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回到蚕月阁,成功救醒流双城,不知是月三蓉错觉,亦或者荒神就在侧。
她有感这场局,亲手化下血相思豆给,流双城之时,荒神更多的为沉默。
亦或在暗中周全什么;与蚕月阁的外院,时常闭上眼,就是大半天或者数个时辰。偶尔醒来也只是关心她在哪方,所为何事。至于赌局只字不提。
月三蓉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对荒神提防甚重之时。
流双城的选择并未改变,依然求流烟原谅过错,成全与盛水婷在一起,丢弃流烟母子。
一次次的祈求原谅,都如刀剜流烟的心,更如钝刀割肉,一刀刀不见血,却生疼。
三人在小雪哭红眼的情况下,又相处一个多月。流烟被流双城伤透了心,只为大哥不能动手除命,越发的萧条与脆弱;周身因心魔琴所带的困扰,越发的坚持不下去。
小雪对小姐自虐的行为,看不下去劝人离开,别与大公子、盛姑娘一块呆着。
流烟咬牙坚持,即未分胜负,她不可能成全。
这么过了大半年,眼看流烟的肚子越发的大。蚕月阁当家的,越发走动的频繁。
他对盛水婷有目共睹,都是培养出来的,为蚕月阁赚银子的人,哪会不知盛姑娘好强敢当的性子?有几回,他都想劝盛水婷退让,别再搅和流烟、流双城的情份。生生被荒神打乱。
这天,盛水婷为三人做好一桌午饭。流烟在侍女的照顾下,来到饭桌前刚坐下。
流双城体贴的,按下盛水婷于一边,见到她一声长叹,只说:“烟,多吃些吧。”
流烟看向一碗土豆及炖的排骨、数样精致的小菜,煎花生、酸萝卜,拾起筷子道:“嗯。”
流双城眉眼微动,许久在盛水婷的摧促下开口:“烟,我明天会与盛离开。你好自为知。”
拍搭,流烟的筷子掉地上,问:“为何那么快?”
盛水婷深沉道:“流烟,我与双城已经在此地呆了许久,难道要等你肚里的种降生离开?”
“大哥?”流烟正有此意,能以孩子牵住流双城也是不错的选择:“你不能如此狠心。”
流双城只以三人听到的声音,温声道:“烟,你应该明白,我会留下只为盛当时所说的公平竞争。我需要的从来不是这些;你很好,应该找到更好的人,难道就不能成全我们嘛?”
“再者,我向你解释过许多回,我们真的不合适;你这些天来还不清醒嘛?”
“你告诉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放手行嘛,我真的不想再这样下去。”
“就算我负你,我已经找到真爱,更觉得盛才为我需要的良人,你为何还不放手?”
“难道要让我动手使用极端,才会让你离开嘛?”
嘭,流烟重扫土豆摔地上,泪流满面又气愤非常道:“你倒是说说我哪里不如她?”
“说不出来对嘛,这些年你一直在组织,为何会突然的就与我相认,我不相信你会不明白,盛水婷就在蚕月阁,为何你要如此心狠,当初若你心仪她,为何要来招惹我?”
流双城按下,盛水婷坐回桌边,对她冷然:“我说过对你只为还小时之情。而盛是从蚕月阁认识的,她比你更好,更合我的心意,你要我对你说多少遍才会记住?”
流烟心魔琴的影响越深,指向他问:“那你现在离开,有没有为我着想,为孩子想想?”
流双城无奈道:“当初你肚里刚动时,我就说过不需要这个孽子,是你强行留下。”
流烟愤怒问:“在你的心里眼里,是她更重要嘛,我哪里不如她了?”
三人的争斗越发的凶惨。
赌局的胜负,很快就能见真假。
月三蓉、荒神不约而同的从下榻的地方前来;他们立下赌约,则会待最终局出现。
时机成熟,若流烟成全流双城、盛水婷,或者将他们其中之一诛杀,则月三蓉输。
流烟选择有情的做法,不负众生、不负君心则为月三蓉胜。
这个局,流烟已到走火入魔的阶段,更有之前,蚕月阁辞别晏上相同的情景出现。
不止他们来到小院;小雪在三人争吵时,立刻去了请当家的前来。
当家的见到寻常难见的人,都从各自的地方前来,不由心憾,也知时局渐明朗。他与月三蓉照眼;半年时间里,他曾私底下与月三蓉交谈过,明白姑娘冷情却对芸芸众生有情。
月三蓉眺向寒鸦。后者从空中落到人的小手中,传达这里的动静。人捧寒鸦,身不关己。
流烟环视一圈,怒的理智,气的发黑的面色,因为有月三蓉到来,所以渐回归正常。
流双城将盛水婷带在身边,望向一圈的人,笑道:“诸位怎么都来了,你们是要一起吃饭嘛?”才对人说:“盛,去准备多些碗筷吧,我们也好向大家辞行,别再留下。”
盛水婷兴高采烈的,去了后厨多拿数只碗及准备饭菜。
流烟如溺于水中的人,只来得及抓住月三蓉问:“月姑娘,我应该怎么办?”
