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隽红着脸躲在毯子里, 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的玻璃门透出的曲线轮廓,喉头滚了滚。
女人刚从浴室里出来,手放在垂肩的卷发上, 眉眼温和, 眸底眷恋,将他从头到脚都看得不好意思。
谢隽缩了缩露在毯子外的腿, 脚踝上不知道怎么就弄得套上了腕间的佛珠, 滚动地拂过一圈圈轮廓在肌肤上留下佛珠的上经文的印子。
谢隽清醒过来确实挺不好意思的。昨天.....那场戏拍的晕晕乎乎, 原本还在生气主动邀请自己都没有失约了, 但后来……想想都觉得害臊。
温觉靠近, 摸摸男人的额头, 掠过碎发:“烧退了吗?”
一说到发烧, 谢隽缩入了被子,蒙着头羞愤轻喃:“退.....退了......”
都说做运动能排毒,可他......在跑步机上是跑了个十万八千里。
那里……现在都疼, 只可惜......还是没有标记。
他分明都感受到了温觉信息素的存在。
他好几次信息素都无法压制......
但那利齿就是进不去, 后颈的腺体也只是磨合。
毯子被掀开, 温觉手心慢慢拂过细腻光滑的额头。
感受了一下。
谢隽眨着眼, 眼睫扑闪在温觉手腕, 他清楚看见温觉腕间……
那是自己昨天晚上咬的齿印, 又慌乱闭眼,含糊推着温觉:“退了......烧已经.....退了~”
看着ega一脸害羞模样, 温觉瞳孔轻轻收拢,谢隽脖颈后肉粉色开合的腺体完全吸引了她所有注意, 总是让人想露出尖锐的利齿......
“隽。”
温觉俯身,靠近因为害羞而侧过身着的谢隽,认真感受了他的温度。
因为靠近, alpha的眉眼都越来越清晰
“什么.......啊?.......”谢隽是真害羞了,希望沉浸的时候大多是失去理智的,可温觉显得克制的动作才让人把持不住想亲一口。
怀里的ega颤了颤,像是挑起alpha的征服欲。
温觉松口,拂在他耳廓声音混着温柔:“我喜欢你。”
“隽。”
口齿清楚的咬着他的名字,牢牢的吸力又将他的原本不安的心脏揉捏摆弄起来。
没等谢隽反应过来,温觉已经起身。
他转头望着她,她浅浅笑着,眉眼里都是宠溺。
谢隽蹦起来,裹着毯子。
就朝alpha身上扑,套着她。
睁大了眼,大声道:“您再说一遍!再说一遍!”毯子被他裹得松松垮垮,腿悬着都要盘不紧,纤细白嫩的足尖点在地面,又蹭着往上。
“再说一遍,再说一遍嘛~”
温觉无奈看着眉眼都泛着红晕的男人,无奈托住他。
拢了腰。
飞快啄了那嚷嚷不合的唇瓣。
谢隽微怔,有些害羞,就趴在她肩头。
撒娇喊了一声:“温觉小姐~”
“再说一遍嘛~”
......
等两人出酒店,已经是下午了。
谢隽戴着墨镜裹得掩饰,弄了弄头上套好的米色纱巾。
很难受的装扮,可怜巴巴想牵她的手,又被躲开了。
到了飞行器那,谢隽哼哼:“牵着。”
温觉揉揉他的碎发,帮他将纱巾解开,只看见漂亮的小脸正气鼓鼓泛着被纱巾裹着留下的痕迹。
温觉耐心道:“你在拍番外,证明你的电影价达到翻倍的预期,所以期间最好不要传出绯闻。”
谢隽瞪大眼,还是生气,反驳道:“可是.....可是我们是伴侣,已经结了婚的......”
“所以,无需在意。”温觉帮他纱巾整理好,伸手捋过他额前的碎发。
谢隽知道这道理是一回事,可被温觉教导又是另外一回事,他总觉得她的思考像个......像个经纪人!
他偏头,不开心:“我当然知道,但我就是想跟你在所有人面前光明正大的牵手不行吗?为什么一定要像偷情一样?。”
他的话很无理了,可现在他只是个生了气的ega,完全跟理智不搭边了。
温觉将手收回来,沉默。
谢隽撇撇嘴:“才睡了我,就不耐烦了,就不喜欢了.......”
他越说越起劲,干脆扯了手里的珠子气鼓鼓:“那不牵就不牵了以后也别牵我!”然后伸手丢回温觉手里。
把脸转了像窗外。
露出颈后大片雪白。
温觉拿着手里的佛珠,怔怔在想什么。
半晌伸手想朝谢隽腕间套,反被挣扎着。
他是本能挣扎着,无非就是被心里鼓鼓给气的,但女人一把攥住也不放了,他唰的一下落了大半泪,湿漉漉的眼睫扑闪着。
“别碰我!别碰我......唔.......”
