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
“我不会。”
谢隽承认自己是个吝啬的人,他没有钱,所以他珍惜一切能够得到劳动报酬的机会。这世上应给不会出现比挣钱还让他更奋不顾身的事。
爱情?
等到明年下雪的时候,他就是三十岁的老男人。一个未婚先孕的ega,一个怀着有钱人孩子的.......小蜜?
没事谈什么理想。
他对自己的定位还不够准确,温觉是有钱人没错,可她毕竟未婚.......自己这顶多算个外面包养的ega,比喊打喊杀的小三要强点。
记者愣了楞,很给面子笑起来打圆场:“谢隽先生真的很宠粉呀,肯定是十分热爱舞台,十分热爱这些年一直支持自己的粉丝了。”
谢隽眨眨眼,十分漂亮:“所以呀,‘书卷’们一定要多多支持我们的新电影《药》,才对得起我单身这么多年的悲伤.......哈哈哈哈.......”男人不经意掠了手腕,将为宣传电影,将贴切角色镶在耳边银色耳麦移了移方向入镜头。
温觉靠着沙发,偌大投影一举一动清晰得过分。男人耳麦边上沾染的蜜色透明唇釉,不经意擦过投影里男人唇瓣。
她想到了那个夜晚,无法控制精神力的夜晚。
放下手里的控制器。
手递到一旁透明玻璃罐子,只摸到冰凉的玻璃,里面什么也不剩空荡一片。
“铭雀尔。”温觉的声音透过层层殿门,传到外面。
那个老实憨厚的beta走了进来,铭雀尔是皇室下面分支家族送上来负责打理王爵的一切日常与工作的秘书。只要王爵喊一声他总能飞快赶到。铭雀尔有自己的信仰,是beta对于天生能力强大的alpha匍匐的仰望。
“殿下。”他在家族宫殿中保持理解更换称谓。
温觉抬眸看了一眼,眼底少了往日那些温和得过分的儒气,整个陌然随意。
“罐子里的药在哪?”
女人的指落在玻璃壁上,敲击的声音回响在殿中清晰的过分。
铭雀尔回头望了一眼储备柜子里的所有玻璃罐,小脸有点震惊。
那是......一整个月的分量.......
“殿下,昨晚是不是食用过多?”铭雀尔上前,看着地上倒了不少玻璃罐子,上面沾染的白色糖衣剩余
粉末。
温觉伸手按了按眉心,开口:“这三天吃了六罐。”她的语气轻飘飘,没有感情,对于这几个数字背后的夸张并毫无感触。
铭雀尔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这药......虽然没什么副作用......可也经不起频繁吃,殿下这......
“殿下......药......老王爵已经给您断了,说......一个月只能配十罐,这个月吃完了......就没了。”铭雀尔声音越说越小,他已经能感受房间里的低气压。
“召配药的人。”女人声音有些薄怒。
殿下很少发脾气,现在是生气了。
铭雀尔没有移动,他轻轻摇头:“老王爵那里就等着殿下自投罗网,这......配药的人.......”
温觉皱眉,揉着额头,长发垂在肩头衬得整张脸白净得苍寞了些。
但铭雀尔清楚看见这个alpha的眸底是动了些……见血的心思。
“殿下如果不舒服,晚上要不要去博弈或者赌马?”铭雀尔试图分散温觉的注意力。
沙发上的女人慢慢站起来,银色丝绸袍子慵懒搭在身上,锁骨露出个不深不浅的咬痕。两个月还没消掉,足矣表明那时咬的多狠。
“铭雀尔,今天......是几号?”
这四天,处理手中杂事后。腕间空荡荡一片让她不习惯,因为没有佛珠圆润滚动,仿佛被镇压的暗处心悸一点点肆意裹上骨骼经脉,嚣张得叫她将自己蜷缩在越发冷漠的躯壳中。
“10号,殿下。”铭雀尔认真回答。
还有一天。
离五天的一天。
温觉下意识摸了摸腕间的空荡,铭雀尔看了一眼急忙道:“殿下明天应该去礁山拿佛珠.......”铭雀尔觉得殿下这几天嗜药的原因可能是佛珠给谢隽先生。殿下心里烦躁的时候,总是不太能压抑自己精神力。
佛珠那样重要,从他照顾殿下开始。一直没摘下过,三年前去边境谈判的时,战舰叛乱,争抢中佛珠落入星系,为了个死物殿下想也不想就跳了下去,一身伤痕回来。
这样重要......应该早些拿回来才对。
铭雀尔越想越觉得自己分析的正确。
“其实过了今晚十二点,殿下就可以去礁山了,礁山别墅里应该还有些药.......”
他想着殿下的原则又加了一句:“这样就是第五日了。”
女人垂眸在腕间细细摩挲,一双沉浸的杏眸一闪而过
动容,薄唇默然没来得及开口。
门口来了个穿着墨绿色军装的beta士兵传话:“温觉殿下,老王爵想见您。”
.......
