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子丹连气都喘不连贯：“曹宗……曹宗……他已经快不行了。”
“怎么回事？你慢慢告诉我。”
曹子丹啜泣着把张夲的回馈说完，李淮水心念电转，他知道这个张夲所说，并非虚假。
因为，如果张夲所说为假，他所要骗的人只有一个曹子丹。
现在，还没有其他任何外人，知道李淮水并没躺在病床上。
“不要着急，十分钟之内我会去接你，我们现在立刻去找张夲。”
“好……”
见到李淮水的时候，曹子丹已经站不稳了。
她根本无法可想：曹宗不在会是什么状态。
到了现在她才彻底明白：原来自己以往的骄傲，任性，其实是因为有曹宗站在她身后。
仅此而已。
青集镇石条街三房巷乙十六号。
李淮水和曹子丹见到了张夲。
李淮水是一个普通武者的打扮，脸上两道刀伤，还有连鬓的络腮胡子，规规矩矩的站在了曹子丹的身后。
曹子丹双眼红肿，对着张夲说道：“多谢张师兄了，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张夲是个红脸汉子，他连连摆手说道：“小姐这样说，我是实在不敢当。我是曹宗手下的特勤战士，我的职责就是要卫护曹宗安全，实在是我武道修为太差，才让曹宗伤到了这个样子，所以，根本不需要感谢。这位是……”
“这是我小队的弟兄赵立，他懂点医术……”
“好的，我带小姐进去。”
李淮水见到了曹青云。
整个人已经
是皮包骨，完完全全的将死之态。
他就像一滩烂泥，完整的平摊开，铺在了床上。
脸色淤青，身上也是发出青黑色。
气若游丝。
曹子丹先是震惊，紧跟着，扑倒在曹青云身上。
张夲所说的话，句句属实。
曹青云确实挺不了多久了。
张夲也站在一旁垂泪：看起来这么多天，他也是无比煎熬。
李淮水……是赵立，则是静立一旁，神色平静。
当然，他这样的神情在张夲看来，就是没有任何办法的表情。
“是谁？是谁害的曹宗这个样子？”曹子丹朝着张夲喊道。
张夲摇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你没看清那个人长什么样吗？”
“没有，那个人从头到尾穿着黑衣罩着黑纱，身材微胖有点高，仅此而已。”
曹子丹绝望了。
“呜呜呜呜……”
“你给我醒来呀……你给我醒过来。”
曹子丹绝望的低喊，声音之中，只有无尽的痛苦。
曹青云没有任何反应。
“你快点醒过来呀，我求你了……”
“……”
“你这个样子，让我怎么办啊？”
“……”
“姐姐已经抛下我们走了，你不能也丢下我不管，你不能这么不负责任……”
“……”
“当初不是说的好好的吗，你要亲眼看着我出嫁，你醒过来呀，我立刻就找个人嫁了。”
“……”
张夲似乎很是惊喜，他双手搅在一起，泛起了乌青。
“到底是谁害的你，你告诉我，我一定给你报仇，不对
，是你自己醒过来……你要自己去找他报仇。呜呜……”
李淮水……呃是赵立轻轻扶着曹子丹说道：“队长，先别哭了，还是想想有没有别的办法……”
“我能有什么办法？谁能治好一个宗师呢？你不是懂些医术吗？现在我该怎么办？”
“我的那点微末道行根本救不了曹宗，队长，我让你失望了。”
“你连看都没看就说治不了，现在你们都看我们曹家的笑话，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
曹子丹明显是自暴自弃，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
“我没有看你们的笑话，我是真的救不了曹宗。”
“既然是这样，那我只能去找江北圣手，或者孙芬芳大师了——不管如何，我绝不会放弃。”
“这样是没用的。曹宗……已经到了弥留时后，你不要再做无用功了。”
曹子丹站起来，对着赵立（李淮水）啪的一声，就是一个耳光：“你在胡说什么？曹宗一定能治好，我看你是在咒曹宗，我这里不需要你了，立刻滚。”
赵立（李淮水）捂着脸，气愤的指着曹子丹说道：“你不要再无理取闹了，我跟你说，你绝对不能带着曹宗去找其他人，那样的话曹宗救不回来，你也就完了。”
“你……”
“你冷静一下，就知道我说的对不对——如果曹宗真的无可挽回，那么，你能想象会有多少曹宗的敌人，要来对付你吗？我跟你说，那样的话你绝对活不过一个星
期。”
“我不需要你管，你立刻给我滚。”
“曹宗对我有大恩，所以他遇到生死难关的时候，我必须要保护好她的女儿。”
“我再说一遍，你立刻给我滚，我不需要任何人保护。”
曹子丹泪如雨下：“我们曹家一家人都是英雄，就算是死了也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所以我们不会怕死，我们只是怕不能完成任务。”
“子丹，你冷静点儿。”
赵立大声喊道。
张夲斜斜的看了赵立一眼。
很显然，对于赵立的这个称呼，张夲表示很不满意。
子丹，那也是你能叫的吗？
张夲立刻咧嘴，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声音。
曹子丹果然当时惊醒，立刻看过来问道：“你怎么样？”
张夲心里兴奋，垂下眼皮：“我没事，都是老伤。”
“那你忍着点，一会儿我带你们一起离开。”曹子丹悲声说道。
这时，赵立上前，伸手握着曹宗，并且在他身上的穴道上挨个轻轻触摸一遍，眼神逐渐冷了下来。
“就算有大罗金仙来，也救不回曹宗了。”赵立的话像一块冰。
“你胡说，你胡说……”曹子丹的声音也逐渐低落下来。
“其实你心里一直都明白。”赵立毫不留情：“你心里一直都明白我说的是真话。”
“曹宗现在还留有一口气，不过是因为他武道修为实在太高，身体机能的自然反应而已，但是它的五脏六腑，骨骼血脉等等等等都已经彻底衰败，根本无力
回天。”
“所以我才说，即便大罗金仙来了，也救不回曹宗……就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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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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