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行想起自己还是植物人的那段时间,苑子橙一天也没照顾过自己;等他康复了,几次三番照顾苑子橙。
他给她擦嘴角的动作有些野蛮,带着某种怨气。
苑子橙被他捏着下颌,嘴角都被他弄红了。
她原本还想跟他说句谢谢的,没想到傅砚行这么不情不愿的,她也低下了头,推开了他的手,闷闷地转过脸。
;你为什么要管我,让我死了麻烦就解决了。苑子橙握紧了指尖,脑袋都是晕的。
;为什么?我哪儿知道为什么,也许就是欠你的。
傅砚行起身,高大的身躯挡在她面前,复杂的视线落在她身上穿的粗衣麻布上,开阔的领口锁骨精致,白得比白炽灯还耀眼。
他听着屋外密集的大雨声,顿了顿,痞痞地开口:;我又救了你一次,等你好了这份人情是要还的,记得,你欠我的东西太多了,你这条命是我的!
苑子橙蓦然地睁大眼睛,想起了傍晚时自己想寻死的那一幕,那个时候她被坏情绪占据主导,只想一了百了。
傅砚行拦住了她,把她从摇摇欲坠的悬崖边上拽了回来,他说得对,她确实欠了他很多东西。
苑子橙还沉浸在他给的震撼之中,男人已经端着碗走了出去。
傅砚行沉眸将碗搁在桌上,夫妻都在房间里,客厅里非常安静。
他烧了壶热水,藤椅一坐下就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手机显示明天还有大暴雨。
一个小时前他才让章新推迟明天的会议。
傅砚行觉得一切都糟糕极了,揉了揉太阳穴,一想到今天的事,今天的事一桩比一桩玄幻,又是遇到医闹,又是摊牌,还差点闹出人命……
苑子橙回国后将他井然有序的生活彻底打乱了不说,还让他为之魂牵梦萦,明明她在眼前,可他仍是每天晚上都梦见她。
真的是疯了!
正在沉思之际,房门忽然被打开,苑子橙出现在眼前。
傅砚行没有准备地看了过去,她将妩媚和清冷融合的非常好,但此刻却生出一种颓废美,轻声咳嗽着,看上去风一吹就会倒。
男人腾地起身走过去,傅砚行至少有一米八五,一米七左右的苑子橙仰起脑袋看他也有些吃力,何况她还病着。
;不好好躺着出来做什么?他蹙眉盯着她难看的脸色,往另一个房间扫过。
苑子橙咬了咬牙,声音绵软:;我想上厕所。
她用手撑着沉沉的脑袋,头重脚轻往前走去。
傅砚行见她逞强的行为,扶着墙走几步,踉踉跄跄的,摇摇头,跟上去道:;知道厕所在哪吗?你就知道乱来。
苑子橙的身体实在难受极了,停下来转过脸看他,委屈道:;你还骂我,就是你我才会这么惨。
她想的是,要是当初傅砚行不救她,要是傅砚行离婚,要是傅砚行不把她带到山上来……
那股难受劲如雪球越滚越大。
傅砚行眯着眸打量眼前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虽然她说话的声音很小,但是他听得很清楚,所有的烦闷似乎都因为她一句看似服软的话而消散。
何必跟一个病人计较呢?【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