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啊,唱啊!台下的观众开始不满意了,吉他和贝斯都演了很久前奏,主唱还是一句也不唱。
他们来这里本来就是为了放松,为了追求自我的,现在好了,面对不唱歌的主唱,他们有了发泄的途径。
在正规的音乐会和演唱会,是不允许带矿泉水瓶的,而地下音乐却追崇自由,并没有这样的规定。
一个心急的小伙伴拎起一个还有水的矿泉水瓶子,就砸了过去。
虽然没砸中,但伙伴的贝斯手和吉他手都急了,喊到:;阿蒙,你干什么了?我们上台不是演纯音乐的!
坐在后面的架子鼓手是个暴脾气,这时候站了起来,往阿蒙的脸就是一拳,吼道:;我就发现你有毛病,你是不是得了离魂症,还是失心疯,你说呀!你倒是说呀!
见台上打架,台下更是起哄和混乱。一些女孩子想往外走,一些爱起哄的都想往台上挤。
;我家姑奶奶,我发现我这份工作很不保障,你是不是该给我加工资了。丘奈梅双手抱着头部,委屈地想往外走,可是走不出人群。
叶挽舟没想过走,她只是不明白,阿蒙是某位富商欣赏的歌手,就算没有了灵感,但唱以前的歌曲,总不至于忘记吧?
可是,这时的阿蒙神情呆滞,对于架子歌手的一拳也显得不在意,好像真的得了离魂症一样。
这时,刚才那个扔矿泉水瓶的男子爬上了舞台,这次他又拿了一瓶装满水的水瓶,想去揍阿蒙。
这阿蒙说到底是自己的病人,怎么可以眼睁睁地看着他受伤?
;你别乱来!叶挽舟疾跑,向那个拿着水瓶的男子跑了过去。可惜她只是抓住那男人的手就被他用力地甩开,自己一个踉跄站不稳,直接跌倒在地。
;哐的一声,叶挽舟的脚撞到了阿蒙的吉他上,发出了一个激烈的音符,让阿蒙稍微一震。
呵,直到这个时候,叶挽舟才敢肯定阿蒙没有得离魂证,他是有反应的,只是他不愿意反应罢了。
那个男子想再次袭击,却被吉他手和贝斯手制服了下来,架子鼓手走了过来,对叶挽舟伸出了手问:;小姐,你没事吧?这么危险,你跑上台来干啥呀?
别人都反应这么大,唯独阿蒙却悄悄地别过脸去,直到叶挽舟不带什么情绪地说了一句:;我只是来确定这个人是不是阿蒙。阿蒙才抬眸看叶挽舟。
这么一个年轻的女孩,她懂什么!
想罢,阿蒙迈开他的长腿,径直穿梭进人群中,转了个拐角,便跨上了一辆自行车。以前他能在幻化之城这里找到灵感,找到自我,但如今却找不到了。
;大小姐,那长发男人走了啊!丘奈梅有点急了,人都走了,这叶家大小姐还在原地不动。
叶挽舟想着,果然,《心云》里写到一种心理病人,是真的存在的。
她转过身去对那架子鼓手,说:;你想不想阿蒙回来?
架子鼓手诧异,明明贝斯手和吉他手都在旁边,但这女人偏偏问他,而且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贝斯手听着,感觉叶挽舟不是善茬,拒绝道:;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你从哪里来的,回哪里去。幻化之城,不是你这种女人该来的地方。
吉他手也同意,闷哼一声,像为今天被砸了场不满,又为叶挽舟这种不速之客的打扰不屑,道:;你回去就好,阿蒙会自己回来的。去去去,你回去吧。
叶挽舟一声不响,只盯着那架子鼓手看,一个乐队,唯独他动了手,那证明他是最在意这个表演的人。
他动手,那时因为他很清楚,这个乐队没了阿蒙,是玩不下去的。
果然,等人群散开,贝斯手和吉他手在收拾东西的时候,架子鼓手走了过来,问:;你真的有办法让阿蒙回来?我说的是让他回来,不是那种回来,而是让他的心回来。他最近,他最近好像心死了一样。
;行,只要你做一样东西,我把以前的阿蒙找回来。叶挽舟笑笑,好像信心十足的样子。
;你真有办法?
