哈哈哈哈!”董卓闻言大笑,讥讽道,“十八路诸侯尽皆草芥尔,不堪一击!”说完,拽着头颅,大步流星往金銮殿而去,此时看去,董卓已经有些肥胖的身姿气势豪迈,引人折服。
早朝过后,城北一个小院中,几个老臣子聚在一起。
“十八路诸侯怎么会鲍信和孔柚为先锋?简直糊涂至极!”朱携愤愤不平道。
卢植言语道,“我听闻他们公举袁本初为讨董盟主,我观其人清正能干,颇有英雄胆略,就是喜谋却不善断。但是有孙文台,公孙瓒,曹孟德等人在侧辅佐,应当不会如此不智才对?”
“可能是鲍信、孔柚立功心切,未得军令,抢先出兵,方有此恶!”皇甫嵩断言道。
“极有可能!”朱携思索道,“鲍信为人好大喜功,却有勇无谋。那孔柚更是一介酸儒,不知兵事,怕是被帐下将官怂恿而来。”
“但事已至此,如之奈何?”王允忧心忡忡的问道,“难道汉室四百年之基业要尽毁于董贼之手嘛!”
“王公勿忧!”皇甫嵩轻笑道,“若是我所料不差,接下来才是真正的讨贼先锋。”
卢植接过话题,继续说道,“必是孙文台,公孙瓒,马腾三择其二。”
“不错!这三人皆是征战多年的宿将,必能击溃董贼,”皇甫嵩一捋长须,颔首淡笑道。
王允闻言,正要再说些什么,突然被大门后传来的脚步声惊动,院内几人同时看向门口。
“吱!”大门被推开,众人看清来者,顿时松了口气。
皇甫嵩问道,“郦儿,不是让你私下联络羽林军旧部吗?所来何事?”
皇甫郦连忙说道,“阿翁,我刚刚还在联络那些底层将官,但是他们却告诉我已有军令下达,要调他们去支援平南将军路章。”
皇甫嵩闻言眉心一邹,轻叹道,“董贼奸滑,怕是已经知晓我等所为,故意为之啊!”
“路章!”王允低语一声,转头看向卢植,“子干,我听说此人与你相厚,连他的字也是你帮他取的?”
“不错!”卢植面露笑意的说道,“路章十五岁替父从军,其人聪敏好学,不耻下问,征战骁勇,治下严谨。黄巾之乱后,因功升为讨寇校尉。老夫得罪王让被贬交趾之前,这孩子常在我府中借书,手不释卷,我妻甚是怜爱,我虽未收他为弟子,却也倾囊相授。赐字少秋!”
“当年我被贬出洛阳,路章驱马驾车,八百里相送,”卢植说到此处,却是疑惑道,“他当年八百里相送,丝毫不惧宦官张让。今日却不知为何屈身侍贼?”
“未必!”王允突然说道,“路章出生中牟县,此时虽然归于董贼麾下,却未将父母亲眷接来洛阳。可见其未必真心投效董贼啊!”
“嗯……”卢植闻言沉默些许,叹了口气道,“罢了,我且书信一份于他。”
汜水关外三十里外,路章大营中。路章接到封赏诏书后,正在军中设宴,犒赏三军,“诸位将军,且满饮此杯!”
帐内诸将举起酒樽欢笑道,“谢平南将军!”“谢君侯!”
“哈哈哈哈,请!”
一时间军帐内吵吵嚷嚷,气氛极为热闹。只有一人例外,高顺高明骏端坐在右,喝得白水,不急不缓的嚼着豚肉。
两个时辰后,庆功宴结束。
“明俊,今夜由你守营!”路章看了看四周,低声吩咐道。
“喏!”
路章照例于睡前巡视军营。突然眉心一动,一支飞箭朝他射来,路章拔剑拨开,亲卫连忙围起来,护住路章。
“没事!”路章看到箭失上裹布,低声道。
随即弯腰拿起箭失,取下裹布,展开观看。
“……孙文台……袁公路……还有汜水关……”
路章嘴中默念两人名字,眼中闪缩不定,神似电转。半个时辰后,路章将裹布掷入火盆中,看着其全部烧毁,才回到自己帐内安歇就寝。【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