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死扶伤,匡危济困,正是一个修者应所当为,李玄听了邱灿的话,点点头道:;我去瞧瞧倒也无妨,只是我虽略懂些医道,但能不能治好令甥,要视病而论,不敢妄言。
李玄今日所展现出的手段,只让邱灿惊为天人,如果连这位李先生也无计可施,那说明自己这外甥是命该如此,他这个做舅舅的也能安心了。
;李先生肯赏脸去瞧病,我邱灿已是感激不尽,能不能救活我那外甥,就看他的造化了。邱灿说罢,又对身旁一人道,;劳师弟,救人如救火,对不住,师兄我先走一步,此间的事就由你负责吧。
说着话,也不待那劳师弟答应,拉着李玄便要往外走,却是被旁边的几人给拦了下来,只见一人指着李玄道:;邱师兄,恕我等斗胆,在这人偷盗草药的嫌疑没有澄清以前,我们如果放他离开,上面怪罪下来,我们可担待不起,请师兄体谅。
邱灿嘿嘿冷笑几声,忽然;呛啷一声拔出了佩剑,手腕一抖,挽了个剑花,大声道:;像李先生这般的人物,怎会去偷区区一些灵阳草?其中必有蹊跷,今天这个人我邱某人保了,上面如果怪罪,让他们来找邱某人问罪便好,与你们无关。但你们如果有谁不给我邱灿这个面子,今天休怪我翻脸无情!
众人看着邱灿手中这柄明晃晃的利剑,都知道凭自己的修为远不及人家,万一真惹恼了这位内务堂总管的小舅子,动起手来,绝讨不到什么好处,几个拦路之人,你看看我,我瞧瞧你,都是闪到了一边,让出一条道来。
邱灿一手斜提长剑,一手拉着李玄,步履如飞,已是出门而去。
半个时辰后,二人到了内务堂总管鲍广志的宅院前,守门人见是邱灿来了,赶忙开启院门,把二人恭恭敬敬地让了进去。
邱灿轻车熟路,带着李玄穿廊过户,最后到了一处偏院,还没进院,已隐隐听到从里面传来妇人啜泣的声音。
邱灿眉头一皱,紧走几步进了院子,李玄也随后跟了进去,只见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身穿便服,黑着一张脸,正在院中团团乱转。
邱灿见了这人,先给李玄介绍道:;李先生,这位就是在下的姐夫内务堂总管鲍广志。说罢,又问那鲍广志道:;姐夫,不知卓儿的病怎么样了?
;唉——
鲍广志先是一声长叹,这才黯然答道:;病情是越来越重了,就在方才,人已昏厥了过去,想不到我鲍广志好不容易得了这根独苗,到头来还要落个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下场。
邱灿一指李玄道:;姐夫,这位李先生刚才一针就治好了我的病,可谓医术通神,不如让李先生去瞧瞧卓儿的病吧?
自己的独生幼子忽然身染顽疾,请了许多医师,开了无数药方,也不见半点好转的迹象,鲍广志早已是心神大乱,听到邱灿这样一说,双目中登时光芒大放,忙道:;既然是神医到了,你怎么不早说,快,快请李神医去瞧病。
说完,又冲着屋里大喊道:;玉英,别哭了,快来迎接神医!
鲍广志的话音甫落,就听屋内一阵脚步声响,随即屋门一开,一个妇人疾步走了出来,正是邱灿的姐姐邱玉英。
邱玉英约莫三十几岁年纪,哭得如个泪人一般,一出屋便连声问道:;谁是神医?神医在哪里?
邱灿忙一指李玄道:;姐姐,这位便是李玄李神医。
邱玉英见了李玄,泪痕斑斑的一张脸上登时现出一副失望的神色,问道:;阿灿,你没骗我,他就是你说的神医?