宫殿是繁复的雕刻模样,为了凸显每一个家族的图腾,添加的元素格外显眼,很远就能看清属于何索家族的“鹰”。不是简单的鹰钩,是一种通过几万年分化过后的嗜血鹰,拥有最锋利的利爪和最凌厉的眼睛。
轻而易举将一个成年alpha扑倒,再分割。
那只鹰张大了翅膀能抵得上成年军官身高的两倍,它激动的在空中盘旋,发出声声欢愉的鸣叫。
只是因为欢迎家族最纯粹的血脉,何索·温觉。
那只鹰伸长了翅试图落在女人上空,可鸣叫的声音扰得温觉眉眼越发冷,她眸光轻轻一瞥,只是一眼那鹰像打了霜收拢翅膀,扑扑朝殿粱上站稳。
温觉除了在军方财控所时穿军装,只有走进这宫殿时才穿带有爵位的军装彰显身份。
女人挺立又有力的身材衬得军装轮廓有致,挽起的乌发戴上偏方的军帽,是个力量的alpha。
“祖父。”温觉问好行礼,手置左胸。
只剩个空名头的老王爵何索·亚媞是有点软弱的beta老人,圆脸上满是年岁的痕迹,一双黑噜噜的眼也因为眼皮耷拉得没精神。
他点点头。
“温觉,你来了。”
何索·亚媞年轻的时候因为软弱和第二性征是beta,导致何索家族堕落成为三个皇室家族中最被无视的地位。后来年纪大些依靠着上将的提携才勉强守下家族,直到后来生下alpha性征的儿子,儿子长大拼搏后家族才渐渐好起来。
儿子是他被迫与纯粹血脉的alph联姻后得到的。温觉也是儿子联姻后得到的接近高精神力的alpha血脉。
所以老王爵坚信整个家族的崛起必须依靠纯粹血脉后代,这是他必须做到的,也是整个无能人生中做过最正确的一件事。
“你过来。”何索·亚媞召手,示意温觉靠近。
温觉闻言上前,何索·亚媞仔细打量自己孙女,被耷拉眼皮压得窄长眼睛里包含观赏满意成品的欣慰。
“你的精神力应该已经压制稳定了。”何索·亚媞的声音既苍老又迫切。
温觉淡淡:“是的,祖父。”声线清晰却冷漠得可怕。
老人并不
在乎回答,他只在乎自己看到的,伸手展开:“用你的精神力来控制我。”他的眼底是兴奋,是期待,是难以言喻的疯狂。
温觉修长的手搭上时,二人皮肤的褶皱情况形成鲜明的对比。
温觉那张看上去实在过于干净透明的脸上竟然闪过晦暗的阴冷与淡薄。
殿外候着的铭雀尔听见殿内老人苍老的疼痛声与低鸣,但这声音似乎带着难着激动.......怪异.......
铭雀尔看见自己终端响起,弹出一条消息。
名字是【谢隽先生】
*
“这偏远地方,也不知道拍什么乱七八糟的宣传片,冷死人了。”几个小金主包养的十八线艺人一面抱怨一面躲开缝隙吹来进的冷风。
这是个偏僻的小星球,因为符合电影御用摄影师的荒芜口味,所以后期负责人将剧组所有人拉来进行最后一次物料拍摄。
咖位比较高的人都坐靠里面,即使有些风鼓动,但也算是暖和。
“阿隽!”王小惊提高音量从简易房间外走进,整个身体裹得严严实实脸色有点难堪。发现周围都是演员急忙压低声音抱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众人恢复正常专注自己的事,实际耳朵纷纷支起来企图听到男主令人惊呼的八卦。
王小惊左右环顾,压低声音靠近谢隽:“阿隽......一直在催钱,一直在催.......怎么办?”
谢隽原本就化得有些苍白的妆容,垂眸被这话逼得有点无助,他紧紧扣着手里的杯子想了想一咬牙:“你去礁山的别墅,把红漆柜子里的杯子都卖了......应该还能撑半个月。”
王小惊点点头,左右看了看。
又道:“那......之后会不会.......”
“赶紧去,我自己看着办。”谢隽将耳麦卸下,接连扯下几缕已经固定的浅银色发缕,眸底既慌乱又烦躁。
王小惊点头,他最信任自己表哥的,谢隽说什么他都会无条件去做。
“那我先走了......你一个人在这小心啊.......”
王小惊拿起一边的包,想了想挠头对谢隽道:“阿隽,你要是有什么事联系我就去前面那小山丘顶上,那才勉强有点信号。”
“知道了。”谢隽拨动着手腕上的佛珠,上面褐色光滑圆润的一面明显常年在肌肤上摩挲着。
是她的腕间摩擦的。
他一面拨
动一面不断回想捧着佛珠的那个月色。
谢倦承认他的金主将“欲擒故纵”这四个字玩的很得心应手。
那天之后他耳边.......全是被推开后女人温和的声音。
“回去,过几天再见。”
她浅笑,十分有礼,淡然的表情根本让人看不出她心底在想什么,可她的身上短暂留下的自己信息素味道,轻而易举让人心心念念就这样陷了进去。
谢隽站在山顶,看着终端发出的消息一直没有回复,他盯得有点久,被风吹得脸上越来越没血色。
谢隽正要走下山顶,腕间震动。
他急忙打开消息,一条账单还款催促。
缓缓叹了口气。
将装扮的耳麦塞上。那耳麦与眼尾上挑的银色眼线在脸上接出了一只高傲展翅的鹤侧影,谢隽五官分明精致被风轻轻吹鼓起身上的衣服,格外有韵味。
从小丘下经过场务一看,喃喃道:“这谢隽老师如果是个ega该多抢手呀~”
谢隽又等了一会,等来场务催促:“谢隽老师,马上到您拍摄了!”
他点头答应:“好的。”
看着消息处一片空白,有些坏劲打开编辑发了条消息,才满意走下山丘。
那场务上前沟通:“这次物料还有个钻戒的合作商,一会可能需要您多拍一组了.......”
.......
铭雀尔等了好久,温觉殿下才从里面出来,脸色有些苍白。但依旧保持着军人挺立的身姿,她解开腕间的纽扣,试图拨动珠子安抚的内心的厌恶,微微愣住。
手腕一片空白。
“铭雀尔......”她喊了一声。
侧眸望向beta男人,轻轻阖眸,长长的眼睫因为呼吸颤栗。
女人混着喉中的血腥味,声音低哑:“我需要ega。”【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