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的一个名字,之前更是从没有过任何瓜葛,不过从今天开始,这个梁子就算是结下了。
要不是因为自己突破到了内劲,那么今天别说是自己,就连吴瑕也要惨遭毒手,这样一个邪门歪道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
江湖人的事,那就用江湖人的方法来解决,这样才最公平。
李淮水的思绪渐渐收回来,看着面前这个抖得跟不倒翁似的九尺大汉,眼神越来越冷冽,指间的光芒越来越盛。
沈名阳能感觉到额前的那片冰凉,他吓得连忙喊道,“你不能杀我,我明明都已经说了。”
李淮水咧着嘴笑了起来,露出两颗锋利的虎牙,“可是,我从来没说要放了你。”
沈名阳心态瞬间炸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名不经传的年轻人竟然是个杀伐果断的弑神,根本就不在乎任何规则。
就在李淮水指间的那束光要破体而出的时候,吴瑕慢慢站了起来轻声说道,“能不能别杀人?”
她顿了一下,接着无比坚定地说道:“我是一个医生。”
李淮水思考了一下,慢慢把手指收回,叹了口气道:“抱歉,我没想那么多。”
感受到李淮水身上的杀气渐渐消失,沈名阳如获新生,原本紧绷的身体像烂泥一样摊在了地上,嘴里不停呢喃,“活下来了,活下来了……”
可还没等他高兴多久,就被李淮水单手提了起来,昂藏九尺的大汉就像一只小鸡一样,双脚拼命地蹬着。
“你虽然死罪可免,但是活罪难逃,不惩罚一下你我总觉得心里过意不去。”
过意不去?
我他妈谢谢你啊!
沈名阳心里把李淮水狠狠骂了一顿,但是脸上却不敢有任何表现,生怕再激怒了李淮水。
吴瑕粉黛微蹙,但是这次却没有说话,就看着李淮水走到窗台边上,然后把窗户打开,就像丢垃圾一样把沈名阳丢了出去。
“他……不会死吗?”
“不会的!”李淮水笑了笑。
“可这里,是21楼!”
“啊,是吗?”李淮水挠挠头,憨憨的笑了起来,“我给忘了。”
吴瑕白了他一眼,连忙走到窗台边往下看,只见楼下一个小黑点,正顽强地从地上爬起
来,他试着爬了好几次,终于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他抬头看了一眼,连忙向外走去。
李淮水看吴瑕已经完全恢复了,也不便在女孩子的房间过多停留,打开房门准备离开。
“吱呀。”
房门发出长长的拖沓声,李淮水抬腿迈出去。
“谢谢!”
在他即将关上房门的那一刻,房间里的那个女生已经从阳台上转过身,冰清玉洁的脸上带着一抹不自然的微红,手放在身后紧张地揉捏着睡裙的衣角。
“不客气。”
李淮水笑了笑,把房门关上。
“啊……”李淮水深呼吸一口气,闭上眼睛缓缓吐出,“女孩子的房间真香啊。”
……
密室里,老者缓缓睁开眼睛,平波不惊的脸上看不出喜怒,“你是说,这个叫李淮水的少年已经突破了关卡?”
坐在他对面的大汉,此刻耸搭着脑袋,瓮声瓮气地说道:“的确是这样,不过这小子仗着自己是内劲高手,对徒儿好一番折辱,我死里逃生才捡回一条命。”
沈名阳刚说完,一脸希冀地看着老人,希望能得到一番宽慰。可慈眉善目的老者却突然长袖一挥,一道凌厉的剑气从袖中激射而出,沈名阳的脖颈之处瞬间多了一道血痕。
“哼,你还有脸说。”老人重重地哼了一声。
沈名阳感受到脖颈处传来锥心的疼痛,但他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这道剑气若是再往旁边偏半寸,他此刻便要人头落地了。
老人从蒲团上站起来,他赤裸的双足从宽大的长袍中向前迈进,走到桌案上把上面摊开的书卷翻到新的一页。
他盯着书卷上的画看了好久,身上的圣洁之气竟然渐渐变得暴虐,浑浊的眼眶里一片腥红,跟刚才慈祥的老者完全就是两个人。
“为什么!为什么!”他像一只被激怒的野兽,愤怒地咆哮着,“十年了,老夫停留在内劲大成已经十年了,为什么还是没有一点突破的迹象?”