Omega根本没办法挣脱alpha的手,反被她一把拽了过来,用舌尖将那些细碎心口不一的话给搅了回去。
这个吻湿漉漉的,也绵密悠长。
温觉透过舌尖尝到ega的信息素味道,是软绵甜腻的杏仁味。
松开时,谢隽还软着腰有点坐不稳。
“隽,我们应该理智一些,好吗?”
男人鼻尖都透着红晕,缓缓点着头,支支吾吾:“知......知道了.......”
刚才炸毛的小狮子,已经被一个吻把控成为小白兔。
这一路,谢隽都在回味那个吻。
时间好长,长到他根本来不及呼吸,大脑一片空白只任由女人攻驰自己。
等温觉帮他系好纱巾,带他下飞行器时,谢隽都红着脸偷偷吞咽。
因为王小惊给他请了一天的假,加上他今天也没戏。所以早上他正遗憾生病没有约会时,温觉突然说带他去个地方,他也就精心弄了一下跟着出来了。
但站在原地时,谢隽愣住了。
这不就是他拍戏那座破旧的寺庙吗?
上面牌匾刻着三个字老鹰寺。
而那寺庙正廊瓦房上一只盘旋雕刻的鹰正掉着它额间的最后一块石片。
“这......”
温觉朝他伸出手,引导道:“隽,过来。”
跟着温觉走在后面,忍不住贴近。也不单单是因为害怕,谢隽更多的是想贴着alpha,他才是已经被下药中了信息素的毒。
温觉似乎比他还要熟门熟路。
他在这拍过两天的戏,几百号人整天都围着正中的佛像拍摄,所以没有时间也不可能闲着无聊到处乱跑。
而现在,脚下踏碎的每一根树枝都地响着清脆的声音,在原本寂静寺庙添了些怪异。
两人穿过前门,朝后门走,门被落上锁。晃动了几下也没开。
能清楚的在红门上看见几个大字。
“活人勿进。”
老朽的油漆留下的字迹歪歪扭扭更加让人难受。
“这是哪?”他攥住温觉的手,竭力保持冷静。
温觉回握住他的指,轻轻捏了一下表示安抚。
语气温和道:“不怕。”
女人的杏眸轻拢,眸底是渴望是打破常规的刺激感,这是是冲破一切的赌徒做法。
她只是用了些劲。
那门“咯吱”摆开了。
门开了,他看着脚下的红门槛,心里咯噔一跳。
与温觉跨过了这道禁忌。
温觉看上去很激动,激动到拉着他的手越走越快,到了片偏僻的小屋门口停下脚步。这应该是寺庙里僧人休息的房间,不为别的,门口有一只洗的干净发亮的木桶。
“这是哪......?”谢隽似乎被温觉传染了,胆子也大了起来,甚至想朝那屋子里走。
却被她拉住,停下脚步。
“隽,我们不应该私闯。”温觉轻轻摇头。
他撇了撇嘴,喃喃反驳一句:“可你刚才都拆了别人的门。”
女人有些无奈,分明只是个二十五的年纪,老气却赶得上五六十岁小老人。
“好。”她松手,指了指那门。
故意促使道:“去。”
谢隽一怔,又若无其事拍拍手:“去就去......我.....我才不怕......”他确实装alpha能够糊弄过去,胆子确实也不小,可这中阴冷的寺庙实在是让人不得不退避三尺。
他踏了一步,脚下的折断的树枝又颤了颤他的心口。
背后的温觉眸底淡淡的,她似乎平静了下来,又深深地认真的看着那扇门。
脑子里是昨晚树林里季汀的声音。
“神主!神主.......”
这个几近陌生的称呼,她握了握手心,很黏腻。
五年了.......
她的度过的二十五年中,五岁之前混迹在高贵的血脉交际之间,来往虚与委蛇;五岁之后混迹在阴暗的恶臭的群系星人中;二十岁回到那不贴身的军装中,包裹起来成为一个儒雅有礼节的王爵。
她的所有短暂成长时期都奉献给了血腥。
很可惜,她是怀念的。
那样阴暗的人生。
眼看着谢隽就要推开那扇门,她突然喊了一声。
“隽!”
男人停下了举动,缓缓转身,表情很疑惑。
仿佛在说:怎么了。
她攥着手心,摇摇头,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没事。”
她产生了畏惧,如果知道自己的过往,那些可怕的事情,那些怪异的特征,甚至她无法控制的精神力.......
他会不会害怕。
温觉像捧着一只毛茸茸的小鸡,想托着它,却害怕用力......掐死了他。
那道门是阻隔,也是屏障。
掩盖一切的美好。
温觉有些干哑,她定定望着谢隽,男人围着米色的纱巾,露出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鼻头微红。
温觉喉头压下了许多字。
最后缓缓开口:“隽,我喜欢你。”
顿了顿。
斜影透过破旧的瓦片,落在身上。
她说:“好像.......很喜欢。”【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