有道是,医师是越老越高明,邱灿一听便即会意,知道姐姐是囿于成见,见李玄年轻,便有些怀疑他的医术,当下道:;姐姐,李先生的医术是兄弟我亲身感受,你快带先生帮桌儿瞧病去吧。
自己那孩儿现在仅剩一口游气,眼看小命不保,如今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也顾不得许多了。
邱玉英心中将信将疑,对李玄道:;李神医快请随我来。
说罢,当先带路,往屋内走去。
李玄一直随着邱玉英来到卧房的一张床榻前,邱玉英看着床上躺着的一个四五岁孩童,不由悲从中来,;哇一声,又是哭将起来。
这时鲍广志和邱灿也跟了进来,见了邱玉英的模样,鲍广志皱眉道:;哭,就知道哭,你就消停一会儿吧,别影响李神医诊病。
然而母子连心,鲍广志越是这样说,邱玉英反倒哭的更厉害了。
鲍广志也是无法,只能不住的摇头叹气。
李玄打眼往床上看去,见那孩子身上盖着一床厚厚的锦被,只露了一张小脸出来,此时脸色煞白,眉关深锁,双眼禁闭,虽在昏睡中,表情也是十分痛苦。
邱灿不禁问道:;李先生,你看我这外甥还有救吗?
李玄沉吟着不说话,转身四下看了看,只见窗台上摆着几盆鲜花,其中一盆花开正艳,散发出一股淡淡的幽香。
便在这时,忽听几声环佩叮咚,跟着一阵香风扑面,却见一个半老徐娘,款款摆摆走进了屋来。
见了这妇人,邱玉英登时收了悲声,咬牙切齿道:;姓祁的,你害我孩儿,还有脸面来见我,你就不怕天打五雷轰吗!
来的这妇人,说起来,可是大有来头,她便是那青龙堂首座,也就是庞玉的师父祁大同一奶同胞的亲妹妹,名叫祁小环,也是这位内务堂总管鲍广志的原配大夫人。
只因祁小环天生不能生育,而鲍家又是三代单传,因此鲍广志才娶了二房,也就是邱玉英。
祁小环仗着哥哥,从小就养成了骄横跋扈的性格,对这事自然是妒火中烧,十二万分不乐意,奈何自己肚子不争气,常言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人家讨妾,也是天经地义的事,她也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自己知。
祁小环出身名门,自然是瞧不上邱玉英这个生长在普通人家的女人,一时间火冒三丈,指着邱玉英破口大骂道:;贱人,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害你孩子了?我听说孩子他舅舅请了一名神医来,好心过来瞧瞧,你这贱人不领情也罢了,竟然血口喷人,你今天要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看我不撕烂你这张贱嘴!
自从嫁到鲍家后,邱玉英自知地位不及祁小环,对这位大夫人,本是处处忍让,但现在自己的孩子命在旦夕,而算计孩子的人,十有八九是这恶妇,让她如何再能忍耐?
不由声色俱厉道:;阖家上下,谁不知道你嫉妒我给鲍家生下了后代,把卓儿当作了眼中的钉,肉中的刺,想我卓儿从来连个小病小灾也没有,为何会突然得此重病?不是你暗中搞得鬼,还能有谁?
;我会嫉妒你?哈哈,你说这话也不怕人笑话,我祁小环是什么人,会嫉妒你这个贱人!你这分明就是信口胡诌,冤枉好人,今天要不给你点厉害瞧瞧,我祁小环这三个字就倒过来写!
祁小环说着话,撸起袖子就要动手。
;都给我消停一点行不行?你们这是想把我气死呀!
却是被鲍广志怒喝一声给拦住了。
邱灿对祁小环虽也颇有疑心,但没有证据,也不好乱说,当下劝姐姐道:;姐姐,你先别急,先听听李先生是怎么说?
一时间,场中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李玄身上。
李玄忽然指着窗台上那盆开的正艳的花道:;如果我猜的不错,这花可是玉茎魔芋?【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