“这书里说的涅槃之境到底是真是假,为何我悟了十年还是参悟不透。”
看着逐渐疯狂的老人,沈名阳的眼中出现一抹骇然,他开口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老人粗重的喘息声渐渐平复,最终又恢复了往日的闲适和安详,他转过来瞥了一眼沈名阳道。
“想说什么就说。”
沈名阳这才敢抬起头,试探着说道,“师尊,不如……我们把计划稍微提前一点?”
“不行!”老人断然拒绝:“果子还没长熟,现在吃了就前功尽弃了。”
“可就怕夜长梦多啊。”沈名阳担忧地说道:“这果子您养了这么多年,要是被别人吃了那咱们不是更亏了吗?”
老人身上突然迸发一股凌然的杀机:“谁敢?”
沈名阳眼神飘忽不敢直视老人,过了片刻之后缓缓说道,“徒儿也只是以防万一,那李淮水可说不定……”
“李淮水?”老人冷冷一笑,“一个小娃娃,难道我还怕了不成?”
他说完,突然盯着沈名阳笑了,笑得很古怪。
“罢了,你说得也未尝没有道理,那你便去替为师把他抹掉。”
见沈名阳一副惶恐不安的样子,老人生气地哼了一声,“你怕什么,难道为师还会让你去送死不成?”
说着,他手掌一翻,掌中出现一粒黑色的药丸,“吃了它。”
沈名阳看见那药丸便如获至宝,连忙吞下。在他喉咙蠕动的一瞬间,身上陡然掀起一阵无比暴虐的气息,而老人则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一掌盖在他的天灵之上。
“摒弃,凝神,为师助你破关!”
……
李淮水回到房间,先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刚才为吴瑕解毒的时候真气用得太狠了,到现在都没缓过来。
他盘坐在床上,闭上眼睛开始调息,没过多久,他竟像婴儿熟睡了一般,脸色逐渐红润。
“叮咚。”
这时门外响起了门铃声,李淮水走过去把门打开,几个快递小哥出现在门口,手里还捧着一个木箱子,上气不接下气地问道,“请问,是李淮水先生家吗?”
“对,我就是。”
“您好,这些是极夜酒托我们带给您的酒,麻烦您签收一下。”
“好的。”李淮水欣然签收,眼睛瞥了一眼门外,大大小小的木箱子得有二十多个,他笑眯眯地看着这些箱子,就像田间的老农看着丰收的麦子一样,满眼都是欣慰。
快递小哥们收好签字单,开始往家里搬酒箱,吴瑕听到动静也出来看了一眼,看着客厅里被堆得满满当当的酒,她长长的睫毛扑朔扑朔,小脸上写满了惊讶。
“哇,你们这是在干嘛?”
门外突然走进来一个宽大的身影,段章指着客厅里的酒箱,“这谁买了这么多酒?”
“是李淮水先生的。”快递小哥老老实实回答。
段章脸上的肥肉笑得都绽开了,在李淮水胸口打了一拳,眉飞色舞地说道,“行啊李哥,你怎么知道今天我有喜事,还特地给我摆庆功酒。”
庆功酒?李淮水愣了一下,哪里有什么庆功酒,这分明都是他用智慧骗,不对……坑,也不对,用智慧换来的!
不过,这死胖子今天心情看起来很不错啊。
段章迫不及待地把手里的一叠文稿放下来,跑到客厅里蹲在地上把酒箱打开。
等他看清了酒的品牌,原本已经伸出去的咸猪手突然停在了半空中。
“路易十三?皇家礼炮?”他惊讶无比地一一从酒箱上扫过去,“还有二十年的人头马CLUB!”
“李哥,牛皮啊!”
李淮水低调而又含蓄地点了点头,宠辱不惊的脸上写满了淡淡的矜持。可是段章说完下一句话,就让他崩溃了。
“你这从哪儿弄来的假酒,成色可真不错,几乎可以以假乱真了。”
假酒?
李淮水满脑袋黑线,大声喝道,“睁大你的猪眼看看清楚,这是真酒!真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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