……月三蓉沉默后,才道:“休息养胎,别理会身外事。”
流双城冷怒说:“你这话是何意,我与盛不会等她诞下孩子再离开,明天就要走。”火灭
流烟闭上眼,泪止不住的流,显然被他的执迷不悟给伤的心痛连连。
月三蓉并未看他,捧着寒鸦说:“你即知晓参与此场赌局中,你的选择无效。”
荒神笑意非常的道:“他为琴师的爱人;我们所立的赌局为琴师的选择。流双城,你只有两个选择,一为让流烟成全你与盛姑娘离开,二为让流烟将你与盛姑娘除去。”
流双城眼里一闪而逝的狠戾,望向流烟问:“你到底想怎么样,我都说过要离开,你还不成全,是要让我死嘛,那好我现在就死,也好过让你省心。”头往柱子上撞去。
流烟在他的旁边,毫不犹豫的,将他拦下。
嘭,他一柱,撞到人的小腹上。
啊,流烟腹如刀绞,痛的面无血色。
月三蓉上前将人接过,恨不得一掌拍死荒神,只得道:“流烟,挺住。”手起月寒术,将她带到床边,她的小腹羊水已破,大片腥红伴随痛苦的叫喊声传来房间,使众人提神。
“怎么回事?”盛水婷从后厨回来说:“不是还没到月子,这是早产嘛?”
当家的立刻吩咐:“小雪,快去叫稳婆来房里。”转头说:“哎呀,你们还在这里做什么?”
“流烟要产,你们几个大男人,还不快出去别留下。”又拉上盛水婷说:“走吧出去。”
盛水婷尖叫说:“当家的,月姑娘能应付过来嘛,流烟很痛苦,刚才还好好的。”
荒神随当家的话离开房里。荒芜覆面的他若有所思。
流双城用足力道撞向柱子,是抱必死之心,没料会让流烟早产,离开时不为所动。
盛水婷还没完:“她不会是认为我们明天要走,才会让孩子早点出生来,要双城留下吧。为何会有如此心机深沉的人,将来的孩子肯定也不是好种,让她抚养,指不定成什么样,哎。”
“双城要不我们准备,先走行嘛,我都不愿再与她周全下去;什么成全。她都拿孩子来威胁你了,还会成全我与你,干脆让她拿刀来招呼我们得了,这样也更省事。”
流双城的眼微动,显然很赞成她的话,正在做考量。
月三蓉从房里冰冷道:“未分胜负,不得离开。”
“哈。”荒神这才摇摇头,将他们两人拦下说:“听到了嘛,你们还未完,还是先等等。”
月三蓉不在分心外物,有过接生狼崽的经验,稳婆未来能顶一小会,柔声安慰:
“流烟听着,别动怒,先放松,你别慌,一切有我在,不会出事,先将孩子诞下。”
流烟痛不欲生道:“月姑娘,答应我,若我无法照料此子,还请你一定要周全此子生机。”
“说什么笨话。”月三蓉让位置于稳婆,从旁照顾说:“你要活下去。”
流烟从来都是高冷又不出世的人,为了生命里的大哥,付出过自己,所偿的回报,只为抛弃,她明白时运在转的成份颇多,只希望大哥的骨血,真能延续下去,道:
“我不会让你输掉赌局,这是我唯一的请求,你答应要好好照顾这个孩子,行嘛?”
月三蓉蹲在床头,只道:“好。”
她听到回应,全力分娩。
小雪从旁来:“月姑娘,不如先行回避,小姐”
月三蓉冷冷道:“我守着。”
小雪抹了把眼,世间事很奇怪,小姐付出全部精力的大公子,一心只去盛姑娘的身上。
清清冷冷的姑娘,不知何时与小姐成为知交,每回遇上困难,都会从旁守着。
人嘛,总有几分痴。她不知小姐执着的是什么,就如同不知月姑娘所念的为何。
可她知晓她们相同,一如开始的相遇,她认为她们为姐妹。
小姐福缘尚浅,与月姑娘相同的气质、相同的境界,不同的为遇上了负心人。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倘若没有大公子的出现,也许小姐已经成为天地间的过客吧?
小雪一把鼻涕一把泪,听从稳婆的吩咐,端着水,送着汤。
一声婴儿啼,哇,流烟顺利诞下一公子。
月三蓉分明有感,院外的流双城并无反应;寒鸦传来的波动,荒神愣了片刻。
冰雪聪明的人,遇事冷静非常,从开始都没有放下过荒神,又哪会不提心神?
“小雪,去传当家的,其他人拦下。”月三蓉道:“诸位辛苦了,先下去休息。”
“是”小雪及诸人领命下去。
月三蓉传送灵元给流烟,后者半盏茶后微微睁开双眼。
当家的抱着孩子认真打量,笑意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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