这时,叶挽舟把名片递给了架子鼓手,里面赫然写着;叶心堂代理董事长的职务,架子鼓手惊讶地把嘴巴张大成;O字,久久合不上来。
架子鼓手本以为他要做什么事,其实就是把阿蒙的电话告诉叶挽舟而已。他辗转难眠,以前的阿蒙疯狂、狂妄,目中无人,但这样的人,很吸引人。如今的阿蒙呆滞、木楞,甚至有点活在自己世界里,明明他在自己眼前,但就像隔了一栋墙那样。
叶挽舟没有回叶家大宅,而是回到了叶心堂。她觉得那位出钱的富人对他们有所隐瞒,虽然她说的阿蒙和在幻化之城的阿蒙一样,到又好像哪里不一样似的。
;叶挽舟,我困了,为什么一定要夜晚工作,我还年轻,需要睡美容觉的。丘奈梅一边收集着阿蒙的信息,一边打着哈欠。
叶挽舟见丘奈梅确实困了,就让她先回去:;好了,我的好阿梅,希望你睡个美容觉后,明天就找到一个如意郎君。
;哈哈,放心,明天找不到,后天也会找到了。必定比你那个薄云锡还要帅!丘奈梅开玩笑。谁不知叶挽舟听到;薄云锡的名字,便感觉有点不高兴了。
丘奈梅知道这两口子又闹变扭,便改变主意想留下来安慰安慰她:;不知怎样的,忽然间又不困了。大好晚上的,睡觉也挺浪费时间的。
;这是什么歪理啊,要是有小孩在听着我们说话,都会给你教坏了。叶挽舟说着,就推着丘奈梅离开,补充道:;我明天就帮你求一道姻缘符,让你找到如意郎君,比那个谁谁谁还要帅的。快回去吧。
见叶挽舟重新打起精神,丘奈梅才放心:;那我真的走了,你也不要太晚了。
;知道了。
夜逐渐深了,叶挽舟强打起精神来,喝了一杯黑咖,又来一名绿茶,总之就是不能让自己睡觉。
她搜索着网络上关于;阿蒙的信息。其中有一篇报道写着他是初出茅庐的新一代社会人,以社会现实的反应得到听众的共鸣。
社会现实?所谓的社会现实到底是什么?
这时,她戴上耳麦,开始听;阿蒙的歌曲……
;那个桥头不平整,有着很大的细缝,雨水打落在我的身上,我,无处藏身……咦,这是墨菲定理吗?
叶挽舟再听另外一首:;天,格外的昏暗,没有明月,只有闪电带来光明,轰隆,吓得我惊出一身冷汗,原来光明总在黑暗的狭缝中拼命,才能出来那么一点光芒。
这是社会人?是被社会毒打依然苟延残喘的社会人吧。
这种;丧丧的歌曲,怎么看也不像是阿蒙写出来的。她只在阿蒙眼中看到彷徨,但看不到这种;丧,所以他……不是阿蒙?
但他的外貌和特征,明明就是富人所说的网络摇滚歌手啊?叶挽舟想不通,可能有一个习惯,她忽然鬼使神差地给薄云锡发了一个信息:;你了解丧文化吗?
本以为薄云锡会和之前一样置之不理,谁不知他却回复到:;我就是丧文化的鼻祖。
;呵……少臭美。在深夜,这么一来一回的信息的传达,叶挽舟忽然觉得心里暖暖的,也许她习惯了,在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时,想到的就是给薄云锡发信息。
薄云锡本来正准备和五位高层开会的,谁不知女人给他发了这么一个信息,他忽然来了兴致,便将会议取消,可怜那五位年事已高的高层习惯了下半夜开会,忽然间说不用开会,心里都有点慌了,回到家,更是睡也睡不着。
丧文化?薄云锡在电脑里输入了指令,发现叶挽舟正在使用WIFI网络,于是他便让技术人员偷偷潜入了叶挽舟的电脑,没想到她居然在查找别的男人的信息!
这个女人一边和自己发信息,一边又在查找别的男人的信息,不是新一代的海王是什么?
他正想退出时,结果看到叶挽舟正在点击那个男人写作的歌曲,紧接着,薄云锡的手机便收到了叶挽舟发来的信息:;你会写丧丧的歌曲吗?
尼玛,写这种歌曲为了讨好另一个男人吗?薄云锡有点愤怒。
谁不知这个女人便发了一句话:;整整三天,我发了四百二十八条信息给你。
这有什么?薄云锡不服输,回到:;我看了八百五十六遍。
许久,才收到女人的回复:;但我们只说过三句话。
这像什么?接龙吗?薄云锡腰杆挺了挺,若有所思地想了想,回到:;两句还在吵架。
;直到最后一句。
薄云锡回复到:;不是再见。
;而是不需再见。
她在干嘛?薄云锡忽然醒悟,刚才黑进她电脑看到的那种;丧词不正是与这几句信息的感觉如出一辙吗?
难道她也在写;丧歌?
;薄云锡。
;……
;我忽然觉得天色很暗,因为我已经三天没见你了。
薄云锡心灵一颤,这是那个女人的表白吗?天色很暗,如今是深夜,天色当然暗啊!【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